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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傷是要不了命,可也快了。
他現在是想要請君入甕,讓那些藏在水底的魚全跑出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所以,他要先表現出式微的局面。
那些人對他的忌憚不像以往,才敢將宋錦書帶走。
但,帶走她,也有帶走的好處。
至少警方現在會護着她,只不過……她肯定是要受一些委屈的。
而且,他這樣做,也能讓外人知道,宋錦書對他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他們也就不會將目標放在她身上。
厲卿川眼神漸冷。
如果沒有受傷,他不需要顧忌這些。
可現在的他,的確是不能正常出現在大眾面前。
「大少爺……芳茴已經回國兩天了,但是,她一直沒出現。」
「她去了什麼地方?」
「去了郊區倉青山上的蒼青觀,這兩日一直住在那。」
厲卿川眯起眼睛,「關注她的舉動,不用管她。」
厲芳茴的父母在蒼青觀都立了往生牌,她回國後沒回厲家先去觀里沒意思應該很清楚了。
她不在乎厲家,她在乎她父母。
厲召點頭,「是。」
顧安安來到了護士站拿到生理鹽水就往回走。
她邊走心中邊奇怪,厲召為什麼又把她給趕了出來?
她抬頭看見不遠處,厲召從病房裏走出來,神色不太好,顧安安心中的那個疑惑越來越大。
厲卿川……到底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如果他真昏迷,那厲召每次一個人在裏面都做什麼了?
給厲卿川擦身用不着他,匯報工作,可他人昏迷了,匯報給誰聽?
除非……厲卿川能聽到報告。
顧安安腦子裏一直回憶着,厲卿川受傷的臉。
她喉嚨吞咽兩下,拿着生理鹽水,心臟跳的有些快。
此時的她幾乎可以確定,厲卿川……並沒昏迷。
顧安安腦子轉的飛快。
知道了這個秘密,接下來她該做什麼,才能對自己更有利?
她不想白白放過這個機會。
顧安安轉身回到護士台,張口問:「護士,我最近晚上都睡不好,能不能給我開點助睡眠的藥?」
……
宋錦書再醒來已經在警署的囚室,額頭被包紮過,睜開眼看見,冰冷的鐵門,她愣了一會,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
額頭上傳來陣陣疼痛,她抬手摸了一下,觸碰到紗布。
有警員走過來,「醒了,可以提審了。」
宋錦書被帶到詢問室,冰冷的手銬在座位上,一男一女,兩個警員坐在她正前方。
在詢問了姓名年齡這些之後,直接問:「你和楚沛言什麼關係?」
「朋友。」宋錦書回答。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不見得吧,只是朋友,他為什麼會幫你越獄?」
宋錦書皺眉:「你是不是想讓我回答,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是不是我這樣說了,你才會滿意?」
「注意態度,是我在審問你,不是你在詢問我。」
宋錦書淡淡回答:「楚沛言沒有幫我越獄,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這件事是她連累了楚沛言,她不能讓他給自己背鍋。
其實她知道,楚沛言現在自己全扛了,他說,是他放宋錦書出去的,他否認了她越獄。
如果宋錦書順着他說的,自然能脫罪,可是她不能這樣做。
那樣會毀了楚沛言,他的前途會喪盡,他身上的警服也許也會脫下。
他是那樣一個充滿正義感的人,他熱愛他的工作,宋錦書沒辦法自私到那種地步。
警察不屑:「你自己?就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從警察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他如果不幫你,你出的去嗎?」
「有人幫我,但不是楚沛言。」
「誰?」
宋錦書緩緩道:「墨菲斯.威德爾。」
墨菲斯早前便已經跟她說,如果警方詢問,沒必要為他隱瞞,讓她一切照實說就好。
他是外國人的身份,而且還有爵位在身。
他不怕這種事,如果真的扯起來,他大可以裝糊塗說他對龍港這邊的法律不清楚。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將名字記下來。
宋錦書說出公子現在住的地方。
「他住在酒店,你們現在去,應該能把人帶過來。」
兩個警員離開,宋錦書以為可以送她回去了,沒想到,又進來一撥人。
這次,他們詢問的是她下毒殺人的問題。
宋錦書記得季明戈跟她說過,凡是警方詢問這件事,她只需要將當天的事,說出來,若是問其他的,問任何和案子無關的事情一縷回答不知道,或者沉默。
果然,當警察詢問完當日情況後,開始詢問別。
宋錦書便開始沉默,問什麼都不吭聲。
「你這種消極配合的態度,對你沒什麼好處,等上了法庭,法官會根據你配合的程度來加重對你的判罰!」
宋錦書抬頭:「你的意思,是法官一定會定我得罪,案子都還沒查清楚,你們就定案了?」
「案子發展到這個階段,就算你不肯承認有用嗎?毒是在你的包里發現的,上面有你的指紋,你和厲家老夫人關係一直都不和睦,見過你們吵架的人,不止一個,你有足夠的作案動機。」
「宋錦書,像你這種人我們見多了,每一個人嫌疑犯一開始都不肯承認,都抱着僥倖心理,可是有用嗎?法律面前,誰也不可能逃脫。」
宋錦書平靜看着他們:「毒不是我下的,我沒有殺人,如果沒有查到真兇,沒有找到證據,那我只能說是你們的無能,另外,我要見我的律師。」
警察一拍桌子,「宋錦書你不要太囂張,你也為,還會有個楚沛言護着你嗎?我告訴你,他現在自身難保,你最好認清現實……」
宋錦書依然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警察氣的臉都黑了。
宋錦書以為這次審問完就結束了。
可她沒想到,這兩個走了,又進來兩個,坐下後,重複着同樣的問題。
就這樣反反覆覆,同樣的問題,不同的人,她一遍遍的機械重複着。
宋錦書都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是只被熬的鷹,困,疲倦,頭暈,嘔吐,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