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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在聽到阿姐沉穩的呼吸聲後,便如小貓般輕巧地爬出了被窩。
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生怕驚擾了夢中的阿姐,伸手去拿柜子上的藥瓶。
她輕輕地、慢慢地擰開藥瓶的塞子,倒出一顆藥。一顆藥從瓶中滑落,一股淡淡的、奇特的臭味瀰漫開來。
宋荔小心地將那顆藥揣進口袋,然後,她迎着月光,踏上了通往山林的小徑。
夏夜的山林,蟲鳴中透露出恐怖。
月光蒼白,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的灑在大地上。風拂過樹林,樹林波濤起伏,沙沙作響,宛如低語,卻又不知其所以然。
偶爾傳來鳥叫,獸鳴,或近或遠。
宋荔來到林深處,手掌撫地,萬萬千縷綠絲線從她的掌心散開。
她用水把藥化開,滴入土壤中,而後聲低語「認認,這裏面可有何物。」
隨着她的呼喚,林中的植物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窸窸窣窣地響起。葉輕輕搖曳,仿佛在回應這聲呼喚
「有,但我只認識其中的部分。」圓圓的銅錢草聲音打破了沉寂。
宋荔點頭,說道:「說說看。」
銅錢草思索片刻,緩緩開口:「往東走,那邊有條溝,可以取草果,不過那是秋天才出來的傢伙,你現在找不到它。」
「叫草果嗎?還有沒有?」
銅錢草想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還有……山楂!」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蒲公英抖了抖,差點把自己抖散架。
「我母親,我母親的母親,我母親的母親的母親,可是……」
宋荔打斷了蒲公英的誇誇其談:「說重點!」
「就是我們蒲公英一族,見多識廣,飛了不少的地方。」
宋荔有些冷意道:「再說旁的,我往你吹氣了。」
蒲公英趕緊收斂心神,「有田裏的麥芽,有木蘭科的干樹皮,還有曬乾的橘子皮,還有的話……」
「還有?」
「還有……還有兩樣!不是植物,是……是土裏面的打地蟲!」
「打地蟲?!那不是蚯蚓拿去釣魚嘛。」宋荔想起在末世時,她在飯都吃不飽時,都沒想過挖土裏面的蚯蚓吃,沒想到現在居然要吃這種生物。
宋荔繼續追問:「還有沒有別的?」
「還有一種很熟悉,但我想不起何物。」
宋荔心中一緊:還差一種,她說不定就可以自行捏藥丸了。
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旁邊的幾棵松樹上:「你們可比這些草活得久,你們就不知道嗎?」
「您是知道的,活得太久,忘事。我只知道我是從松鼠沒消化完的便便裏面長出來的,我周邊的植被也少。哪裏比得上蒲公英,說不定一個月,它就已經有了曾曾孫。」
宋荔嘆了口氣,看來她得親自去城裏的藥房,尋最後一種草藥。「算了,趁着有時間,我去城裏面的藥房裏尋一尋。」
「我想起來了,有人往我身上撒尿,那是尿的味道。」松樹忽然說道。
但它已經探查不到宋荔的氣息,「真奇怪,她也要吃和我們一樣的食物嗎?」
藥館前,寂靜無聲。後院有一間藥房倒是點着昏暗的油燈。
一群藥童們正忙碌着。他們年紀不一,大的十四五歲,小的只有十歲,但都穿着同樣的藍色上衣和土色下褲,戴着小帽,
爐子上還放着四個熬藥的爐子,有的負責看爐子,有負責切藥的,有負責碾藥的,還有的則負責搓藥丸。
「地龍加一點,人中白搞一點,人中黃……」一個藥童低聲念叨着,仿佛在背誦着什麼。
就在他專心致志地搓藥丸時,一個師兄卻提醒他:「原仁,可不要亂來。」
原仁抬起頭,看着師兄,「師父說了,化食丸的配方再加一點味道沖的,這味道還不夠沖啊!」
師兄聽後,眉頭緊鎖,「那你也不要亂來呀,萬一真的吃出問題了怎麼辦。」
「吃出問題,再來治,這樣更加彰顯師父的名聲。」
「你!」師兄聽後,氣得滿臉通紅。
原仁看着被他的話氣得滿臉通紅的師兄,心也軟了。他低聲說道:「師兄,我就是想讓那些吃藥的,吃着覺得噁心。只要覺得噁心,以後就不要來我們這兒抓藥。」
「原仁!」
「是是是,我知道,師父在雪地里撿了我們,給我們吃,給我們穿,教我們認字學醫,沒有師父我們早就見閻王了。」
他嘆了一口氣。
「可是師兄,你瞧瞧那匾上的字,懸壺濟世,我們這叫行醫?分明做的都是坑蒙拐騙之事。」
原生摸了摸師弟的頭,「我曉得你的痛苦,師父如父,我們不能做出對不起師父之事。以後我們學有所成,自然可以走我們行醫之道。」
宋荔趴在房頂上,看着下面的一切,心情如同被點燃的火焰,憤怒得牙痒痒。
雖然她並不清楚「人中黃」和「人中白」究竟是何物,但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被騙去了整整一兩銀子!
