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亂將止的時候,一件喜事也到了。
念端要生了。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嬴政還是極為重視的。
同樣為了念端的顧慮與安全,在顯懷時便接入了宮中安胎,為她專門安排了一座宮殿,對外言說閉關。
一應安排照顧都是最好的,這麼大動靜,根本瞞不住有心人。
雖然沒人敢說。
趙姬得知此事後,嘴角都抽了一下。
好啊逆子,好得很吶。
怪不得經常召念端入宮,哀家還擔心你身體有什麼事情,好啊,原來是這種事情。
竟然連哀家都不說一聲,真是逆子。
現在都要生育了哀家才知道,你可真行。
念端都什麼年歲了,比哀家都不差多少了,你也下得去手!
不對啊,伱什麼時候下手的?!
至於羋雲這邊更慘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懷的才是大王的長子,沒想到啊,那個老女人竟然就連孩子也是捷足先登!
羋雲得知這個消息直接急出一身香汗,晝夜難眠。
任由安萍蘭胥如何安慰也不管用,最後實在無奈,為了胎兒安全,還是服了安胎安神的湯藥才能睡得着覺。
這還真怪不得羋雲定力不好,她的這個孩子關係重大,君主的長子實在是一件太過重要的事情,男人對自己的長子總是具有一種期待的。
尤其是羋雲高貴的身份和前朝的牽扯。
這個長子對於她自身關乎後位,對於前朝關乎無數人富貴,對於秦楚關乎無數人的命運。
哪怕是身份卑賤的侍女懷了長子羋雲也不怕,但是現在突然半路殺出個念端。
念端身份和聲望可是比什麼公主強太多了。
現在是還有顧忌,但是日後,可就一切都說不準了。
如果大王願意損傷一點自己的名望,念端又想爭,那這個孩子可是天然具有極高的威望基礎的,何止是勁敵啊。
何止是羋雲睡不着,整個楚系都睡不着。
整個楚系都在祈禱一件事,念端大師最好懷的是個女孩。
此次天下大亂,朝中已經有太多人品出了味,咱們這位大王太強了,而且還這麼年輕,以後的成就真是想也不敢想。
大王通過後宮聯姻妃嬪交好楚國,說明大王不介意後宮和前朝有點牽扯,既然如此還不快點提前佈局投資,等到繁花似錦再投效,那可就黃花菜都涼了。
嬴政現在正在殿外等候,念端正在生產。
即便是嬴政現在也是內心升起些許急躁。
若非感受殿內念端氣息穩健昌盛,真是靜不下來。
對於嬴政來說,男孩女孩心中都是糾結的。
感情與政治糾纏在一起,真是難言。
念端是嬴政此生的第一個女人,他對念端更是具有深厚的特殊的情感。
善良的品德,溫柔而知性的性格,似無盡月色般明亮的靈魂,如同星空一樣永久不會消磨的美好。
嬴政當然希望念端可以生下自己的長子,這個孩子甚至日後可以繼承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帝國!
但是嬴政又不希望是男孩。
那就註定這孩子會經歷難以想像,無窮無盡的針對與算計,甚至,父子相殘。
權力場總是過於殘酷。
嬴政現在太年輕了。
在嬴政思緒紛雜的時候,突然聽見殿中孩童哭聲,已經感受到新的生命氣息,不一會,一個穩婆出殿,快步上前報喜。
跪下大喊:「大王萬福金安,秉大王福運,母女平安,喜得小公主,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嬴政緩緩笑道:「好,全部重賞。」
心中長出一口氣,這一刻心裏的意味,即便是嬴政也不清楚。
嬴政快步走進殿中,一眾穩婆連忙行禮道喜,嬴政揮揮手讓她們忙着。
念端已是十分疲憊,汗水浸透衣襟,髮絲凌亂,面色泛白,極顯嬌柔之美。
現在倚靠榻上抱着孩子,滿面喜色,孩子到了念端懷裏,這一會已經不哭了。
哦,原來吃上飯了,怪不得不哭了。
