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皮特 第二十二章 水落石出真兇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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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特接着說道：「再次，靶場上的牛有很多，為什麼偏偏是這頭牛中槍？當然大家會說是它倒霉唄！總有一頭牛會中槍，碰上誰就是誰了。但是當時周圍還有別的牛，還有羊，都在射擊線路上，為什麼壞人只射擊一頭牛，也就是這頭中槍的牛，而不隨手再射擊幾頭牛，難道是壞人心慈手軟？

    現在是別的牛羊距離靶場較遠，如果從安全角度考慮，壞人更應該射擊遠方的牛，這樣被我們當場發現的幾率就會明顯降低。事實上，就是因為這頭牛距離靶場較近，我們才能及時發現險情。」

    皮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最後，我在現場發現了重要的物證。」皮特話音未落，周圍的人均是面色一變，有的人甚至跳了起來，大家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物證？」

    皮特慢慢地從口袋了掏出一個東西，握在手裏，東西應該很小，因為攥緊了拳頭後就好像手心裏什麼都沒有一樣。所有的人都沖了過來，急切的心情難以言表。

    皮特慢慢地張開了五指……「唉！」地一聲，所有的人都險些軟癱在地，這氣泄得有點猛了，差點兒就七竅出氣了。之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皮特手心裏只有一個苞穀粒兒。

    皮特假裝沒看到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我在現場發現了較多的苞穀粒兒，但草場周圍哪裏都沒有，只有傷牛的腳下及周圍二米的範圍內有，這就更加驗證了我的猜測，這頭牛是被人提前牽至此地，並撒下苞穀粒兒，將這頭貪吃的牛牢牢地『釘』在了這裏。」

    皮特停頓了了一下，接着說道：「牛在苞穀粒兒吃完以前，是不會移動位置的，從而形成了現在這個龐大的固定目標。綜上所述，壞人的針對性很明確，就是要傷害這頭牛，人和牛不會有恩怨，傷牛不是目的，目的是要報復人。目前情況下，只有讓牛中了部隊軍訓實彈射擊的槍彈，才能完全撇清自己，牛的主人做夢也不會想到是『他』乾的。」

    大家都開始沉默不語，慢慢「消化」剛才皮特的論證。

    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理由皮特無法啟齒，那就是他的「第六感覺」，皮特隱隱覺得事實基本上就是他現在分析和假設的情況。

    「另外，關於壞人的身份問題，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目擊證人。」皮特又開始曝猛料了。

    「目擊證人？」泄氣的眾人雖然又被刺激了一下，但苞穀粒兒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精神氣還難以一下子恢復。

    「這也是我剛剛想明白的事情，不瞞大家說，有一個人非要自願給我當助理，他的名字叫華生。」皮特帶着無奈的表情說道。

    「是大神探福爾摩斯的助理華生嗎？要真是他的話，你也該改名叫皮爾摩斯了，哈哈哈！」一名痕跡專家笑着說道。

    「不敢不敢，他是我的同學，華太生，簡稱華生。」皮特連忙謙虛地說道。

    「言歸正傳，在槍擊事件發生前，是華生發現在學員集合點身後的鐵絲網邊上，站了一頭牛在往靶場裏面看，簡直就跟看熱鬧的人一樣。我一直在思索之前遺留在我腦海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潛入者是怎樣從外圍接近鐵絲網而不被發現乃至於不被懷疑的？卻始終百思不解，而華生已經好幾次了，在我思路陷入僵局的時候，給我意外的提示而打開幸運之門。所以我剛想到華生，就想起了他的現場目擊，也就瞬間想明白了這個問題。」皮特說道。

    「明白了什麼？難道是這頭牛最後潛了進來？」張教官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語不驚人誓不休啊！

    「嘻嘻嘻嘻！」「哈哈哈！」眾人實在是忍俊不住，放聲大笑。

    皮特硬是沒有笑，輕輕地說道：「差不多，是這頭牛的主人潛入了進來。牛可能也想進來，但最終還是理智地站在了原地。關鍵一是怕鐵絲網掛壞了牛皮，二是覺得自己的體型不便匍匐前進，三是怕別被張教官誤會當成殺人嫌疑犯了，四是怕被張教官殺了變成了土豆燒牛肉的主要材料，五是……」話音未落，皮特已經開始跑了，不跑不行啊！張教官已經衝過來要玩命了。

    眾人再次陷入大笑之中……

    「笑夠了吧！皮特立同學，抓緊時間，繼續繼續。」李參謀有點急了。「好的！好的！」皮特連忙說道：「剛才這頭想進來的牛……」又有人捂嘴偷笑。

    「這頭牛體型較大，我曾經好幾次看到放牛娃輕鬆自如地躺在牛背上，更有很多雜技、馬術上見過的動作。也就是說，如果放牛娃以牛為掩護從外圍接近鐵絲網，完全可以做到不被人發現也不被人懷疑。只要藏在牛的身體一側，斜着接近靶場就可以做到。同理，在撤離時，依然可以如法炮製，輕鬆撤離。所以我認為，潛入者很可能是一個放牛娃。」皮特說道。

