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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他面前。
厲卿川腳步停頓,看了她幾秒,然後急匆匆衝過去。衝到她面前後,飛快脫下自己外套給她裹住。
宋錦書都沒轉頭,靜靜說:「你回來了!」
厲卿川死死抱緊宋錦書,力氣極大,一雙胳膊像是鐵鉗一樣,想要將她徹底的揉碎,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定她還在。
她渾身冰冷,像塊冰一樣,隔着厲卿川的西服都能被她的體溫冰的顫抖。
「外面冷,回去吧!」
「嗯!」
宋錦書沒有掙扎,被厲卿川抱起。
回到房間,厲卿川立刻將她裹在被子裏,把房間內氣溫調高。
「我去放熱水,你泡個澡。」
宋錦書閉上了眼:「不了,我想睡覺。」
厲卿川嘴唇動了動,想說話,他心裏有很多問題,可是。他又不敢問……
最後,他回答:「好!」
宋錦書仿佛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平穩,一動不動。
厲卿川坐在床邊,眼睛一直看着她。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跑到荷花池邊坐着。這一舉動,令他非常不安。他悄悄起身下樓。
「給少夫人熬點驅寒的薑茶。」
蘭姑點頭:「是。」
「我昨夜離開後,家中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並沒有,一切正常。」
厲卿川眉頭緊鎖!
樓上,他離開後,宋錦書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根本沒睡,昨夜,顧安安他們離開後,她一夜未眠。她的頭疼的厲害,像是有人硬生生將她的大腦扒開,將她的意識抽離。她的耳邊,一直都響着顧安安的話。
——姐姐,卿川哥哥有多喜歡孩子,我想你比我清楚,你既然喜歡他,那就更應該為他考慮啊?
——難道你真忍心看着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然後悔恨終身?
——姐姐,這孩子,其實是上天送給你和卿川哥哥的禮物啊!
宋錦書捂住耳朵,想要將顧安安的聲音全都屏蔽在外。
可是,沒有用。依然一遍遍的迴響着,像是抽i打在她靈魂上的鞭子。
對顧安安,宋錦書的確非常非常的恨,恨不得她死,恨不得她挫骨揚灰。可是,面對那個孩子,哪怕她那麼討厭,她還是下不了手。她心軟了,放過了那個孩子。明知道,顧安安來的目的不單純,大概只是想利用她,可宋錦書……還是輸了……
就像她無法對厲卿川下手一樣。她也做不到對一個未出生的胎兒痛下殺手。宋錦書覺得自己真可笑,明明血海深仇在身,卻還是想悲天憫人。她恨顧安安,更恨自己。如果她真的可以麻木不仁就好了。
開門聲響起,宋錦書閉上眼。
她不想面對厲卿川,他讓顧安安來找她時,有沒有想過,對她而言,是多大的折磨羞辱?他口口聲聲說着,喜歡她,離不開她,可實際上,每一次,傷她最深的人,永遠都是他!
宋錦書覺得自己永遠都是那個最可笑的人。
厲卿川守在床邊,想要等宋錦書醒了,第一時間讓她喝下驅寒的薑茶。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宋錦書一直沒醒。
厲卿川不敢睡,眼睛一直緊緊盯着她。
他真的很怕,她會再從他眼前消失。
上午10點鐘,宋錦書還沒醒。
厲卿川發現她臉頰緋紅,額頭上開始出汗,呼吸有些粗重,立刻伸手去探她額頭。
觸手一片滾燙……
他最怕的還是出現了,裴修年說過,她的身體非常虛弱,免疫力極差。她穿着那麼單薄的睡裙,在外面呆了那麼久,定然受了寒。
所以剛回來,厲卿川就想讓宋錦書泡熱水。可她要睡,他猶豫之後沒有堅持。
厲卿川抱起滾燙如火爐一般的宋錦書,叫道:「錦書……錦書……」
她閉着眼,沒有給他任何反應。
厲卿川心中慌了,立刻拿起手機給裴修年打電話,讓他馬上趕來老宅。
裴修年叮囑他,先給宋錦書物理降溫。
半個小時後,裴修年匆匆趕來。
蘭姑急的在客廳來迴轉,看見他,臉上一喜:「裴醫生,快,樓上請。」
裴修年都沒敲門,直接進了臥室。
「量過體溫了嗎?」
「39°7,你快給她打退燒針。」厲卿川已經急的滿頭大汗。
裴修年快速打開藥箱:「怎麼突然發燒的?」
厲卿川快速說了一遍。
裴修年嘆口氣,這可真是造孽啊!
這麼折騰下去,就她這身板,也不知能熬多久。
飛快給宋錦書打了一針退燒針,裴修年又開了一些退燒藥。
「把這些藥,現在就給她餵下去。」
可是宋錦書現在因為發燒,牙關咬的很緊,根本餵不下去。
厲卿川只能,捏開她嘴,渡給她,強迫她把藥吃下去。
等待宋錦書降溫的時間,裴修年好多次欲言又止。
「你們……你們,哎,算了,我不問了……」
裴修年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說了也沒用。
兩人一個比一個執拗,但凡能把別人的話聽進去一兩分,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你隨時看着她的體溫,她的情況,我估計,還得反覆兩次……」
裴修年起身離開臥室。
下樓後,看見一臉焦急等待的蘭姑。
「放心吧,針已經打了,藥也餵了,就等着降溫了。」
蘭姑鬆口氣。
「蘭姑,麻煩幫我沖杯咖啡,多放糖,奶!」
「好的,裴醫生辛苦了,你先稍坐休息,要來點甜品嗎?」
「好啊!」
裴修年坐下沒等多大會,蘭姑就帶着幾個女傭給他端上咖啡和甜品。
「謝謝。」
「裴醫生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裴修年又道了一聲謝,猶豫之後,他問:「蘭姑,我能問個問題。」
「裴醫生客氣了,請問。」
「你家大少爺和少夫人兩人,是不是一直……都……就是你懂得。」
裴修年也不好說的太過直白。
蘭姑沉默了幾秒。
她只是一個管家,對主子們的事,並不好做評判,也輪不到她來說什麼!
裴修年嘆口氣,蘭姑還是蘭姑,不該說的一句都不說。
「算了,我也不問難你了,估計不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