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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差反問,「人家也能保證一定按上面寫的嚴格執行呢!為什麼你們非要人家做保證?」
李海生一噎,那當然是不信莫家人會善待女兒啊!這麼做是為了保證女兒能健康長大啊!還能預防莫家人討要養育的錢!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搞不好會被差爺小題大做,覺得他有什麼嫌疑,把他拖進衙門審問,那可就完蛋了!
人家莫家只不過是效仿他這樣做而已,要是他說這不合理,那也說明當年寫的也不合理,扯下去,搞不好還得賠莫家一大筆養育費!
不划算不划算!
既然莫家沒提到要賠錢,只說了從此斷絕關係,不再有任何瓜葛,李家不能糾纏胡鬧,要是做不到才要賠養育費,那他們李家也不虧,見好就收吧!
想通了的李海生很利索地簽字印了手印,不用養大女兒,還是李家賺了!
莫雲妹見衙差在這,話都不敢說一句,即使心裏十萬個不願意,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把她交到她老爹手上。
衙差最後看了一眼李老太,故意狐疑不決的樣子,讓李海生心中警鈴大作。
「差爺,女兒我們就認回來了,我們會好好待她的,莫家以後的一切都不會和我們李家有關係,我們保證不會去打擾他們!你們趕着回去,小民就不留你們了,小民送一下你們出去吧!」
兩個衙差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他們任務完成,就此離去。
莫家人緊跟着衙差出了李家,謝過衙差,坐上牛車,先衙差一步離開了。
衙差出來後,還特意放慢腳步,回頭看了李家一眼,嚇得李海生心都要跳出來了,可別看了,趕緊走吧!
衙差磨磨蹭蹭,見莫家人走遠了,這才上馬,轉頭警告了李海生一句,然後策馬離去。
終於把人都送走了,李海生舒了一口氣,但轉頭看到莫雲妹一臉沮喪地站在院子門邊,心裏的火氣不由又升了起來。
真是沒用的東西!
當初叫把莫家做早點生意的方子拿到給他,遲遲沒有消息,還害得他不知怎的被人套麻袋,無緣無故挨了揍一頓!
他以為是得罪了人,平日裏沒少調戲少婦,害得他半個月都不敢出門,後來見風頭過了,才膽子大起來,又大搖大擺出門了。
再去找這個女兒時,這個女兒卻問他有給她備有嫁妝嗎?
嫁妝是備有,只不過早就變賣完了!那還是周氏之前帶過來的,周氏死前強調了留給女兒,算是嫁妝。
本來不想動的,奈何家貧如洗,實在揭不開鍋時,就動了變賣一小個渡過難關的念頭,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就,都賣完了!
沒敢告訴女兒,只能含糊糊弄過去,順便哭一下窮,想讓女兒從莫家順點錢出來,可惜啥都沒有!
後來又動了讓女兒從莫家出嫁的念頭,故意提了一嘴,想讓女兒哭哭可憐,莫家心軟,到時多給些錢財!
不想又被套麻袋被人揍了一頓,揍得可凶了,但全程就是一句話都不說,揍完就走,害得他連是誰都沒線索查,生生躺床上半個月養傷。
李海生就覺得這個女兒不好,又聽信了老娘的話,認為女兒真的是掃把星,遇到誰克誰!
所以李海生就斷了想認回女兒的念頭,明知道今天是說好的日子,卻還跑出去躲了起來,要不是老娘分析了一下,他覺得躲着也不是個事,他壓根就不會回來!
如今被人送回來了,莫家還白紙黑字寫着斷了關係往來,可想而知,這個女兒真是一點都沒討到莫家人的喜,也半點沒給她置些嫁妝!
就撿兩件衣服回來,真是長臉了!
莫家現在又不是以前的時候了,聽說早點生意做得好得不行,錢那是肯定有不少的,要是這個女兒會來事,怎麼也能討到不少好東西回來啊!
跟她娘一個蠢樣!
莫雲妹自然瞧得清楚,知道她老爹嫌棄她沒用,她心裏亂得很,還是沒法接受李家,根本沒有心思理睬她老爹的心情。
李海生何嘗不知道,本來罵一頓出口氣的,轉頭看到他老娘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話到嘴邊拐了個彎。
「你自己收拾去,家裏沒有你的房間,你回來得太突然,沒有準備,你就先住柴房吧!」
李海生沒心情管莫雲妹,他得先處理一下老娘的事。
他忽然覺得心累,女兒沒用,老娘也成了拖累,現在都愣愣的了,可別傻了啊!
李家現在是貧困交加,可沒有餘錢買藥啊!
少了個勞動力,多了個傻子,那李家可難過了!
他兩個小兒子誰幫忙照顧一下?他的起居誰來照料啊?
所以此時此刻,老娘優先!
還好李老太沒什麼大問題,就有點情緒低落加憂傷而已,不用花錢找郎中。
但李老太看到院子裏只剩下莫雲妹一個人了,火氣就起來了,看向兒子,「你怎麼能讓她留下來?她個掃把星,剛回來就鬧了那麼多事出來,往後還能安生嗎?」
莫雲妹,不對,應該叫李雲妹了,本想爭取一下住房裏,她不想睡柴房,所以留了下來,想和李海生再說說,不想讓李老太看見了。
李雲妹能感受到李老太對她的厭惡和憎恨,見老爹也不幫她,心裏委屈死了。
想她在莫家十幾年,從來沒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莫家人偶爾也會罵她,但不會滿臉厭惡地說她是掃把星什麼的,更不會要趕她走!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李雲妹後悔了。
李雲妹今後如何那是她的事了,莫家人不再管她。
他們架着牛車,非常開心地回家去了,一路上有說有笑。
秦氏說話都歡快很多,「我們今天回去好好吃一頓好吃的,慶祝我們擺脫了李家,你們看中不中?」
莫老太完成壓在心頭多年的大事,心裏寬快不少,點頭贊同大兒媳的想法,「要得要得!今天開心,多買些好吃的回去,慶祝一下,也去去晦氣!」
其他人自然沒意見,確實該做個告別儀式,好好告別過去的種種。
「娘,我們返回鎮上去瞧瞧吧,看見合適的就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