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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該我了嗎?」
程宇再次睜眼,凱文的黑色的核心懸浮在他的手心上。
這顆核心的強大所在,是凱文獵殺無數的禍神,以自己作為載體寄存在自己身體內。
只有把自己成為最大的禍神,才能鑄造成最強的一把刀。
而凱文如此這麼做,就是把這份力量給予出雲國對抗虛無。
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離開了高天原。救世的意義已經升華到拯救其他文明。
拯救高天原的他失敗了。
但意義上來講,他沒有失敗。
凱文的存在,把大部分的禍神扼殺在高天原上,阻擋住了大部分的禍神進入到出雲國。
若不是他,出雲國面對的,是數不盡的禍神降臨到這個世界。
可能在某一年,出雲國不復存在,黃泉的未來也被徹底葬送。
「該我要離開了嗎?」
程宇目光無神看着自己身體一點點變成碎片。
留給他存在的時間,僅剩五分鐘倒計時。
沒有猶豫,他將凱文的神之核心鑲嵌在終之昭刀內。
這一刻,他成為終之昭刀的擁有者。
刀鋒下散發着陣陣的虛無力量,身體的崩壞讓他沒法承受着終之昭刀的權能。
但.......他沒能選擇。
隨着黑日輪從昏暗的黑夜緩緩升起高空。
那顆與太陽並肩的黑日再次對高天原撒下虛無的力量。
哪怕是程宇被黑日照到後,體內的虛無已經出現暴走的跡象。
他終於明白了凱文面對虛無的絕望和無力,也明白了兩個文明的既定只有被毀滅。
虛無,是不可戰勝的,那輪黑日映照着凱文面對自己的文明覆滅的絕望。
「程宇!」
黃泉抵抗着黑日的侵襲,飛奔的往程宇身上靠去:「你個混蛋,獨自面對算什麼男人!」
程宇漠然一笑,緊握着終之昭刀那一刻,飄逸的黑髮迅速浸染成白色,已經接受着到來的一切虛無。
臉上如同破碎的鏡面一樣逐漸開始消逝,緊握着昭刀的力氣也是如此的疲憊無力。
距離生命還有四分鐘。
他必須發動全力一擊,將這輪黑日徹底吞入到虛無之中。
這對他來說難度很大,終之昭刀的力量他沒法承受住太多,但他沒有任何選擇餘地。
哪怕是付出生命,能對那輪黑日造成一點的影響,對出雲國的幫助足矣了。
「抱歉!」
他抬手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斬出一條很長的裂谷,用來隔絕兩人之間的距離。
生怕黃泉阻礙他的計劃,如果這次不能付出行動,他再也沒有機會對付這一輪黑日。
「黃泉,很抱歉讓你傷心二次了。」
「這次原諒我的失約,你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需要賠償的話,來世你再來討回兩世的情債。」
程宇流露出遺憾說道。
命運的既定,大概就是讓黃泉走向孤獨吧。
但正是因為如此,黃泉的命運才會按照正軌出發。
而他要做的,就是讓出雲國的滅亡的命運延後或者終結。
哪怕是燃儘自己的生命,他已經無所謂了,這也是黃泉成長的部分計劃之一。
「程宇,你若死了,我保證追殺你天涯海角!」
黃泉心頭一狠,奮不顧身躍出高達百米距離的裂谷。
程宇只是默默看在眼裏,並沒有選擇出手幫助。
「如果你想殺我,那麼我不會反抗的。」
他抬頭正視着那一輪黑日,漆黑的終之昭刀凝聚一顆黑色的漩渦黑洞給予最強的一擊。
救世的力量,外加凱文給予的終之昭刀,兩種力量相互的結合而成。
僅剩下一分鐘的時間,他將發動最強的一擊,並將這顆黑日消逝在虛無當中。
「程宇,不要,不要離開我!」
黃泉高聲呼喊着,再次被程宇的氣場再次逼退了數十米開外。
儘管她嘗試着靠近着程宇,那最強的一擊爆發着恐怖的氣勢將她壓制死死的。
「抱歉,等來世,再補償你吧!」
他的眼神向死而生,這一擊透支了他全部的生命,黑色的斬擊揮在比太陽比肩的黑日上。
轟隆——
那一擊斬擊化顆深不見底的黑洞阻止着黑日的前進。
儘管如此,黑日只是被黑洞的牽引放慢了百倍速度,實質上的傷害只是對黑日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原來.......我對抗不了虛無!」
程宇,他失敗了。
耗盡了一切,只是延緩了黑日的到來。
「真是遺憾啊!」
他放下手裏的昭刀,面對這樣的結局,已經坦然接受了無力的現實。
他明白,只有令使力量,才能對顆太陽般大的星系造成重創。
可惜他不是,救世的力量和凱文的終之昭刀的全力一擊只是無限趨近於令使的力量。
