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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弗里蘭克里西斯的幾個同伴跑了過來,瞅着白雲離開的方向,笑着問道:
「克里西斯先生,剛才的那個女人是誰,是你朋友嗎?」
弗里蘭克里西斯略一猶豫,搖了搖頭,語氣篤定地道:
「不是,認錯人了!」
一個洋鬼子戲謔地笑道:
「克里西斯先生,你的撩妹行動是不是失敗了呀?」
弗里蘭克里西斯眉頭一挑,聳聳肩膀,攤攤手掌,癟癟嘴巴,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幾個洋鬼子鬨笑起來,對視一眼,眼神充滿了曖昧。
弗里蘭克里西斯對白雲圖謀不軌,不安好心,因為想着如何勾搭白雲的事情,再也沒有心情遊玩了,在鎮子裏匆匆地逛了一圈,便返回了胡家。
這般的,又是一天過去。
第二天。
弗里蘭克里西斯很晚方才起床,吃過早餐,拿着一本外語版與開礦有關的書籍坐在胡家的閣樓上,認真地進行着閱讀。
一會。
他突地聽得遠處傳來了一陣嘚嘚嘚的清晰的馬蹄聲,以及女人駕駕駕的帶着歡快的驅趕聲。
他自書本之中,抬起頭來,拿起桌子上的單鏡望遠鏡,衝着發聲的方向,進行着眺望。
圓形的鏡頭裏:
——————
一個五官精緻,身材豐滿的少婦,騎着一匹白馬在胡宅對面的一條渠道上,一路狂奔着,直往山林里鑽。
而一個五官端正的少年,則背負着步槍,騎着一匹黑馬緊緊地跟在白馬的後面,似乎是在保護着少婦一般。
白雲!
騎在白馬的馬背上,策馬狂奔的,居然是曹小樹身邊的,那個黑雲寨昔日的三當家子美人兒白雲!
弗里蘭克里西斯突然又見到了讓他心生邪念,魂牽夢縈的美人白雲,心頭一顫,眼睛暴睜,裏面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光,唇角一翹,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愣了一下,重重地擱下瞭望遠鏡,連忙穿了一套自認為足以體現他魅力的行頭,咚咚咚地下了樓梯,也不跟別人打招呼,匆匆地出了胡家。
弗里蘭克里西斯沒有騎馬,而是邁開了一對大長腿,隨着胡家門前的道路,快步疾走,片刻,便進入了名叫清泉山的山溝子裏。
弗里蘭克里西斯待得鑽進了樹林子裏,便貓着上身,屏聲靜氣,順着那些若有若無的荒僻小路,就像發春的野狗似的,嗅着氣味,四下搜尋着,尋找白雲。
一會。
弗里蘭克里西斯便聽到了馬兒醒鼻的聲音,以及馬蹄在原地踢踏的聲音。
他循着聲音搜尋過去,片刻,便在樹林子裏,瞅見了遠處的樹杆上分別繫着一匹白馬與一匹黑馬。
弗里蘭克里西斯見到了馬匹,找到了目標,唇角一翹,臉上露出邪魅的一笑,以栓馬的地點為中心,又在四周搜索了起來
呯!
