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療師 第四十五章、職業碰瓷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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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瓷」，來自清朝末年的一些沒落的八旗子弟，這些人平日裏捧着一件「名貴」的瓷器，行走於鬧市街巷。瞅準時機，就會故意讓行走的馬車故意撞自己一下，他手中的瓷器自然也就落地摔碎了，瓷器主人就可以「義正辭嚴」地纏住車主，讓他以這個名貴瓷器的價格予以賠償，一般來說，他們選擇的都是趕時間的有錢人，事主多少會給點兒，碰瓷一說由此而來。

    「原來老太太是職業碰瓷的，咱們走吧！」優優在一邊聽着也樂了，沒見過這種人死了大家都拍手稱快的場面，不過，公道自在人心。

    「好。」昊傑點點頭，自從昊傑看到雷鳴（鳳鳴）和優優在一起，一切好像都變了，如果是普通人，昊傑一個指頭就能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那是鳳鳴，千年前，無辜死去的鳳鳴。

    昊傑甚至都想過，這一世就成全了鳳鳴和優優，也了卻了他的心事，替莞爾還了這情債。

    「黃寶珠，原來你是碰瓷的呀！」優優回到辦公室，讓手下帶上黃寶珠。

    「怎麼了？我一個老太太，拉扯大兩個兒子容易麼！我不能讓孩子餓死吧！」黃寶珠對自己的碰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這麼缺德就不怕報應嗎？」優優看不慣這種人。

    「你怎麼說話的！你欺負我這個無依無靠的老太太！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我和你沒完！」黃寶珠可能習慣了，拍着大腿開始哭訴自己的艱難和優優的無理。

    優優啜口咖啡，看着她表演，這可比看戲精彩多了。

    「怎麼了？」昊傑聽着不對勁兒，推門進來。

    「沒事兒，看戲。」優優抓出一把瓜子，「來點兒！」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黃寶珠瞬間收回眼淚，惡狠狠地盯着優優。

    「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說話呢？」昊傑手上已經開始閃爍着紅色的電流，如果不是優優拉的快，老太太就要享受一下電療了。

    「你們要幹嘛！」可能昊傑和老太太想像中的閻王不太一樣，她還不知道昊傑的身份，「我告訴你們，如果你敢對我用私刑，我就告狀去！」黃寶珠嚇得躲到沙發背後，嘴上還不服軟。

    「老太太，這就是冥界的主人——閻君。惹惱他你還想不想活了？」優優真為老太太的無知感到無奈。

    昊傑也不說話，抓起一個玻璃杯，手一捏，杯子化為齏粉，黃寶珠啊了一聲，然後不說話了。

    「饒命啊！你們這兒不是不對六十五以上的老人用刑麼！我已經六十九了！」黃寶珠看都不敢看昊傑了。

    「用不用刑本君說了算！再敢對她無禮，本君就讓你魂飛魄散！」昊傑的寵溺總是這麼明顯而霸道，怪不得連個新來的鬼都知道這冥界優優說了算呢！

    「你呀，不老實的就讓用刑！有我在。」昊傑不由摸了摸優優的頭，然後出去了。

    昊傑一句「有我在」差點讓優優哭出來，終於還是忍住了，笑了笑。

    「我說，你倆啥關係啊？」黃寶珠湊上前，問。

    「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思八卦呢！」優優真佩服她這心，真大。

    「說說吧！第一次碰瓷訛錢是什麼時候？」優優都懶得跟她客氣。

    「大概三十多年前吧！」昊傑露了一手，嚇得黃寶珠不敢撒謊了。

    「碰瓷鼻祖啊！」三十多年前就可以碰瓷了？

    「那會兒我男人還在，有一次，他喝醉了，回來的時候，見領居家桃熟了，就想摘幾個解解渴，從樹下摔下來，把腿摔斷了。我就去找那家要了二百塊錢。」黃寶珠說的時候沒有一點愧疚，一切都理所應該似的。

    「不問自取是為偷，你男人偷人家桃摔傷的，你好意思去要錢？」怪不得人家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呢！

    「鄉里鄉親的，摘幾個桃怎麼算偷呢！再說我男人腿斷了，我們娘幾個吃什么喝什麼？要怨就怨他們家把樹栽路邊了，你栽別處不就沒事了！」黃寶珠振振有詞。

    這會兒她倒知道鄉里鄉親了，真夠不要臉的。

    「人家還真給你錢了？三十多年前的二百塊可不少呢，」優優接着問，「他敢不給！我堵着他們家們罵了三天，第四天，乖乖把錢給我送過來了。」黃寶珠得意地笑了。

    「從此就開啟了你的碰瓷訛錢之路了？繼續說說吧，你還有哪些得意之作。」優優鄙夷地看着黃寶珠，像在看一隻肥肥的大米蟲，她還不如米蟲呢！

    「也沒幹嘛呀！」黃寶珠不是傻子，優優的態度那麼明顯，她自己都忐忑了。

    「沒幹嘛？聽說你到哪兒訛哪兒，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優優無意中看一下表，媽呀，遲到了！