又或者是說,他現在的情況沒法爆發出終之昭刀的全部權能和沒有走到虛無的盡頭。
不過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這黑洞的力量牽引着那顆星系的軌跡,替出雲國延長了三十年的滅亡時間。
只要等到黃泉真正的接受虛無,那麼一切都能塵埃落地。
「程宇!」
黃泉從廢土中走到程宇面前,看着程宇全身一點點潰散而深感自責和哭泣。
只是觸碰着他的胸膛,他的胸口直接破開一個大洞。
「你來了!」
他的右臂已經耗盡生機化成飛灰,艱難抹出一弧度的笑意對着黃泉說道。
他又失約了,再次讓黃泉傷心過度。
這是他不想看到,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不是說好的,要和你一起小崽崽延續香火嗎?」
「你個混蛋,你又要拋棄了我,你真的這麼狠心嗎?」
黃泉的眼眶滑落數滴淚水,絕望着倒在地上接住那一片片的程宇身體碎片。
「沒用的,芽衣,我要離開了。」
「這把昭刀就交給你了,只有你能夠使用得當,保護着出雲國的未來。」
僅剩的左臂顫抖的送還給黃泉,無力的笑容始終保持着,只是為了讓黃泉不要替他那麼難過。
「救什麼世,連自己喜歡的人保護不了,你讓我怎麼面對去世的父親。」
啪的一聲。
終之昭刀被黃泉拍在地面上,還被她飽含着哭腔大罵道:「你這麼做,真的對得起我嗎?讓我一個守着你的墓地,還要沒日沒夜替你難過。」
「你太狠了!欺騙我二十年的青春與等待,程宇,我這輩子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程宇接受她的謾罵,並給出自己的建議:「如果我的存在讓你生活充滿影響,請你忘記我吧,可以嗎?」
「接受着虛無的力量,你可以選擇遺忘了我。」
黃泉:「不,如果你現在不能回到我的身邊,我發誓如果我找到你的話,我保證你會承受着我千萬倍的痛苦。」
程宇一臉無奈,他實在愧對黃泉。
讓她知道真相,結果適得其反。
這已經不是生幾個孩子能解決的了,把他大腰子嘎了也不足以補償這一切。
「抱歉,我沒法做到,因為我真的要離開了。」
「我不祈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能照顧自己,等我來世再見,可以嗎?」
漸漸的,他的聲音越來越薄弱。
黃泉只能漸漸看着他的身體如同碎片散落在空中:「不要來世,程宇,不要拋棄我。」
「沒用的,芽衣。」
「好好用這把昭刀,保護你的國家。」
「還有我想對你說一句。」
「抱歉,再次讓你傷心了,來世我會慢慢補償你的。」
他抬起黃泉的下顎,輕輕吻了一口她白桃味的香吻,將那殘存的救世天賦成功傳承在黃泉身上。
直至那微薄的觸感悄無聲息的消失。
他再次告別了黃泉,也讓她再次體驗到失去的痛苦。
儘管他不想這麼做,但他也只是儘自己所能保護黃泉不會受傷。
自己死了無所謂,主要黃泉還是自己未婚妻,還得多加一點愛護才是。
這麼做對黃泉的過於殘忍,不過,他也知足了,哪怕是未來被黃泉追殺都有可能。
「不要,程宇,不要再失去我了。」
她跪倒地面痛哭流涕,在地面上不斷撿起程宇的身體碎片嘗試拼接起來。
但.....無濟於事。
程宇的身影在高天原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的犧牲,帶來了一把終之昭刀,也給出雲國帶來了三十年的安穩。
但對黃泉來說,無疑是悲劇的再次發生。
「程宇,我必會找到你!」
「一定得把你的四肢打斷,再把你關在大牢內,絕對不會讓你再死了。」
黃泉眼角滑落一滴血淚,緊握着終之昭刀,飄逸着紫發染成了蒼白:「程宇,如此負我,哪怕我捨棄生命,必然追殺你千里開外。」
終之昭刀的虛無之力再次侵蝕着她全部的一切。
可她的憎恨遠遠超過虛無的力量,怨恨的記憶深深埋入她的心根處,致使讓她永遠沒法忘記程宇對她帶來的傷痛。
「很好!程宇,你贏了,把我的心全部付出一空。」
黃泉目光直視着黑日輪,無論虛無怎麼侵蝕,她全部一同接受。
與凱文不同,凱文因為救世而不受侵蝕,而她僅僅只是一個男人而爆發出強烈的抵抗意識。
黃泉站在虛無的盡頭,冷冷說道:「程宇,匹諾康尼,是你下一個出生點嗎?」
將壓制在體內那股力量相互集結在一起。
救世與滅世,這兩種不和的力量一點點融合到虛無之中。
進而轉化為自己的力量,直至成為真正的虛無令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