稍頓,在樹林子裏左邊方向的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
弗里蘭克里西斯心頭一顫,被嚇了一跳,扭頭一瞥,略一猶豫,便麻起膽子,循着聲音摸了過去,
片刻。
他藏在一叢灌木後面,扒開了樹枝,衝着前方一瞥,頓時看見了震驚的一幕。
只看他一路跟蹤而來,一直搜索的大美人白雲小姐,此刻,只見對方背靠着一棵大樹,雙目含淚,臉色蒼白,一臉的恐懼。
她眼神呆滯,直視着面前的地上,雙手握着一把短槍,指着面前地上,槍口裏正在冒着黑煙。
而在白雲的面上則躺着一個少年,也就是那個跟着她一起進山的少年。
此刻,少年胸口中槍,鮮血染紅了上身,雙眼緊閉,顯然是死了。
白雲嘴唇抽搐着,表情高度緊張,身子也一直在哆嗦着,一副搖搖欲墜,隨時即將摔倒的樣子。
幾息時間。
她突然身子一顫,臉色大變,抬起手臂,手中的手槍指着弗里蘭克里西斯藏身的地方,聲音發顫,沉聲呵斥:
「誰?」
弗里蘭克里西斯見自己被白雲給發現了,害怕遭到誤殺,連忙自灌木叢里站起身來,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他扯扯嘴巴,訕訕一笑,柔聲喊道:
「白雲小姐,別開槍,別開槍,是我,是我,我是弗里蘭克里西斯,我是弗里蘭克里西斯!」
白雲見到弗里蘭克里西斯,神色一滯,驚詫不已,訝然叫道: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弗里蘭克里西斯指指胡宅的方向,笑着解釋:
「白雲小姐,我正在胡老爺家的閣樓上看書,卻聽到了馬蹄聲,抬頭一瞥,便看見你騎着馬兒,跑到這裏來了,我一時來了興趣,便跟了過來,結果就…………!」
他聳聳肩膀,癟癟嘴巴,做出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白雲眉頭緊蹙,一臉的警惕,槍口一直指着弗里蘭克里西斯,沉聲呵斥:
「你一個洋鬼子不好好地呆在家裏,跑到這裏來幹什麼,難道你也想跟他一樣想要欺辱我嗎?」
弗里蘭克里西斯聽得白雲之言,瞬間明白白云何以會拔槍射擊,原來是少年見色起意,欲行不軌,方才遭到槍殺的。
他見白雲情緒有些激動,害怕火槍走火,心頭一緊,連忙擺手,驚慌地叫道:
「白雲小姐,莫言誤會,莫言誤會,我只是、只是,————我以為你們是在這裏打獵,所以,才會跟過來想看看熱鬧的,只是單純地想看看熱鬧而已啊!」
白雲眉頭一蹙,疑惑地問道:
「真的?」
弗里蘭克里西斯指指白雲的手中的手槍,提醒白雲休要走火,點了點頭,哭喪着臉,哀哀地道:
「真的,真的,騙你我是小狗,騙你我是小狗!」
白雲定定地盯着弗里蘭克里西斯,略一思忖,收起了手槍,點了點頭,神色肅穆,鄭重地道:
「好吧!弗里蘭克里西斯先生,我姑且就相信你了,不過,我可得醜化說在前面,你要是違背我的意志,也要想着欺辱我,屆時可別怪我朝你開槍啊!」
弗里蘭克里西斯見白雲收起了手槍,危險解除,鬆了一口氣,他點點頭,上前幾步,指着地上的死去的少年,問道:
「這個人是不是曹小樹的衛兵呀?」
白雲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搖了搖頭,黯然道:
「不是!他是、是曹小樹的兄長曹小溪!」
弗里蘭克里西斯心頭一顫,眼睛暴睜,一臉的震驚,訝然叫道:
「什麼!這、這個死人是曹小樹的兄長?」
白雲目光呆滯,失魂落魄地點點頭。
弗里蘭克里西斯見白雲居然殺了曹小樹的兄長,闖了這麼大的禍事,心裏直冒寒氣,在替白雲擔心同時候,突然念頭一閃,腦子裏居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他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異樣的亮光,強忍着心中的喜悅,表面上裝出一臉的憂急,道:
「白雲小姐,所謂骨肉親情,血濃於水,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你今日打死的,卻是曹小樹的兄長,與曹家的這個仇可算是結下了,你如果繼續呆在這裏,恐怕不太好吧!」
白雲猶豫一下,眉頭一挑,氣忿地叫道:
