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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李易睡得很好。
以至於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還躺在床上半夢半醒。
他睜開惺忪的眼睛,扭頭看了看窗邊的鬧鐘,都已經9點多了。
一直趴在床邊的灰球立刻站了起來,湊到李易跟前舔了舔他的臉。
李易把灰球的腦袋按了下去,心裏有些疑惑:這麼早,會是誰呢?
他戴上眼鏡,開啟了透視。
是昨天晚上那個非裔小子,他站在門口,手裏還提着幾個手提袋。
「咚咚咚,」他又敲了幾下。
李易無奈打開了房門。
「西父,我給你買了早餐。」非裔小子燦爛笑着,露出了兩排亮白的牙齒。
「我不是你師父,我再說一遍,我不會功夫,我也不會教你。」
見李易的表情很認真,非裔小子一愣,接着照着李易昨天晚上的動作,雙手和右腳比劃了幾下,口中還發出「哼!哈!嘿!」的聲音。
比劃完,他疑惑問道:「西父,這個不就是功夫嗎?」
李易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無奈道:「昨天那個是柔道,不是功夫。」
非裔小子臉上更疑惑了:「有什麼區別嗎?」
李易嘆了一口氣:「柔道是傑彭的,功夫是華國的。」
「西父你是傑彭人?」
李易有些嫌棄地說道:「我是華人,不是傑彭人。」
「那西父你就會功夫了。」
李易「……」
這孩子的邏輯能力……
李易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只好招了招手:「進來吧,先吃早飯再說。」
非裔小子臉色大喜,興奮地跟着李易走進房間,將早餐放在了餐桌上,然後就看到了帥氣的灰球,他立刻瞪圓了眼睛:「哇!阿拉斯加!」
說完,手就朝灰球的腦袋摸去。
「嗷嗚!」
灰球立刻擺出防禦的姿勢,嘴巴張開,露出鋒利的牙齒。
非裔小子嚇了一跳,立刻縮回了手。
「灰球不是普通的寵物犬,不要惹它。你自己先吃早飯,我刷個牙,」李易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非裔小子有些遺憾地看了看灰球,回答道:「托尼,托尼·迪格爾。」
「托尼,你是怎麼從公寓大門進來的?」
「哦,我有這個,」他從兜里掏出來一根細鐵絲。
李易「……」
好吧,我就知道,小混混們的必備技能之一,李易搖了搖頭,繼續刷牙。
洗漱完,李易坐到餐桌邊,卻發現托尼並沒有先吃,而是等他坐下來,才打開打包盒。
早餐全是中式的,小籠包,油條,豆漿。
李易愣了下,雖然這裏離唐人街很近,但是這些早餐卻不是那麼容易買到。
李易不喜歡非裔,在米國的絕大多數華裔都不喜歡非裔。
但這小子看起來還不錯。
收徒弟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倒是可以收這小子當個小弟,端茶送水什麼的都可以讓他干,畢竟,他現在也算是千萬富翁了,得找個幫他跑腿的人。
這個傢伙人比較聰明靈活,有毅力,心性也不算太壞。
就這麼定了。
托尼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將發生改變,他一邊往嘴裏塞着小籠包,一邊不斷回頭看向灰球。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狗。
李易心中更加滿意了,以後出門不方便帶灰球的時候,倒是可以讓這小子幫忙照看。
他喝了口豆漿,說道:「以後不要開出租車了,為我工作吧。」
托尼一臉驚喜:「西父,你答應收我當徒弟了?」
「別,是小弟,不是徒弟,以後不要叫我師傅,叫我老闆。」
托尼聞言,似乎有些沮喪,在他看來,李易根本就沒什麼錢,能當什麼老闆?
他只對功夫感興趣。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答應道:「好的,老闆。」
李易瞧出來托尼對他財力的懷疑,也不解釋,只是手伸到餐桌下面,取出來2000米元,扔到了桌子上。
「這些錢拿着,待會先陪我去辦點事,然後去剪個精神點的頭髮,再買幾件正常點的衣服。」
托尼看着那些現金,愣了一下,接着連連點頭:「好的,老闆。」
他迅速拿起那些錢,然後有些古怪地看了李易一眼,都說華國人喜歡用現金,看來還真沒說錯。不過,他既然能夠隨手拿出來這麼多現金,為什麼不去租個更好的房子?
李易不知道托尼心底的嘀咕,他隨手給灰球餵了一個包子,然後走到床邊換起衣服。
衣服換完,托尼也吃得完了,李易背上一個鼓囊囊的背包,牽着灰球,下樓坐上了托尼的出租車。
「去最近的車行。」
「好的,老闆,你是去買車嗎?」
「是的。」
「那老闆準備買什麼車?」
「好一點的牌子,SUV,新車二手車都行。」
「好嘞。」
托尼心中有了數,踩動油門,發動車子離開。
半路上,托尼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打完電話後,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好幾次回頭看向李易,卻又欲言又止。
李易被托尼轉頭轉得有些心煩,說道:「有話快說!」
「我朋友說,昨天晚上布萊德警探回家的時候被打了,斷了好幾根肋骨,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李易心中暗爽,臉上卻一臉不耐:「然後呢,你這樣看我是什麼意思?鬼曉得那個布萊德警探是誰!」
「就是昨天找我們教訓你的那個警察。」托尼又回過頭,有些膽怯地問道:「老闆,他是不是你打的?」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送我回來之後我就睡覺了,看前面,好好開車!」
托尼被訓了一句,於是不敢再回頭,只是用極低的聲音嘟囔着:「肯定是你打的,要不然哪這麼巧。」
當然是李易打的,昨天他讓艾達入侵了警務系統,查到了那個非裔警察的地址,等在他家附近,狠揍了他一頓。
車子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來到了市區近郊一個很大的車行。
或許是擔心李易認為自己故意跑這麼遠,托尼解釋道:「老闆,這個車行雖然遠了點,但是口碑很好,價格和質量都很不錯,很少出現坑人的情況。」
李易很喜歡托尼這種為老闆考慮的態度:「沒關係。」
「好的,」托尼鬆了一口氣,接着有些猶豫地說道:「老闆,待會看車要不然你自己一個人去,我這幅打扮怕會給你造成影響。」
李易啞然失笑:「怕什麼?我們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還會把我們趕出來不成?」
當一個亞裔,一個非裔還要一條狗一起出現在車行大廳的時候,所有汽車銷售都很好奇,不過倒是沒有誰露出歧視的眼神。
這讓準備上演打臉戲碼的李易感覺有些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