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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摺存款人的名字叫王波登,一看就是假名字。這也沒關係,可以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王波登,反正是活期存摺,又有密碼,所以不需要取款人出示身份證或是戶口本。
最後錢到手後,迅速撤離,永遠不再踏入這個銀行營業部。
預案還不錯,但譚智清強調,下一步取錢並不是沒有風險,天知道還會遇到什麼怪事兒,畢竟這是偷來的存摺,見不得光。所以,三人都得悠着點兒,打起精神……,
唉!事實上昨夜三人均受到了驚嚇,譚智清尤其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驚魂未定,心理障礙還沒克服,的確是心虛膽怯啊!
三人到了銀行前一百米的停車場,老朱把車停好,譚智清和醋葫蘆下了車,步行前往銀行,然後一起走進了銀行營業部。
醋葫蘆先排隊,讓譚智清坐在沙發上休息。等排到醋葫蘆了,譚智清走過來接替了醋葫蘆,醋葫蘆則走到門口處望風。
譚智清在櫃枱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拿出存摺,非常自信地往櫃枱窗口內一推,說道:「全……全取……取……出來!」
櫃枱內坐着一個小姑娘,一把拿起存摺,仔細地看了起來。
譚智清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大布袋子,說不用你們的袋子了,等一會兒用這個裝就行了。
小姑娘狐疑地看了譚智清一眼,譚智清的小腿肚子頓時開始顫抖了,然後轉了筋,狗咬的傷口也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小姑娘說全取出來嗎?譚智清不敢說話了,點了點頭。
小姑娘開始操作電腦了,譚智清鬆了一口氣,暗道看來第一關已經通過了,再忍幾分鐘,曙光即將來臨,堅持就是勝利。
果然,小姑娘又說輸密碼,譚智清胸有成竹地輸入了六個六,一遍成功。譚智清心潮澎湃,小腿肚子又要顫抖……
「你是王波登本人嗎?」小姑娘冷不丁兒地問了一句。
「嗯!啊!是……是的!」譚智清含含糊糊地承認了。
「嗯?你是王波登?」小姑娘突然拋出了一個疑問句。
呼地一下,譚智清只覺得血往頭涌,心道壞了壞了,假的就是假的,難道銀行電腦里有存款人的身份信息?年齡或者是什麼對不上?聽小姑娘的口氣,不會是連性別都對不上吧!
譚智清那個後悔啊!心想預案本身就有問題,這活期存摺本來就可以別人代取的,還非要追求完美,減少意外,說自己就是王波登。現在怎麼辦?咬牙硬挺?
「怎麼不說話了?」小姑娘厲聲追問。
譚智清心一橫,強做鎮靜地說道:「我就是!怎麼了?我不能叫王波登嗎?」
「不是!我就是問一問,這是程序,因為等一會兒要簽字,本人就簽本人的名字,代理人就簽代理人的名字。」小姑娘耐心地解釋道。
呼地又是一聲,譚智清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腿肚子也不抖了。
「可是我見過王波登,胖胖的,臉圓圓的,笑眯眯的,不是你啊!」小姑娘突然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譚智清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豆大的汗珠頓時匯成小溪,順着臉頰的溝壑就往下流……該死!該死!剎那間,譚智清覺得自己寧願再去偷一次存摺,也不願再來一次銀行取錢了。
「怎麼又不說話了?」小姑娘步步緊逼。
「我就是王波登,你認錯人了,我從來就沒有胖胖的、臉圓圓的、笑眯眯過!」譚智清死硬地說道。
譚智清畢竟是老江湖,知道這時候不能服軟,更不能改口,否則就徹底沒法玩兒下去了。
「是嗎?那對不起了,可能是我記錯了,王先生!您稍等!」小姑娘若有所思地撓了撓頭說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屬核桃的要砸着吃!譚智清憤懣地在心中無聲地怒吼。
「嘩嘩嘩」地聲音傳來,預示着小姑娘開始點鈔了,大功即將告成,可誰能想到我老譚內心的酸楚……
點鈔的聲音很快就停止了,譚智清納悶兒了,怎麼回事?五萬元最起碼要分五次才能點完,怎麼這麼快就不點了?
「王先生!您的業務辦好了,請你簽字。」小姑娘說道。
譚智清假裝平靜如水地接過了紙和筆,手抖着在右下角簽下了龍飛鳳舞的「王波登」三個字,然後把紙和筆又還給了小姑娘。
「王先生!請您收好錢!」小姑娘親切地說道,說完後遞出了一「摞」鈔票……
怎麼回事?譚智清的視線模糊了,再使勁揉一揉眼睛,視線清晰了,可眼前的這「摞」鈔票不用點也看得清楚有多少張,赫然是五張一百元的。五百元?不對啊!我還準備了大袋子啊!
