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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忠源猛藥、銀針下,李滿彭的傷口卻仍然出血不止。
秦忠源的心情也愈發焦慮,不知道是出於對李滿彭的擔憂,還是因為這屋內蠟燭燃燒過多,導致空氣變得沉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隱隱有些不適。
李萬樹也感到了身體不適,似乎有些發熱。他站起身來,輕輕地將門打開一條縫,讓外面的涼風透進來。
秦世堯年幼,沒有受到此影響,但他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順着這股味道尋找,最終在床下發現了一株從土裏冒出來的小草。
「仙靈脾?」
又叫淫羊藿,為補命門、益精氣、強筋骨、補腎壯陽……
秦世堯拔起這棵小草,他才剛剛接觸醫書,開始認識草藥,有點不確定眼前這株小草是不是書里看到的,「我怎麼記得爺爺說過,這應該是長在高山上的……」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株仙靈脾折好,放在衣服兜里,「等爺爺把人救了,給爺爺瞧瞧。」
宋荔前些日子跟着姐姐進山,認識了不少以前她沒有見過的植物,也不知道這些植物發揮毒效有何作用,她都把這些植物的種子留下來,閒暇時可以催生出來把玩。
阿姐說過這種草是給羊吃的,羊吃了這種草後能夠更好地配種。她想到那人傷了那處,倒是可以藉機試驗一下功效。
現在這棵植物被人拔了。
她的小心思趕緊收好。
看來這裏做「醫生」這個職務的,除了有奇怪的看病方法,對植物也熟悉。
夜深幾許,熱鬧散去。
宋冉抱着小妹宋荔,從王桂芳家的門口經過,狠狠地「呸」了一口,低聲咒罵道:「出門天天摔個狗吃屎。」
宋荔趴在姐姐的肩頭,她聽到姐姐的咒罵聲,忍不住輕輕地笑出來。她的阿姐,連咒罵別人也只是盼着對方摔一跤。
「笑啥?」宋冉拍了一下小妹的屁股,「你下來,怎麼現在重得跟個鐵坨子一樣,我手酸死了。」
宋荔順從地跳下來,又拉起阿姐的手
熱鬧一過,宋冉才有機會過問宋荔白天的事情:「李關他們真的欺負了你三次?你咋一回都沒有給阿姐說。」
宋荔猶豫了一會兒,她其實也記不清和李關到底有多少次矛盾,只記得那小孩每次都陰惻惻地看着她,「因為……因為我打贏了,所以就沒告訴阿姐。」
「都是李蓉蓉幫的忙?」宋冉繼續追問。
宋荔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姐姐會提到李蓉蓉,咋最後好名聲落到了這個小姑娘的頭上。
她含糊地答道「算是吧。」
「我記得你頭一回回來說交到了三個朋友,咋和李關鬧翻了?平時只看見栗子找你玩兒,看來和蓉蓉也處得來嘛,以後和她們好好相處啊。」
這誤會怎麼越來越大,宋荔趕緊轉移話題,說道:「阿姐,我餓了。」
「你不說餓,我還沒想起。之前阿姐跟你說過啥,交代過什麼?」宋冉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
宋荔背後冷汗直冒,阿姐咋突然生氣了?她趕緊回想姐姐說過的話,但想了半天,她也憋不出一個字兒。
宋冉見宋荔半天不回答,語氣更加嚴厲:「我是不是說過小孩子不能下河玩水?你倒好,下河去摸幾條魚回來,回家跟我站牆角去。」
宋荔呆住?啥?站牆角?
*
宋荔默默地站在牆角,頭抵着冷冷的石牆。兩隻野貓好奇地湊近,用柔軟的毛皮在她的小腿上輕輕蹭來蹭去。
「去去,擾得我心煩。」
廚房裏傳來陣陣飯菜的香氣,宋冉忙碌的身影在灶台前穿梭。她做好了飯,忍不住看向那個站在牆角的小身影,心也軟下來了。
古阿婆站到宋冉身邊,說道:「規矩得立好,這河裏不知道吃了多少娃娃的命,小荔兒膽子太大了點。有件事沒和你說,你進去的時候,她一個人偷摸地進林子。」
「還有這個事!」宋冉剛才軟下的心,又硬起來。
古阿婆繼續說道:「我找到她的時候,都快嚇死了,身上穿的衣服都給打濕透了,也不知道她一個人跑到哪裏去瘋了。我今天坐牛車的時候,聽說隔壁村丟了一個人,叫張齊,不曉得你認識不?最後在山裏找到了他,只剩下一身骨頭,估計是遇上了野狼群。」
宋冉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也感到一陣後怕,擔憂地說道:「哎喲,還好我進山不深,估計這野狼得晃蕩好一會兒。」
「這段時間你也別往山里鑽了,這野狼嘗了人肉,不曉得會不會走。就怕再發生之前半夜狼群襲村的事,睡覺的時候門窗都關緊實一點。」
宋荔雖然站在牆角,但她的耳朵卻豎得直直的,聽着兩人的談話。當她聽到阿姐打算這段時間不再進山時,便轉頭回來看。
「罰站都不專心,你就繼續站着吧!晚飯沒得吃。」
宋荔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兩隻貓有了吃的,就不再纏着宋荔,留下她一個人孤獨地面對牆壁。
晚飯過後,廚房裏傳來碗筷的碰撞聲和水流的嘩啦聲,宋荔豎起耳朵聽着這些響動。
「過來吧。」
宋荔轉頭看了一眼阿姐,有點不可思議自己聽到的,見阿姐沒說啥,趕緊跑到桌子前抱住飯碗。
夜深了,周遭都安靜下來了,只剩下蛙鳴蟲叫。
宋荔輕輕推了一下阿姐,見阿姐仍在沉睡,沒有反應,便輕手輕腳地出門。
她也許被這片土地的風吹太久,她竟然對旁人升起了同情心。夜裏輾轉反側,也不知道那大傻子現在如何。
宋家位於村尾,從家門口出發,有一條石板小路,大約走上一百步就能到達大道上。再穿過一片村子裏洗衣服的竹林,便到達岔路口。往西再走上一百步,便能看見院子裏探出牆頭的枇杷樹,那便是大麥的家。
宋荔學着栗子的方法開門,推開院子裏的大門。進了院子,她都不用探大麥的方位,便知道大麥在哪兒。
整個院子,有間敞開的廚房,剩下唯一一間帶門的茅草屋便是大麥的住處。
這扇看着不牢固的木門,卻一把鐵鎖鎖住。
宋荔小聲呼喚了兩聲:「大麥~」,見屋內沒人反應,她便勾着窗沿往裏看。
「原來是睡着了。」她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還是傻子好,傻子心裏沒憂愁。」
出了大麥家門,再往上走便是李滿彭家。
她站在大麥家門口,李滿彭輕輕的哀痛聲在這個夜晚不斷地傳來。
她想動手,結果了那個人的命。但想到這個人死了,大麥該如何?大麥會判定為兇手嗎?殺人需要償命嗎?
一時間這些想法像條枷鎖束縛住了她。
「審判!」
這個詞如同重錘般砸在宋荔的心頭。她想到「犯錯、審判、懲罰」這一連串的詞彙,這套末世城邦應用的法則,在這個村里會如何執行,大麥將會被如何審判,宋荔一下子摸不到邊際。
村裏邊大人的態度,都對大麥避諱,到時候如果真的要進行審判,恐怕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為大麥說話。
大麥外婆也不知會不會為此說話,今晚發生這麼大的事,大麥外婆都沒有露面,恐怕是也想躲得遠遠的。
她想到能為大麥說話的只有栗子了。
人微言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