「我、我也不是存心想要殺人的,是曹小溪逼得我太緊了,我一時慌了神,方才失手打死他的,小樹那麼愛我,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他會原諒我,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弗里蘭克里西斯卻搖搖頭,嘆息一聲,叫道:
「白雲,你不要太天真了,曹小溪就算是你失手打死的,但是,你打死的人,畢竟是曹家的人,就算曹小樹不跟你計較,但是,難道他的父母與別的兄弟們,也會原諒你嗎?」
白雲一愣,略一思忖,點了點頭,喃喃地也道:
「嗯!你、你說的有道理,好像有些道理啊!」
即兒,目光哀怨,求救似的瞅着弗里蘭克里西斯,一臉的憂急,惶惑地問道:
「克里西斯,要是曹家的真的不肯原諒我,要找我的麻煩,那我怎麼辦呀?」
弗里蘭克里西斯眼睛,叫道:
「跑呀!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只要離開了曹小樹,離開這裏,跑的遠遠的,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好好地生活,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白雲連忙搖頭,叫道:
「跑?不行,不行,不行!」
弗里蘭克里西斯一怔,訝然叫道:
「為什麼不行,難道你真的還想繼續留在曹小樹的身邊,從而遭受曹家的仇恨與報復嗎?」
白雲耷拉着眼皮,愁眉苦臉地叫道:
「不是!小樹跟我聯手攻破黑雲寨之後,他許諾過我,會把黑雲谷的財寶平分給我,我要是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太虧了嗎?」
弗里蘭克里西斯聽了白雲不肯走的理由,差點沒有被氣暈過去,覺得白雲真是又貪又蠢,不可理喻。
他眉頭一皺,翻了一個白眼,瞪着白雲,沒好氣地叫道:
「白雲小姐,我、我真是不知道應該如此說你才好,你打死了的可是曹小樹親兄弟,人家不找你報仇,已經是萬幸了,時至今日,你居然還想着那些裝在人家口袋裏的金銀財寶,你真是太糊塗了,太糊塗了啊!」
白雲揮舞着雙手,不甘心地叫道:
「可是、可是那些錢財都是我十幾年的心血,本來就是屬於我的呀?」
弗里蘭克里西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沉聲呵斥:
「白雲,只有裝在自己口袋裏的錢財,才是自己的,你殺了曹小樹的親兄弟,曹家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那些錢你再也拿不回來了,你不要再天真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呀?」
白雲聽了弗里蘭克里西斯之言,直抵事情的真相,無可辯駁,神色一滯,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弗里蘭克里西斯瞅着白雲這沮喪的樣子,心裏暗喜,面上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嘆息一聲,柔聲安慰:
「白雲,不就是一些銀子嘛,失去了,以後再掙回來就是了,實不相瞞,我在京師有很多經商的好朋友,你要是去了京師,可以試着做一些買賣,屆時只要我跟他們打一聲招呼,保你生意亨通,日進斗金!」
白雲眼眸一亮,來了精神,連忙問道:
「真的?」
弗里蘭克里西斯一臉的真誠,點點頭,篤定地道:
「當然是真的,其實,我在我那些好朋友的公司裏面,都佔有一定比例的股份,我不幹活,就坐着分錢,一年下來,都是好幾十萬,你要是去了京師,我把我的一些股份讓給你,包你收入不菲,腰纏萬貫!」
見白雲依然有些猶豫,繼續勸道:
「白雲,你殺死了可是曹小樹的親兄弟,你現在就是曹家的仇人,為了自己安全,你真的不能繼續呆在曹家了,真的!」
白雲略一思忖,目光灼灼地盯着弗里蘭克里西斯,神色肅穆,突地問道:
「克里西斯先生,你真的願意把股份讓給我一部分,讓我發財呀?」
瑪特!這個女人居然是一個財迷,腦子裏盡想着好事,不過,為了得到她,還是先哄她離開這裏再說!