譚智清別說是腿肚子了,手也開始顫抖了,嘴那就更不用說了。譚智清咬牙再咬牙,從嘴裏傳出了一個頻率不齊的聲音,這是存摺的利息嗎?
「噢!抱歉!利息正要給你!」小姑娘馬上接着說道。
「鐺啷啷」地一陣脆響,五、六個硬幣被小姑娘扔進了櫃枱上的取錢槽里,鋼鏰兒落下的速度有點兒快,結果還要跳着旋轉一會兒。
譚智清一下子從凳子上軟了下去,雙手拼命發力按住櫃枱才勉強穩住身子,但牙齒卻一下子磕在了堅硬冰冷的大理石上……
「你這是在給我開玩笑嗎?開國際玩笑嗎?我要取五萬元錢,你給我取五百元錢,你是什麼意思?把你們主任叫來!」譚智清吼道。
譚智清徹底發瘋了,小姑娘沒被嚇到,門口的醋葫蘆嚇得胃開始收縮了。
「你才開國際玩笑?給!你自己看看你的存摺,上面是多少錢?還五萬元,你想錢想瘋了吧!」小姑娘毫不示弱地說道,同時扔出了譚智清先前遞進去的存摺。
譚智清一把抓起存摺,定睛一看,還是50000元啊!譚智清咆哮如雷,這明明就是五萬元啊!
小姑娘伸出一隻手指,在存摺的小寫處如小雞啄米般地點了好幾下,說看清楚了,是五百點零零元,中間有一個小數點兒。
譚智清把眼睛睜大再睜大,5後面4個0,第二個0和第三個0中間真的冒出來了一個小的點兒,小數點兒!
小姑娘又說看大寫,譚智清看了幾眼,說大寫在哪兒啊?
小姑娘又伸出一隻手指,在存摺的一個角落處如臼杵搗蒜一樣點了好幾下,說看清楚,是伍佰元整。
譚智清瞪着牛眼,順着方向看了過去,赫然發現大寫正是伍佰元整……天旋地轉,頭暈目眩,譚智清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和畫面,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幾把就把手裏的存摺撕得粉碎。
譚智清剛才已經確認了昨天自己偷得正是這張存摺,因為存摺上有一股淡淡的驢糞味兒……
「哎!誰讓你撕的?你瘋了嗎?」小姑娘指着譚智清的鼻子質問道。
譚智清一把抓起五百元錢,扔向小姑娘的臉,被防彈玻璃彈開。譚智清一把抓起幾個鋼鏰兒又扔向姑娘的臉,再次被防彈玻璃彈得四處亂飛。
「送給你當嫁妝吧!該死的王波登!該死的銀行!該死的……」譚智清徹底崩潰了,歇斯底里地開始發泄怒火了。
「保安!抓住他!主任!趕緊報警!他絕對是個賊,我早就看出來了……」小姑娘頭腦清晰,口齒伶俐,當櫃員屈才了啊!
門口的醋葫蘆大驚失色,轉眼間出溜一下就不見了人影兒。
譚智清跌跌撞撞地像個醉鬼一樣朝外奔去,雙眼通紅,勢如瘋狗,幾個保安根本不敢攔阻。只聽得有人喊抓住他,卻沒有人敢上前……
譚智清拉開銀行的玻璃門,出門一看,差點兒又被氣癱。誓言要保護自己的醋葫蘆,竟然已經跑出去了八十米左右,正扶着一棵大樹大喘氣,看見自己出來了,還一邊招手,一邊傻笑。
譚智清只好繼續狼狽逃竄,直接往馬路邊兒跑。
老朱撇下醋葫蘆風馳電掣地趕來了,醋葫蘆一看急了,發足狂奔一路追車。來不及了,譚智清拉開車門上車後,命令老朱立刻開車,讓醋葫蘆自生自滅……
在車上,老朱問什麼譚智清都不回答,只是仰天長嘆,嘴裏一字一頓地說着什麼挨千刀的笑面虎啊!老狐狸啊!你這個潑留希金!葛朗台啊!什麼王波登啊?王八蛋!王九蛋啊!
這個銀行算你狠!我記住你了,我遲早要踏平血洗,洗劫一空。你個小姑娘我更是記住了,你有種,我要拔下你的一嘴大牙,讓你再伶牙俐齒,讓你再紅口白牙……
譚智清在床上大病了三天,老朱都以為是狂犬病發作了呢!
醋葫蘆安然無恙,只是每天站在屋外往裏面偷窺,不敢走近半步,怕譚智清冷不防醒來殺了他,就是咬一口也受不了啊!
老朱也給醋葫蘆說實在是沒有辦法補救,不行就說自己先跑了是想引開保安去抓自己,目的還是掩護你譚智清啊!
只是這麼解釋,連醋葫蘆自己都直搖頭。老朱說就看你的造化了,實在不行只好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