她已經給許多人接生過孩子,但是自己還是第一次。
見嬴政進來,念端想要起身卻是無力,嬴政瞬身上前,坐在塌邊將念端攬在懷中。
「不必多禮。」
牽住了念端的手,一邊抱着孩子,一邊將真炁輸入念端體內,為她固本培元,療養身體。
過了好一會,嬴政看向念端懷中,笑道:「快讓寡人看看孩子,我們的孩子。」
懷中孩子也吃的差不多了,現在已經睡着了,念端將懷中孩子移向嬴政一旁。
嬴政細細看着,剛出生的孩子實在不好看,但是這孩子身具自己和念端的血脈,未來一定是頂尖美人。
但是嬴政越看越是歡喜,越看越是喜歡,血脈相連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嬴政伸出食指在這孩子額心輕輕一點,將一點先天真炁傳了過去,帶着孩子體內的先天真炁一起運轉,過十二經脈,在泥丸宮種下了真炁種子。
以後只要每日念端帶動這股真炁運轉十二經脈,並用自己的真氣餵養保證其不消散,待這孩子踏入修煉道路就是一片坦途了。
孩子還小,不需要太過複雜,十二經脈乃是身體最重要的脈絡,只需帶動運轉,保證先天真炁不散就足夠了。
做完這些嬴政笑道:「這是寡人的長女,以後寡人一定要這孩子富貴無憂,幸福一生。」
念端依靠在嬴政懷中,螓首貼着胸膛,看着懷中的孩子,眼神中是無盡的溫柔,溫聲道:「只要這孩子無病無災,平平安安就好。」
念端螓首在嬴政胸膛蹭了蹭:「大王,這是我們的孩子,臣妾終於有了大王的孩子。」
嬴政心中一軟,親了親念端額頭,笑道:「一個可不夠,以後還要更多,子女都要,要給寡人多生一些孩子。」
念端貼在嬴政胸膛害羞不說話,倒也沒反對。
嬴政接着說道:「孩子的名字寡人已經想好了,就名儀,嬴儀。」
念端抬起頭痴痴看着嬴政,輕輕誦道:「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見君子,樂且有儀。
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見君子,我心則喜。
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見君子,錫我百朋。
泛泛楊舟,載沉載浮。既見君子,我心則休。」
嬴政笑道:「沒錯,念兒見寡人樂且有儀,寡人見念兒也是我心則喜,既喜且儀。」
「儀兒生來就是天之驕女,寡人也要儀兒以後一切心儀!」
「你們母女都是寡人的掌上明珠。」
念端嗔怪:「大王也不可太過寵着這孩子,生於王室,若是太過嬌慣只會害人害己。」
嬴政親了念端一下,寵溺笑道:「你呀,寡人知道,也會好好教導的。」
「這段時間就在宮裏住着吧,等孩子大一點你該忙你的就忙你的,這座宮殿就一直給你留着,寡人會拜託母后照顧儀兒,母后最為喜愛孩子,有母后照顧,什麼也不用擔心。」
念端輕輕點了點頭。
嬴政接着說道:「那就這麼定了,念兒,先好好休息吧,辛苦你了。」說着在念端額前輕輕點了一下。
念端也屬實勞累至極,即便有嬴政真炁幫助,身體的勞累也不是一會可以恢復的。
嬴政親自扶着念端躺下,把孩子放好,守着念端一直到沉沉睡去才出殿外。
仰頭看向天空,好。
又急忙去處理政務,畢竟還有一些收尾之事要做。
待晚上先去再看了看念端和孩子,才回了蘭池,回到蘭池已經是將近子時了。
沒想到趙姬竟然還在等着。
額,或者說還沒回去,因為現在趙姬已經躺在龍榻上睡着了。
和衣而睡,估計是等的太晚就睡着了,侍女為她披上了一層薄被。
這段時間嬴政過於忙碌,有時候回來的太晚,但是無論多晚,趙姬也都等着。
嬴政挑了挑眉頭,上前坐在一旁,捏着趙姬小巧瓊鼻不讓她呼吸。
沒幾個呼吸趙姬就醒了,睡眼朦朧還有些迷茫。
過了好一會大腦才開始運轉,一巴掌打掉嬴政大手,沒好氣剜了嬴政一眼。