弗里蘭克里西斯聽了白雲透着傻氣的問題,只覺得好笑,暗自吐槽,但是,面上卻是一副真誠的樣子,點點頭,道:
「白雲,咱們現在也可算是朋友了,幫助朋友度過難關,我義不容辭,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只會分給你一點點股份,你要是想多要一點,我可捨不得啊!」
白雲見弗里蘭克里西斯說話直接,沒有浮誇,神色頓時鬆弛下來,唇角微翹,露出一抹笑意。
她點點頭,道:
「好!克里西斯先生,反正這裏我是待不下去了,我就選擇相信你,跟你一起去京師,要是到了京師,如果你不幫我,那也沒有關係,我會自謀出路的,我這麼一個聰明的人,我就不信,我會把自己給活活地餓死!」
弗里蘭克里西斯點點頭,帶着一絲調侃,柔聲笑道:
「阿雲,你放心,我不會騙你的,到了京師,我一定幫會你的,不會餓死你的!」
白雲點點頭,道:
「克里西斯,你有所不知,曹小樹這個人對於女人,具有強烈的佔有欲,加上他又非常地喜歡我,他總是害怕我會背着他,跟別人不三不四,所以,他把我看的可緊了,我今日出來這麼久了,為了防止他前來尋我,從而發現我打死了他兄弟的事情,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離開這裏啊!」
白雲的主意正中弗里蘭克里西斯下懷,他笑着點了點頭,便與白雲回到栓馬的地方,解了韁繩,兩人騎上了駿馬,直往山溝里鑽,開啟了逃亡模式。
白雲在馬上解釋道:
「克里西斯,為了防止碰上曹小樹的人,招來殺身之禍,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咱們得往山溝子繞上一陣子,待得進入官道,才能趕往縣城!」
弗里蘭克里西斯覬覦白雲香艷的身子,一心只想佔有白雲,色迷心竅之下,早就喪失了思辨能力,此時此刻,白雲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他對於白雲的主意,完全沒有異議。
白雲與弗里蘭克里西斯騎着駿馬避開曹小樹與胡守貴居住的村組,直往深山溝子裏鑽,在荒山野嶺里繞了好大一圈,終於上了官道,即兒,便朝着縣城的方向,就是一陣的策馬狂奔。
白雲與弗里蘭克里西斯兩人馬不停蹄,風馳電摯,待得跑到了縣城,天色已晚,家家掌燈。
白雲進入縣城的DC區,在前引路,帶着弗里蘭克里西斯直往偏僻冷清的地方走。
弗里蘭克里西斯四下一瞥,見路邊的房子越來越低矮破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氣氛有些陰森,訝然問道:
「白雲,咱們為什麼不住客棧,為什麼要來這麼偏僻的地方,你究竟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呀?」
白雲嫣然一笑,柔聲地道:
「克里西斯,住客棧有可能會碰到熟人,會不安全的。
我為了躲避仇家,曾經在這邊買了一棟樓房,咱們今晚就在那裏過夜。
再說了,那裏藏着一些好東西,既然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那些值錢的東西,明日都要帶走的!」
弗里蘭克里西斯點點頭,笑道:
「白雲,所謂狡兔三窟,不時之需,說的是不是就你的這種情況呀?」
白雲點頭笑道:
「對!」
一會。
白雲與弗里蘭克里西斯的駿馬在一棟普通的樓房門口,終於停下了腳步。
弗里蘭克里西斯四下一瞥,見在這棟樓房的四周,方圓一里之內沒有房子,獨門獨戶的,暗自竊喜,突然萌生了今晚便要辦了白雲的邪念。
嗯!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那怕動用暴力手段,來一個霸王硬上弓,也要把白雲美人兒給辦了啊!
白雲翻身下馬,燃起火絨,點燃插在門邊的兩根火把,一根遞給了弗里蘭克里西斯,待得開了院門,把鑰匙遞給了對方。
她一手舉着火把,將兩匹駿馬牽進了院子,栓馬去了,笑着吩咐:
「克里西斯,你先進屋休息一下,我給馬兒添一些草料,馬上就來!」
弗里蘭克里西斯點點頭,開了門鎖,但是,當他舉着火把,進了屋子,卻見在大廳上首的沙發上居然坐着一個人。
一個濃眉大眼,面目俊朗的少年。
曹小樹見到了弗里蘭克里西斯,唇角一扯,邪魅一笑,聲音帶着一絲戲謔,朗聲問道:
「弗里蘭克里西斯先生,你好呀!」
弗里蘭克里西斯在晦暗的光線之中,驟然見到了隱身於黑暗之中的曹小樹,被唬了一跳,待得回過神來,念頭一閃,瞬間明白過來。
糟了,糟了,中計了,中計了!
瑪特,阿雲這個賤人,她與曹小樹這個狗雜種,兩人今日這是跟老子玩了一曲仙人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