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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喝口水,這天兒熱得跟蒸籠似的!\" 儘管之前有些小矛盾,但宋冉看着朱喜梅推着車送糧食過來,也不能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面孔。
朱喜梅上次吃了個教訓,這次送糧過來心裏還是有點兒發毛。不過,大太陽照得她心裏暖洋洋的,仿佛什麼妖魔鬼怪都會被曬得煙消雲散。
「這是今年高粱和苞谷的收成,豆子還要等等再收。我哥讓我來問問,十月份能不能把一半的地種上油菜?明年咱們就可以多榨些菜籽油了。」
\"喜梅姐,你幫我跟你哥說聲謝謝。以後這田地我要自己收回來打理。\"
朱喜梅一聽,立刻急了:\"這怎麼行呢!\"
「有啥問題!這是我家的地。」宋冉道,府衙不准丟荒。不到萬不可以的地步,她也不想賣地。過去拿給朱家人種,她從來就沒計較過,只要分糧時別太過分,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還是得回去跟我哥商量一下。\" 朱喜梅說完,麻利地卸下糧食,拿起空籮筐就走了。
宋冉看着朱喜梅跑遠的背影,笑了笑,心想反正這些地早晚都是她的,懶得去追她扯皮了。
她將破舊的涼蓆鋪在院子裏,將高粱穗子一一抱起,放在涼蓆上晾曬。高粱得曬上幾天,才能把高粱脫下來。
最近這段時間,村子裏的家家戶戶都在忙地裏面的活兒,連那些平日裏調皮搗蛋的孩子們都被拉去地里幫忙了。
大家都忙着土裏面的事,一輛馬車從村子裏路過,讓他們低着的頭,抬起來張望片刻。
馬車從村頭駛到村尾,最後停在了宋冉家門口。
地裏邊的高粱已經收完了,經過三日暴曬高粱米輕輕抖動就往下掉。宋冉和妹妹宋荔拿着洗衣棒敲打高粱,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宋姑娘!宋姑娘!在家嗎?
宋冉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小跑過去開門,只見一位身穿家丁服飾的陌生小伙子站在門外,笑嘻嘻地說:「宋姑娘,我叫阿福,安哥讓我來你這裏取兩筐菌子。」
「哎呀,快請進快請進!」宋冉熱情地招呼阿福進門,心裏卻暗暗讚嘆:這大戶人家真是氣派,連家丁都那麼多,這已經是她今天見的第三個新面孔了。
阿福見院子裏堆滿了各種糧食,便拉着韁繩,沒有進來,站在門外等待。
宋冉看到這一幕,便主動說:「兩筐菌子吧!我給您提出來。」說着,她轉身進屋,不一會兒,就提着兩筐菌子出來了,放在馬架上。
阿福問道:「可以瞧瞧嗎?」
「沒問題,您隨便驗貨。」宋冉掀開上面的蓋子,一筐是白白的側耳菌,一筐是黑皮雞樅菌。
阿福一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兩筐菌子確實長得很好,怪不得安哥特意叮囑他要儘快送到,還說是王管事緊着的東西。
撲面而來的香味,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香氣,心裏直痒痒,真想偷偷藏一點,自己嘗嘗。
「我這次就發了兩種菌種,要是你們主子想吃其它菌子,提前給我說,我得進山找野生的。」宋冉說道,隨後又拿出一小竹籃子的菌子,遞給阿福,這本來是準備給安子的,現在只能給眼前之人。
雖然這些人都是為主子服務,但完成事做得好不好卻取決於各自的用心程度。
這麼炎熱的天氣,她只希望來她這兒辦這個差事的,都能樂呵呵的。人要高興,事兒就順。否則的話,她也會跟着遭殃的。
「這是?」
「我們莊稼人,也沒啥東西感謝你,還希望這位管事收下這筐菌子。」
阿福笑得眼不見縫,接過這一籃子菌子,拿出一份紅布包,遞給宋冉,「這是給姑娘的錢,姑娘收好,二回還是我來。」
阿福帶着菌子離開後,宋冉心情激動地打開了紅布包。
宋荔也好奇地湊了上來,當她看到那錠銀子時,忍不住驚嘆道:「哇,好大一坨銀子啊!」
宋冉高興地說道:「這是一錠五兩銀子,我們這次賣菌子的收入。小乖,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宋荔也跟着樂呵,「這買驢的錢,我們兩次就能賺回來了!」她可真想每天坐着不干其他事,就催生菌子,這樣就能天天撿錢了。
地里幹活的人又抬起頭,看着馬車又從宋冉家離去。
「宋家的親戚?」
「她們家北方逃荒來的,哪門子的親戚。」
「那是幹什麼?來收高粱的?」
「哪兒有駕馬車來收高粱的,幹活幹活。趕着這幾天把苞谷收完,馬上就要收水稻了。」
地里的高粱和苞谷還在爭搶着最後一縷陽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鐮刀割草聲中顯得尤為突出。
府衙的差官騎着高頭大馬,風塵僕僕地抵達梨花村,帶來了一則令人不安的消息:土地需重新丈量,賦稅負擔需重新核定。
「要重新丈量?」
李萬樹頷首回應,「差官便是如此告知的。」
「哎呀,村長,這可得趕緊啊,稻子都快要熟了,哪還有時間等啊?」村民們開始議論紛紛,心裏七上八下,怕的是重新丈量後,自己的口袋又要少幾分糧食。
「今日騎馬前來通知,明後兩天便會派人來,讓大家稍等一兩日。」
聞聽此言,地主與鄉紳們更是如坐針氈。
賈員外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茶水在案桌上滴答作響,仿佛是他的心聲:「這個小子還是夠膽色,新官上任,竟敢把手伸到這一塊來了。」
在他們眼裏,皇權再大也到不了縣這一級,「鄉村唯自治」是他們的金字招牌。一個外來人做官,敢來動田地這塊的東西,這簡直就是老虎頭上拔毛。
「這位新縣令究竟是何許人也?」有人試探性地詢問。
「禮部左侍郎楊中梁的四公子。」一鄉紳輕描淡寫地回答。
「需要有人往京城遞話嗎?」
「戶部尚書母親顧老夫人如今還在豐縣修養。」
「這怕也碰到了這老人家的痛處吧。」
「把這幾個村的村長、附近私塾的教書先生通通都找過來!讓他們都去府衙見見這個新縣令。」
*
「大人,這是顧府下的請帖,外面已經坐了好幾個村的村長了。」張高鵬呈上請帖,面帶憂慮。
他知道,這份請帖背後代表着壓力,縣令一下令,第二天就有各方人馬來施壓。
新令推行,阻力重重。
楊一鶴皺眉深思,這些地主鄉紳顯然已觸及他們的利益,竟想方設法向他施壓,乃至聯合底層民眾製造事端。
「當前府衙可有充足兵力?」楊一鶴轉向張高鵬,欲部署應對策略。
「千總一名,兵一百三十名,其中守城兵六十九名,各汛塘共駐兵六十一名,府衙差官三十二名。」
「守城兵三成抽調,汛塘僅留一名兵丁值守,差官除牢獄看守外,其餘全部抽調。分組四至五人,分駐各鄉鎮。」楊一鶴果斷下達指令。
「大人!」
「我已撰寫密折上報,先行執行,若有問題,我一人承擔。」楊一鶴語氣堅決,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