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皮特 第九十三章 簡直是全程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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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別人發問，秦霓裳又開口了，「你當時的形象和今天完全不同，但和今天的華生差不多，區別就是你倆一個晚上戴墨鏡，一個白天在屋子裏戴墨鏡。」

    唉！這話說的，不會是暗示其實你們都是二傻子的意思吧！晚上戴墨鏡是有點兒傻，白天在屋子裏戴墨鏡也夠傻的……

    皮特瞬間就明白是咋回事了，華生還懵懵懂懂，麥安琪完全不明所以。

    皮特只去過威尼斯大酒店二次，既然是衣冠楚楚戴墨鏡，那就是和金教授一家吃飯那次了。只是那天自己和金教授一家雖在大廳坐，但周圍有熱帶植物掩映，別人看不太清，而且自己並沒有見到秦霓裳。

    「當時我有一件事始終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今天你坦誠相見，我才終於明白了……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天生的演員，風衣墨鏡加幾句英文就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海外留學生的形象。」秦霓裳繼續說道。

    秦霓裳開始爆猛料了，但看她的表情，雖然有點兒調侃的味道，明顯不是諷刺，反而帶着非常友善甚至是親近的意思……

    麥安琪第一個有點兒坐不住了，華生也隱隱有些不安，皮特卻越來越搞不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怎麼秦霓裳這麼熟悉？

    皮特的第六感覺突然啟動，信息量雜亂但有序，明顯是來自於包間外的強烈感覺……

    皮特斷定外面不只是一夥兒人，除了有人再次盯上了自己外，竟然還有別的人盯上了自己所在包間的其她人……

    除此之外皮特還感覺到了別的東西，那就是秦霓裳對自己的突然關注，讓麥安琪和華生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的……

    皮特暗道外面的人不用怕，親密無間的朋友之間可不能有縫隙出現啊！

    皮特大大方方地說道：「是嗎？那天多虧了華生，借給我進口風衣和高級墨鏡，才讓我能體面地赴宴。」

    皮特接着說到：「是我的一個朋友要請我吃飯，我本來說是吃拉麵，誰知去了威尼斯大酒店……但你還別說，我真的吃了一碗拉麵。只是後來不願無端惹事，造成某些人的誤會，才逼急了說了一句英語想息事寧人或是擺脫糾纏。」

    「哎哎哎？咋回事？快說來聽聽，好像是有人要惹你、你還要躲的意思啊！」「就是，誰這麼不開眼？要找不自在？」麥安琪和華生一起追問，欲聞其詳……

    皮特說道：「沒什麼，要不就請秦霓裳說說？我也想知道我在別人眼裏是個什麼形象。」

    秦霓裳也是大大方方地說道：「好嘞！」

    三人洗耳恭聽，包廂里突然安靜下來，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秦霓裳，只是華生的眼神中多了一道其它的東西……

    「那是一個星期一的晚上，夜空晴朗，月明星稀……我先喝點兒水。」秦霓裳也調皮地開始吊大家的胃口。

    「快點兒，快點兒！」麥安琪急了。

    「威尼斯大酒店迎來了一天最繁忙的時候，我和我的家人以及親朋好友正好在中餐廳就餐。不知什麼時候，隔壁的雅座來了幾位客人，由於大廳雅座之間擺滿了植物，所以互相看不太清……」秦霓裳突然不說話了，還要渲染一下氣氛啊！

    「但我坐的位置正好離隔壁最近，而中間的植物枝葉中正好有一道小小的縫隙，就像是一個小孔，讓我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一個人。只能看到一人，這個人是誰呢？」秦霓裳娓娓道來。

    「誰？是皮特嗎？」「我也想問，是皮特嗎？」麥安琪和華生又急切地問道。

    秦霓裳停頓了幾秒鐘，放慢了語速，「別着急啊！讓我想想是幾個人，聽聲音好像是四個人，一對中年夫婦，帶着女兒，還有一個年輕人，難道是未來的女婿……」

    皮特連忙說道：「拜託拜託，這樣的玩笑開不得！」麥安琪也瞪了秦霓裳一眼，示意秦霓裳不要胡亂猜測。

    秦霓裳笑着說道：「我還沒說是皮特呢你們怎麼就對號入座了啊？真是不打自招。沒錯，我看到的年輕人正是皮特！不過當時不認識，今天第一眼也沒認出來。」

    噹噹當！一個女服務員敲門進來了，並不是最早進來的服務員。

    服務員平靜地說道：「大家好，我來把火調一下。」

    皮特有些條件反射，不由得多看了服務員兩眼……長相平平，再普通不過了，而且手裏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殺氣，可以排除是進來行兇的，暫時沒有絲毫的破綻。

