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遠,喘息的聲音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刑天等人都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他們臉色煞白,一臉的恍惚,可他們依舊還在堅持着,未曾停下片刻。
「嗖」突然,有一道風聲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這把奴修等人給嚇了一大跳。
有人追上來了,他們心臟緊提,神經緊繃!
回頭看去,有黑影宛若鬼魅。
「不用慌,是我。」不等奴修幾人出擊,一道充滿了磁性的嗓音傳出,安培邪影的模樣逐漸在暗夜下顯現了出來。
看到安培邪影,奴修等人自然是又驚又喜。
他們本以為,安培邪影留下來斷後,必然是凶多吉少的結局了,今晚恐怕很難生還下來。
畢竟,安培邪影的實力不強,甚至連跟對方一戰的實力都沒有。
可安培邪影今晚又壞了古神教的大事,把古神教原本的惡毒計劃都給打斷了,古神教肯定對安培邪影恨之入骨,會把他斬盡殺絕。
但沒想到,安培邪影竟然安然無恙的追了上來,這絕對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奴修都愣住了,開口想要詢問什麼。
安培邪影卻是快速來到幾人身前,他搖搖頭,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逃再說,再前行哥數公里,應該就會更加安全一些,走。」
話閉,安培邪影率先前奔,奴修等人只有壓下了心中的驚疑,再次強撐着快速逃亡。
又是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刑天等人終於是堅持不住了,他們直接摔倒在了地下。
「現在可不能歇着,大家必須強撐起來,停下來就意味着會丟掉性命。」奴修沉聲說道,他主動背負起已經處於昏迷中的陳六合。
躺在地下大口喘息的鬼谷擺了擺手,胸口起伏的說道:「前輩,我堅持不住了......」
「而且,我們也不能再這樣逃亡了,陳六合此刻的情況非常糟糕,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若是再不及時治療的話,他很可能就會丟掉性命。」鬼谷說道,一路上,他都在查看陳六合的狀況。
他很清楚,陳六合的狀況已經瀕臨冰點,儼然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再不做出應對,後果不堪設想。
奴修的心緒狠狠一沉,他無比憂心的抬目忘了眼漆黑的遠處,他害怕古神教的人會追上來。
因為很顯然,古神教的人對陳六合是志在必得的,不可能讓陳六合逃生,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棄。
並且,比拼體力和速度的話,自己一行人,肯定不會是那幾個古神教成員的對手。
所以在奴修的估算中,他們現在雖然狂奔了許久,逃出了很遠,但他們並不安全。
就在這個時候,安培邪影開口說話了:「就在這裏休息吧,放心,我們暫時會很安全,至少在天亮之前,我們都會是非常安全的。」
一邊說着話,安培邪影就在一株大樹旁盤膝坐了下來,神情顯得很鎮定,沒有絲毫擔憂。
奴修皺了皺眉頭,看向安培邪影道:「你這麼有信心?」
「因為我把他們攔住了,那會耽誤他們非常多的時間,甚至讓他們找不到我們逃亡的方向。」安培邪影輕聲說道。
「你都做了什麼?」奴修神情一變,驚詫不已,對陰陽師,他曾有所聽聞,但了解甚少。
別說是他了,這個世界上,都絕對沒有幾個人能對陰陽師有深刻的了解,陰陽師從來都是謎一樣的存在,跟神秘兩個字掛鈎。
安培邪影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是慘白一片的,血色很差。
雖然他表面看似平靜,其實他現在的狀況也是十分糟糕,一切都是在強撐。
他抬目看了奴修一眼,輕聲道:「先救人,陳六合如果死了,今晚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說罷,安培邪影把目光落在了平躺地面的陳六合身上。
就連他看了這一眼,都禁不住心房有些發寒顫顛。
此刻的陳六合太過悽慘了,一身鮮血,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已經裂開了,沒有一塊是完好之處,他的七竅,都有鮮血在不斷的滲出。
他仿佛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氣息,連鼻息都停止了,胸口也是沉寂一片,沒有一絲輕微的起伏。
「先救人。」奴修對鬼谷疾聲說道。
鬼谷強忍着傷痛與疲憊,從地下爬起身,快速查看陳六合的情況。
他面色無比凝重,道:「這一次比上次在沼澤時的情況還要糟糕,這一次他的生命透支更大,血脈燃燒的也非常可怖,他已經失去了脈搏和心跳,現在處在死亡彌留之際。」
「那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刑天急忙詢問,因為他也從陳六合身上感受不到生命氣息了,擔心異常。
鬼谷搖搖頭:「還沒死,處於一種深度的假死狀態,能支撐到現在,完全是在靠着他那無與倫比的意志力在支撐着,他求生裕望極強,但饒是如此,此刻也如快熄滅的殘燭一般,並且這殘燭還在狂風吹佛之中。」
「還有的救嗎?」君莫邪疾聲。
「唯有涅槃花可以一試了。」鬼谷深深吸了口氣,拿出涅槃花。
涅槃花經過幾次消耗之後,現在還只剩下最後的半株了。
鬼谷遲疑了一下,隨後直接把這半株,都放進了陳六合的血口之中.......
「鬼佬,你......這涅槃花太過霸烈,你這樣能行嗎?陳六合受得了嗎?」刑天驚聲。
「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只能賭這一場,陳六合狀況太糟糕,若是些許涅槃花葯效不夠,就很難挽回陳六合消耗的生命力與血液,那樣一來就無法挽回陳六合的生命。」鬼谷道。
「現在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只能看他體內的血脈到底能有多麼的神奇了,只能看涅槃花是不是真的具備起死回生之力了。」
鬼谷聲音沉重:「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能做的很少,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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