    眾人第二次沉默，又開始「消化」了

    「李參謀，我剛才問你牛的主人關於自己仇人的問題，你現在可能明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不但有仇人，而且是深仇大恨。只是這回仇人突然變成了好人，也就是仇將恩報了，讓他在猶豫之後，說自己沒有仇人。顯然恰恰是這個仇人主動跑去告訴他牛受傷了，讓他感到意外並消除了敵意。而放牛娃的仇人也是放牛娃，這完全符合邏輯，要說放牛娃的仇人是張教……這這怎麼可能？」皮特又是主動打破了沉默，因為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沉默了。只是皮特怎麼老是拿張教官開涮……

    「現在想破案已經不難了，找到牛的主人，問出是誰告訴他牛中槍了，即找到了他的仇人。他的的仇人即可列為犯罪嫌疑人，使用偵查手段和技術手段對其秘密調查，從指紋、頭髮、迷彩服等物證以及人證着手即可，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時間。」皮特直接撂下了一句大話。

    大家沉默的更厲害了，顯然大腦已經來不及「消化」了。

    「如果大家不信我的話也沒關係，我現在有一個辦法可以在一天之內不但能破案還能當場抓住兇手。」皮特索性放開了束縛，大膽拋出了「重磅炸彈」。

    「什麼？」這回連幾個老專家都蹦了起來，不蹦起來的辦法實在是沒有，誰還能坐得住？我看誰還能繼續沉默下去。

    皮特招了招手，聚攏了大家，開始小聲說起了自己的全部計劃，只見皮特連說帶比劃，眾人全部集體點頭點頭再點頭……

    夜已深，人未眠。牛倒是都眠了，中槍的和掩護的。只是誰又能想到明天的會發生什麼事呢？人想不到，牛，更想不到。

    第二天，原來內定已取消的射擊訓練又照常進行了，學員們接到通知，今天是射擊訓練的最後一天，請大家珍惜機會。

    今天的射擊訓練一開始，一切都和昨天一模一樣，有條不紊。沒多久，鐵絲網外又來了一頭牛，還是站在昨天的老地方瞪着牛眼看熱鬧，只是體型比昨天那頭要小一些。伴隨着這頭牛的出現，不一會兒，昨天混進學生隊伍里的那個皮膚粗糙的人又出現了，唉！咱們就暫且就叫他粗臉人吧！粗臉人還是滿身是土，帽子壓得很低。只見他東張西望，嘴裏念念有詞，調整了幾次站位後，一會兒又跑步上場了。

    粗臉人心中暗喜，今天的射擊位更好，十號射擊位，看來昨天數人數得有點兒偏差，結果到了九號射擊位，也還可以，今天的位置更理想……

    只是槍聲響起後，粗臉人卻發現遠方的老黃牛並沒有像昨天那樣應聲倒地。不可能啊！打偏了？已經打了三槍，牛沒有反應，不過牛也有動靜，但動作很奇怪，好像是在跟誰慪氣，跟中槍沒有半點關係。粗臉人一咬牙，繼續打，又是三槍，謝天謝地，牛終於倒了。

    但……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牛中槍應該向後倒啊！可現在怎麼好像是超前撲了過來，邪門了。唉！不管了，趕緊再朝靶子放四槍完事兒，別全是脫靶引起教官懷疑……

    粗臉人跑步下場了，繼續按原路返回……嗯？和昨天最不一樣的一幕出現了，也是要人命的一幕啊！鐵絲網處，看熱鬧的牛站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不是張教官又能是誰？正隔着鐵絲網逗牛玩呢！最可氣的是在用苞穀粒兒逗牛，你咋也用苞穀粒兒啊？牛被逗得不亦樂乎，吃得那是津津有味，虧了不會說人話，否則那還不轉眼就把自個兒給出賣了？

    粗臉人的心跳、血糖、血壓、眼壓呼的一下就上來了，這可咋辦啊！要是被抓住了，那可全完了啊！不會被槍斃吧？鎮定再鎮定，我就不信他能一直逗下去而不離開這兒，就是苞穀粒兒估計也就一把，餵完了我看你拿什麼餵？

    咦？那是什麼？一麻袋苞穀粒兒！粗臉人雙腿一軟，眼前一黑，我的天哪！這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啊！這也是把牛往死路上引啊！你逗個沒完沒了，我怎麼跑路啊？牛不知饑飽，牛的胃怎麼受得了啊？一麻袋苞穀粒兒可是撐死幾頭牛都足夠了，外邊的牛應該已經快死了，這頭牛再……

    粗臉人一咬牙，一跺腳，心想死了也好，槍打死了牛是你部隊的錯，苞谷撐死了牛也是你部隊的錯，就等着巨額賠款吧！

    唉！你在焦急中等待，別人卻按部就班，該幹啥就幹啥，最關鍵的張教官卻始終賴在原地不走，而且是一個苞穀粒兒一個苞穀粒兒地逗牛玩，牛吃得歡還撐不死，咋看咋像是故意拖延時間。粗臉人暗道難道事情已經敗露，自己已是瓮中之鱉？

    一切按着皮特的計劃在進行，一切也是按照皮特的猜測在發生。

    昨天中槍的牛的主人叫水娃，中青年放牛娃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