敢騙到她頭上來,氣死她了。
她目光銳利地掃過下面屋子裏的人群,心中暗自盤算着該如何發泄這股憤怒。
她清楚這裏人太多,鬧出太大的動靜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這口氣,她一定要出。
她悄悄離開了房頂,來到了前面的醫館。無人看守,輕易地潛入了醫館。
找到上鎖的錢櫃,嘴角勾起了一絲輕蔑的微笑。對她來說,只要是木頭做的製品,她都能使其變質、破壞。
錢柜上方的木板便加速老化,最終變成了一塊朽木。宋荔輕而易舉地捏碎了木板,打開了錢櫃。
她低頭看了看裏面的財物,錢櫃裏堆了不少碎銀和銅板,最大的兩錠銀子更是沉甸甸的。
她跟着阿姐,了解到這個重量可值五兩。
五兩差不多可以買頭小毛驢了。
但柜子裏面的錢,還是太少了!
「也不知道天天坑了這麼多人的錢,放哪兒去了。」
她把這些錢全部都拖入地里。
她並沒有滿足於這些碎銀和銅板,她的目光轉向了後牆的藥櫃。幻化出無數根藤條,輕鬆地打開了抽屜,取出了裏面的每一種藥材。
「這藥是好東西,但在這些庸醫的手中,卻只能被浪費掉。」
她全部打包,也拖入地下。
而後,她潛入庫房,依照同樣的法子,把門毀一個角。
剛好夠她鑽進去。
看着滿屋子的袋子,她用藤條全部打開,把這整整一屋子的藥依着法子拖入地里。
「師兄,倉庫是不是有聲響。」
「應該是風,有人守着。」
「我晚上看他出去喝酒去了,不知道他在哪個銷魂窟呢。」
「你呀,別老和他作對,他年長我們數歲,鬥不過他的。」
宋荔踏出醫館,報仇的滿足感讓她感到神清氣爽,只見月亮分外明亮,仿佛也比平時圓了幾分。
然而,喜悅之餘,她的思緒又轉向了那些被埋在地下的藥材。「可藥一直埋在地下也不是個辦法,長時間下去肯定就毀了。」
「有了!」
她遊走在城裏各個大大小小的醫館。
給每家都分上一點。
送完最後一家,宋荔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搞定!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早,宋荔被阿姐搖醒。
「怎麼睡得那麼沉!今天我們要借水車來,得早點起來,你先把藥吃了,飯已經煮好了。」
宋荔看着眼前遞過來的黑乎乎藥丸。
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忙活了一晚上,居然忘記把藥丸替換出來了。
……
三清醫館一大早發出尖叫:「我的藥呢!」
同時,城裏其他醫館,負責今日灑掃的小藥童,看見院子裏竟然生出來一堆枯草。
揉了揉眼睛。
不對,是甘草。
不對!是人參!
「師父!參!參!參!」
「誰家生了?找產婆去,找我作何?」
「不是,院子裏多了一口袋人參!還有……靈芝之類的。」小藥童越說越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