    「你自己想明白，如果到這兒了還不老實，等待你的是什麼？警察可能都不敢碰你，可我敢！你下輩子吃糠還是吃肉也全看我高不高興！先走啦！」優優快速收拾好東西。

    「怎麼了？」昊傑等在外面，「我忘了中午還有課呢！」優優着急忙慌的，「請假吧！扣的錢我補給你。」昊傑捨不得優優走，「對了，這段時間你都沒怎麼購物啊！」昊傑的副卡上最近都沒消費。

    「正好，這個還你。」既然昊傑提到購物，優優順勢把副卡掏出來，「之前是我不懂事，這個，我不用了。」

    昊傑帶着面具靜靜看着優優，那雙好看的眼睛像秋天的湖水，澄澈，深邃，裏面有濃濃的悲傷。

    「拿着吧！萬一以後要買什麼錢不夠呢！再說了，當哥的，給妹妹花錢也很正常啊！」這是昊傑第一次主動把自己放到優優哥哥的位置上。

    優優喉間像哽着什麼東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去吧！晚上早點過來，最近你這兒工作挺多的。」面具下，昊傑的淚都出來了。

    中午雷鳴又來給優優送飯，儘管優優說自己想好好休息一下，敲了半天門，沒人應，雷鳴又從窗簾縫隙里看，就見優優直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怕優優出事，跑下去叫了人上來，砸開鎖，優優氣息還有，就是怎麼叫都不醒。掐人中，扎手指，清除口腔異物（其實什麼都沒有）都做了，優優還是沒醒來，雷鳴簡單給優優診斷了一下，身體各項表證都是正常的。

    正準備叫救護車呢，優優突然坐起來，「你怎麼進來的？」優優故意裝糊塗，「優優，你可算醒了，沒覺得哪裏不舒服嗎？」雷鳴驚喜地抱抱優優，翻翻優優的眼睛，摸一下優優的脈。

    「我什麼事都沒有，就是睡的沉，你忘了，上一次不就是睡得沉被拉到你們醫院的麼！」優優繼續編，看來這白班需謹慎，不能隨便上。

    「優優，咱們結婚吧！以後有我照顧你，我才放心點兒。」雷鳴平時那麼鎮定的人，緊張的臉色都變了，這都是關心則亂啊！

    「我以前算過命，不適合早婚，早婚會減壽的，真的。」優優沒有正面拒絕雷鳴。

    下午吃過飯，雷鳴拉着優優閒逛，突然記起優優今年是本命年，硬拉着優優到珠寶店，給優優買了個紅寶石戒指，好幾萬，優優不要，雷鳴堅持要買。

    「那我自己掏錢吧！否則跟你絕交！」優優知道雷鳴是一片好意，本來咱們這兒就有本命年帶紅色的東西辟邪的說法。

    「你剛參加工作，能有什麼錢，就當我借你的，你以後還我還不行麼！」雷鳴也堅持要出錢。

    「我有錢！」優優掏出副卡，「小姐，刷這張卡，謝謝。」

    導購刷完卡看到餘額時，嘴巴都合不攏了，看不出來，優優這麼有錢，「這是您的卡和您的戒指，需要我幫您推薦其他的款式嗎？其實我們店還有很多精品，更能彰顯您的尊貴身份。」導購的語氣都變了，那笑容都閃着金錢的光芒。

    「不用了，謝謝啊！」優優接過卡，「好了，別生氣了，你幫我戴上吧！」雷鳴不知道優優哪裏來的錢，幾萬塊，眼睛都不眨就刷了，優優的家庭狀況他很清楚，唯一的解釋就是，優優在花別的男人的錢。（戀愛中的男人第六感也準的可怕）

    「這錢是哪來的？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花我的錢，花別人的錢？為什麼？」雷鳴嚴厲的語氣和平時判若兩人。

    」這錢——「不知為什麼，花昊傑的錢優優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可能因為昊傑是鬼，要錢沒用？也不是啊！昊傑自己也可以到人間消費的，那就一定因為昊傑是閻王，弄錢容易，嗯，應該是這樣。

    」其實，「優優把雷鳴拉到一邊，「前段時間不是有事出去了兩天麼，我就隨便買了張彩票，然後中獎了。真的，我連我媽都沒告訴。」

    這樣的話鬼才會信，「哦？是麼，哪一期？在哪兒買的？誰能證明？」雷鳴追問道。

    「我這不方便說啊！」優優正愁怎麼繼續騙人呢，這種事她實在沒經驗，電話響了。

    「您好，我們是***體彩站的工作人員，想問一下能不能把您的獲獎喜報製成廣告？」奇怪，又是免提模式，「你真中獎了？」雷鳴也聽見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謝謝昊傑，真是啊！優優竊喜。

    刷卡的事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昊傑放下電話，笑的很開心。

    優優能在經濟上和雷鳴劃清界限，這點他很滿意，同時，優優刷自己的卡不心疼，他更滿意！這說明什麼？說明在優優的潛意識裏，自己才是她心裏的人，這一點，雷鳴也罷，鳳鳴也罷，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