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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意思,厲卿川怎麼會不知道。
厲家老宅的庭院建造的很美,厲卿川在夜色中穿過他最熟悉的家,忽然有種陌生感。
柏叔一直在說話,但,厲卿川後面的都沒有聽。
突然,他冷不丁問一句:「柏叔,奶奶為什麼要綁架宋錦書?」
柏叔嚇得打了個激靈,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這您說什麼,我聽不懂!」
畢竟是經過大風浪的,柏叔看起來格外平靜。
厲卿川淡漠道:「柏叔,年紀大了,到了該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他其實並不需要柏叔承認什麼。
老夫人是他奶奶,他沒辦法動她,可宋錦書受了那麼多罪,落進公子那個死變態手裏,都不知道受過什麼折磨,這件事,他不能就這麼粉飾過去。
所以,只能拿柏叔下手。
柏叔頓時覺得晴天霹靂,「大……少爺,我……我雖然年紀挺大了,可我身體一直……」
厲卿川幽幽道:「柏叔,我已經給你留了體面。」
柏叔蒼老的臉上露出惶恐之色。
面前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孩子,早已經成長為了一個可以碾壓一切的高山。
他以為,憑藉他為厲家效力多年,大少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到如今才知道,都是他想多了。
厲卿川已經走遠,柏叔想追上去,被厲召帶人攔下。
「柏叔,請吧,大少爺已經為您安排好了。」
柏叔大驚失色,這是馬上就讓他走,連一夜的時間都不給他留,甚至都不讓他跟老夫人告別。
「大少爺不能這樣,我忠心耿耿幾十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大少爺怎麼能這麼狠心?我要見老夫人!」
厲召笑着說:「柏叔,您這話就不對了,大少爺已經給足您體面,不然,你以為,你能輕易離開厲家?」
……
厲卿川來到厲奶奶臥室門外,站了好久才敲門。
過了好一會,聽見裏面的聲音:「進!」
他轉動門把,推門進去。
厲奶奶已經躺床上。
「不是說不要來打擾我?」說完,還輕咳了兩聲。
厲卿川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心中略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道:「奶奶。」
厲奶奶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睜開眼,她此時背對着他,原本下意識就要起身,但她硬生生壓下了衝動,躺着沒有動。
厲卿川走過去,拉來一把椅子坐下,又喊一聲:「奶奶。」
「你別這麼叫我,我太婆擔不起。」厲奶奶聲音冰冷。
厲卿川蹙眉,他不懂,奶奶讓人綁架了宋錦書,害她差點死,為什麼,此時,老太太反倒在生氣?
受委屈的那個明明不是她啊?
若是以前,厲奶奶想殺誰,厲卿川根本不過問,可宋錦書不行。
「奶奶,您在氣什麼呢?」
「你……」厲奶奶滿腔怒火:「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出去!」
居然還問她氣什麼?
厲卿川沒動,面無表情看着她!
厲奶奶蹭的坐起來,也不看厲卿川,沖門外大喊:「來人……管家,管家……」
「柏叔只怕來不了,您有什麼跟我說。」厲卿川緩緩道。
「你什麼意思?」厲奶奶立刻意識到他這話不對。
「柏叔年紀大了,我已經安排他去養老了,您放心,我會讓他餘生無憂。」
這個消息讓厲奶奶怒目圓睜,臉上鬆弛的肌肉氣的猙獰顫動:「你反了,你居然把我的人給弄走了,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自從厲卿川掌握厲家之後,將過去厲奶奶遺留的勢力要麼收歸己有,要麼都清理了。
如今,留在老太太手裏能用的人,沒剩多少,而柏叔,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如今也是僅剩的心腹。
柏叔離開,這對老太太來說可謂是巨大打擊。
厲卿川笑了,他平靜問:「那奶奶您綁我的人時,問我的意見了嗎?」
厲奶奶叫嚷的聲音戛然而止。
祖孫倆互相看着彼此。
已然失去了,曾經相依為命時的溫情。
厲奶奶指着他:「你在怪我,這麼多天了,你不回家,你對年邁的祖母不聞不問,你為了找那個女人攪i弄的整個龍港都不太平,如今,你還來質問我?」
厲卿川眼中閃過一抹極快的不耐。
他都不想去回答這話,一個施害者,說的好像受害者一樣!
「我不應該問嗎?那是我的人。」
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尊敬孝順,但不等於是毫無底線的放縱。
厲奶奶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有半分錯,她怒吼:「你還有臉說,那種狐狸精,我跟你說了不要碰,你為什麼不聽我的?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我的孫子,絕不會碰那種髒女人,可結果,你卻……」
「奶奶!」厲卿川這一聲喊的格外凌厲,瞬間將厲奶奶壓制了下去。
她不可置信看着厲卿川,這個向來是她驕傲的孫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吼了她。
厲卿川目光微涼:「我是個成年人,選什麼樣的女人,不需要您來教!」
「好,好,好……」厲奶奶連說了三個好,她眼眶已經含着淚,「你長大了,你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你把柏管家趕走,那你索性把我也趕走算了,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再也不礙你眼!」
一看到老太太哭,厲卿川感覺頭疼。
老太太從不肯跟他好好的聊,她從來都是這樣,吵不過鬧不過便開始哭,聽不進別人的任何話。
見厲卿川不說話,厲奶奶哭的更厲害,邊哭邊說:「我辛辛苦苦將你養大成i人,一把年紀還為你操勞,結果你還怪我,我這麼做,為的誰,還不都是為了你,那宋錦書但凡要是個正經女人,我會攔着你?」
「您動手的時候,還不知道她跟我關係吧。」
厲卿川了解老太太,她這麼做,只是因為上次在厲家別苑宋錦書讓她沒了臉,她心中一直記恨!
厲奶奶一怔,隨即趕緊說:「我……我那是覺得她已經對你圖謀不軌,早晚要勾引你,所以才想着提前幫你清理乾淨,誰想到她果然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