    但皮特知道不對，只因今天CQ火鍋店的生意出奇得好，簡直就是爆滿了，服務員全部忙得疲於奔命。最早進來的服務員早就在外面忙得不可開交了，半天都沒有進來過。所以說如果沒有客人的召喚，服務員是沒有時間主動進包間服務的。這一點，皮特早就發現了。

    但現在的這個服務員卻主動要來調火頭，事出反常。而且現在火鍋用的是中火，不大不小正好，也不需要調。要說找藉口進來，可以填茶也可以倒酒，還可以清理桌面……唯獨調火是最不好的藉口。

    如此一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她就是必須用調火這個動作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調火就必須蹲下，一半身子進入桌子底下，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安裝定時……

    想到這裏，皮特嚇得連忙說道：「不用調了，謝謝你！」

    女服務員面不改色地說道：「好吧！我來幫你們下一些菜吧!」

    皮特沒有吱聲，但卻看出了女服務員眼中的一抹焦急神色。女服務員開始往鍋里下菜了，秦霓裳也繼續開始描述了……

    秦霓裳說：「可能是皮特比較有特點吧！或是我有些百無聊賴吧！再加上儘管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聽明白了有人開始瘋狂地讚美皮特，我也正好想看看這個被誇得如此高尚的年輕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所以就有事兒沒事兒地看啊看！」

    皮特開始暗自檢討自己，近在咫尺的「盯梢」自己竟然毫無察覺，太大意了。不過也難怪，秦霓裳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的「觀摩」，的確很容易被自己的「雷達」完全無視。

    這時，「啪」地一聲微小的聲音從桌下傳來，除了皮特和女服務員，無人聽到。

    皮特裝作如無其事，女服務員面色刷地一白，「對不起，打擾了，現在的菜下鍋了，需要把火調大一些。」女服務員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皮特靈機一動，故意說道：「不用麻煩你了，我來調吧！」說着假裝要躬下身子，去桌下調火……

    不出所料，女服務員急了，慌忙說道：「不用不用，這是我的工作，怎麼能麻煩您呢？」

    這下麥安琪急了，說道：「皮特，你就別打岔了，洗耳恭聽好嗎？哈哈！別是你心虛了吧！怕秦霓裳說出你的什麼秘密？」

    皮特略一思索，竟然大度地說：「好的好的！」，點頭示意女服務員可以自由地開始工作了，自己再也不會多管閒事了。

    女服務員的眼中竟然是大喜過望夾雜着如釋重負的神色，動作無比敏捷地鑽下了桌子，火很快就變大了。女服務員沒有在第一時間鑽出來，皮特開始讀秒……

    三秒半，女服務員開始起身，同時有一個右手往褲兜里放的動作，就是這個動作造成了頭部向左偏了一點，結果「砰」地一聲，女服務員的頭磕在了桌子的邊緣……

    女服務員捂着腦袋含着淚水出了六號包間，並不是屈辱而是興奮加疼痛，因為任務順利完成了。只是納悶最後出門的一瞬間，一號目標竟然悄悄地給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伸出食指平放，指向自己，然後向上指，最後拇指食指成環，其餘三指伸直，即OK。

    女服務員暗道這是什麼意思還不知道，但明顯是早已識破了自己……這眼光也太犀利了吧！只是一號並沒有阻止自己的行動，也沒有揭穿自己，是要我傳達什麼訊息？搞不懂，還是趕快向小姐匯報吧！

    「隔壁桌子走馬燈似地開始上菜了，本來鎮定自若，一切盡在掌握的皮特，看着一盤又一盤的高級菜餚突然臉色一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由得好奇起來，看得更仔細了……最終確定這位同學是暈菜了！」秦霓裳繪聲繪色地開始了精彩的描述。

    「哈哈哈！」三人一起大笑，皮特也未倖免。你說有暈車的，暈船的，暈機的，暈血的，暈鏡頭的……

    暈菜的，這三個字本不是這個意思啊！但現在卻是最貼切的比喻了：看到菜，不知菜名，不知吃法，而且菜越來越多，人越來越急，桌盤又是圓的，不停地旋轉，眼花繚亂，最終的結果就是——暈菜了！

    皮特表面上是在笑，心裏其實翻江倒海的，自己煞費苦心地瞞過了近在咫尺的三個人，竟然被一個從小縫隙里偷看的外人完全看透了，這可真是現實版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