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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不敢見我。」陳六合跟洪萱萱兩人對視了足足五六秒鐘,最後還是陳六合率先打破了沉默。
「笑話!這裏是京南,是洪門的地盤,我為什麼不敢見你?」
洪萱萱神情冰冷的反問道,她們之間的再次見面,似乎多出了一堵無形的後牆,把兩人生生隔離,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種親近的感覺了!
雖然,以前洪萱萱也從不給陳六合好臉色看,甚至對陳六合深痛欲絕,但他們的心靈,是挨的很近很近的,兩人的心意,也能感應,各自明了。
但這一次,不同了,一切都發生了巨變。
「既然沒有不敢,那為什麼要把我攔在樓下,試圖不讓我進來?」陳六合臉上盪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問道,沒有想像中的劍拔弩張。
「我為什麼一定就要見你?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嗎?」洪萱萱心平氣和的反問道,那張絕美的俏臉上,宛若被一層冰霜覆蓋一般,讓陳六合感到了一絲心寒。
「為什麼沒有?計劃雖然趕不上變化,但你如此對我,我總該來問你要一個交代!為什麼?」陳六合輕聲問道。
「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洪萱萱淡漠的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陳六合是個瘋子,但我洪萱萱卻不是,我實在想不出,我現在還有什麼理由要陪着你去發瘋。」
「你要與大勢為敵,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你要去送死,去發瘋,我為什麼要陪着你一起?偌大洪門,沒必要陪着你去犯險!」洪萱萱字句鏗鏘的說道。
「你可以置之不理,但你沒必要和那幫人勾結起來對付我吧?這是不是太讓人心寒了一些?說真的,我沒想過你會叛我。」陳六合的聲音依舊很輕,沒有怒火。
「對洪門有利的事情,我為何不能做?你陳六合要走的路,終歸是條死路,你註定了會倒在這條走不通的路上!多我洪萱萱這根稻草,又有什麼差別呢?」
洪萱萱若若大方的說道:「跟你的對手站在一條船上,遠遠要比跟你站在一條船上來得舒服太多太多,也能利益最大化,何樂而不為?」
聞言,陳六合微微眯起了眼睛,凝視着洪萱萱,這一眼,看得很深很仔細,似乎要把洪萱萱整個看透一般。
洪萱萱倔強的與陳六合對視着,似乎是在不屈與挑釁,她那雙明媚動人的眸子中,有一瞬間閃過了慌亂,但很快就被抑制了下來。
「萱萱,這段時間你的確成長了不少,翅膀也長硬了!」陳六合感嘆了一聲說道。
洪萱萱冷哼了一聲:「這本來就在計劃之內的事情!我想,只要是個不太愚蠢的人,都知道在這件事情中怎麼站位吧?」
陳六合輕輕呼出了一口氣,眼角眉梢都輕微的顫動了幾下,這些細微的細節,都在表現着陳六合此刻心境的不平靜!
對於洪萱萱的叛變,對於洪萱萱的態度,陳六合真的感覺到了一絲心灰意冷和疼痛。
洪萱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說無足輕重,那肯定是騙人的,就算她比不上秦若涵、秦墨濃、王金戈幾女那般重要,但也絕對差不到哪裏去了。
在心底最深處,陳六合已經把洪萱萱列為了自己人,從上次洪萱萱帶着人潛入京城,幫沈清舞度過一劫之後,就更是如此!
「洪萱萱,你這招卸磨殺驢玩的真的有點狠毒啊,你就一點都不會感到心痛嗎?哪怕是鐵石心腸,也做不到這般絕情吧?」陳六合幽幽的說道。
洪萱萱的心房狠狠一顫,特別是看到陳六合眼中那抹心疼的時候,她的眼神深處,再次閃過了一抹慌亂和不忍。
可她仍舊穩固神情,冷笑的說道:「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我欠你的人情,上次去京城幫你救沈清舞就已經還清了,你還想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一切是如何得到的?沒有我陳六合,你別說當上洪門門主,你早就死了,就算不死在洪昊的手中,也要死在周靈的手中!」
陳六合輕聲說道:「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人的感情是不一般的,說聲刻骨銘心絲毫不為過!我們有同生死共患難的經歷,我不止一次救了你的性命!」
「到頭來,你這樣對我?」
說到這裏,陳六合多了幾分憤怒:「即便你不願與我風雨前行,那你大可以冷眼旁觀,你為何要站在我的對立面?我陳六合在你的心中,就那麼一文不值嗎?!」
陳六合的聲調拔高,充滿了質問,眼眶都多了一些紅血絲,心中的那抹刺痛與悲憤,在這一刻也隱隱噴發了出來!
面對這樣的陳六合,洪萱萱真的有些慌了,她眼神飄忽,不敢去跟陳六合對視。
但還是態度堅決,咬着牙關說道:「陳六合,事已至此,你不用在我面前打感情牌!以前的事情,我都忘的差不多了!你就當我是鐵石心腸的白眼狼便是!我不在乎。」
「這麼說,你是鐵定心思要跟我對立到底了?」陳六合凝聲問道。
「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我的決定,我想就不用再次強調了吧?」
洪萱萱看着陳六合說道:「陳六合,其實你今天根本就不應該來找我的,就算見了面又能如何?只會讓各自尷尬,沒有半點意義!既以為敵,何必往來?」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臉上浮現出濃濃的自嘲,還有一抹鮮有的疲憊與悲傷。
他搖搖頭道:「我就是想當面問問你,我本以為,看到我之後,你不會那麼堅決,或許還可以挽回什麼!對待你,我可以寬容一些,錯了便改,也很好。」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我想錯了啊!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你的鐵石心腸。」
陳六合重重的嘆了一聲,似乎有着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意思。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冷漠了下來,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之間似乎真的沒什麼好談的了!洪萱萱,我能扶你上位,我就能把你摧殘,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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