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滿頭珠翠搖動,錦被滑落,即便隔着明黃大紅的奢華宮裝,依舊盡顯玲瓏曲線,難掩傾國嫵媚。
嗔怪埋怨:「你這逆子,就知道戲弄哀家。」剛剛醒來的趙姬慵懶無力,雲嬌花柔,芙蓉粉面,如花似玉。
趙姬便要起身,嬴政一邊笑道:「母后這麼說可真是錯怪孩兒了,這不還是想要叫醒,又怕驚嚇了母后?孩兒這便伺候母后起來。」
一邊扶着趙姬小臂坐起。
之後俯身,抓住趙姬嬌嫩蹂胰,雙趺在嬴政大手中不足一握,走路都懶得走的趙姬,一雙玉趾嬌嫩白淨,欺霜賽雪,比例勻稱絕麗,腳趾纖細修長,似珠勝玉。
被嬴政大手抓住小腳的趙姬感覺有些痒痒,足背繃直似弓,白淨肌膚下隱現細如髮絲的青色血管,更是逐漸泛起鮮紅。
嬴政另一手拿起兩寸大紅鏤鳳小高跟,為趙姬輕柔套上。
直到兩隻腳都給穿上了,嬴政滿意的點點頭,起身看向趙姬:「這下好了吧。」
趙姬看向一旁,搖晃的燭火下芙蓉玉面似有些映上霞色。
「哼~這還差不多,哀家饒恕你了,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嬴政討好笑道:「那寡人多謝母后饒恕之恩了。」
「快來吃飯吧,已經太晚了。」
趙姬跟着嬴政坐下,微微蹙眉:「政兒,最近也太繁忙了,還是要以身體為重,不要太過勞累了,有些事能給大臣們做就給他們嘛,一個人又做不完所有事,反正他們就是幫你做事的,你還是要注意身體,別給累壞了。」
嬴政連連點頭:「寡人曉得,會注意的,放心吧。」
趙姬看着嬴政這敷衍的樣,也不再說,突然想起來今天要質問嬴政的事。
趙姬『啪』的一聲,拍下象牙箸,氣鼓鼓揪住正在吃飯的嬴政耳朵,也沒捨得用力。
「對了,好你個逆子,你什麼時候和那個念端搞在一起的?!還瞞着哀家,哀家都是今天才知道!」
嬴政輕輕掙開趙姬小手,白了她一眼:「什麼叫搞在一起,寡人坐擁四海,寵幸個女人怎麼了?況且念兒德才兼備,才貌超絕,一向自矜自愛,和寡人天造地設,有何不可?」
「還有,寡人沒有刻意瞞着母后,是母后沒有留意罷了。」
趙姬小聲呸了一聲。
「那你們年齡差距何等之大,那念端比哀家都只小個幾歲,傳出去成何體統,你名聲不要啦?」
嬴政冷然一笑:「哼,誰敢說?」
「寡人就不信在地上打滾的腦袋還會說話。」
「況且不過一點年齡差距罷了,念兒秉性高潔,尚未婚配,亦無愛人,與寡人情投意合,得寡人寵幸天經地義,有什麼好說的,誰敢長舌鼓譟,寡人就全殺了。」
趙姬問道:「那你不嫌棄她年歲太大啦?」
「呸、你還一口一個念兒,你真叫的出口。」
嬴政無語看着趙姬:「寡人和念兒孩子都有了,這是嫌棄她的態度嗎?」
趙姬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感覺自己這個問題是蠢了點:「這倒也是。」
嬴政接着說道:「況且年歲大一點怎麼了,念兒不依舊是貌美如花,容華絕艷?更何況年歲大點更好,大姐姐知冷知熱,待寡人甚是溫暖。」
「寡人甚愛之。」
「寡人就愛喚念兒,怎麼了?就喜歡這麼喊着。」
趙姬撇了撇嘴角:「行行行,你是大王,誰敢管你啊,哀家看明白了,你這就是饞人家身子,就是好色。」
嬴政斜眼白了趙姬一眼,夾起一口菜塞到趙姬嘴裏:「寡人早晚坐擁天下,這偌大江山豈能沒人繼承,寡人有疾又如何,正好念兒乃是當世醫聖,有她來醫治豈非絕佳?」
「快吃飯,以後有你忙的。」
趙姬差點嗆到,咽下飯菜,連忙喝了口水,順下去了,奇怪問道:「關哀家什麼事?有什麼是哀家要忙的?」
嬴政微微一笑:「念兒身份特殊,肩擔重任,寡人又是政務繁忙,待孩子再大一些,日後孩子肯定是要母后多操心了。」
趙姬呵呵冷笑:「好啊,你們孩子要哀家來帶着,好得很呢。」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