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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賀的身體好了之後,便沒有留在安如是的宅院裏面。
可安如是知道這個男人就躲藏在某處,只要她需要,對方就會出現。
這樣也要,這府里每天高來高去的人其實還挺不少的,萬一讓大夫人的人發現了阿賀的蹤跡,恐怕又要找辦法滅口了。
安如是留着阿賀就是為了制衡大夫人,假若有一天大夫人真的要對她和她母親下手,那麼阿賀就會成為大夫人的催命符。
若殺一個人,那個人必然是最能威脅到她們母女的人。
冬天是很冷的,為了能夠屋裏暖和一些,安如是都是從外面尋找一些乾柴堆放在院子裏,好讓這炕的溫度高一些。
不過那些大木頭不容易燒着,得需要一個個的劈開才能生火。
這些事情以前都是安如是自己做的,不過如今倒是多了個幫手。
阿賀趁着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就在那邊劈柴,第二天一早保管是有一堆足以使用的柴火堆放在屋邊的空地。
「翠翠,你照顧好我娘,我要出去一趟。」
這裏的細米如果是三個女子一起吃到也能支撐個把月,可要是再加阿賀這麼一個大男人,那這就有點不夠用了。
安如是準備去集市上買點粗糧回來,這一整個冬天總得想拌飯對付過去。
「出去?」
當安如是挎着籃子堪堪出了府,就碰上了阿賀。
「你別隨便過來和我搭話。被人看到的話,就該有人說我這個相府三小姐勾搭男人不知廉恥了。」
其實安如是這麼說,卻並不真的放在心上。
她一個在相府連丫鬟都不如的小姐,誰會在乎她的名聲怎麼樣啊。
阿賀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最近花了你不少銀兩,光是給我買的那些藥,就應該將你的積蓄折騰的差不多了吧。」
安如是本意是賣個人情給阿賀,最好能夠讓他幫忙引薦秦柯。
就算不能見到,當着他的面說幾句她的好話博取一些好感也是好的。
不過現在她手裏的確沒錢,如果不想點辦法,估計想吃菜都難了。
她直接朝阿賀生了手。
「你說的對,付錢吧。總不能白養你。」
阿賀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對方還真的要錢了。
「這……暫時沒有。」
安如是有些意外。
「你該不會捨不得吧?你幫大夫人做事,不就是圖錢。對方應該沒少給你好處,看你又不像是吃喝玩樂的人,應該不至於……」
「咳咳!我的錢自然有別的用途。總之暫時沒錢,但我可以去想辦法賺錢。」
「怎麼賺?」
阿賀看了下城外的方向。
「現在是冬天,山林里有不少野味。這東西可以賣錢。」
安如是一聽來了興趣。
「那你去打獵抵債吧。不過記得帶一些回來。」
野味的營養可是很好的,安如是已經想着要怎麼給母親補身體了。
就這樣安如是跟跟阿賀在街頭分開。
安如是去買了菜就急匆匆的回去,她怕有人趁着她不在對院子裏的人下手。
「你這奴才!還說沒偷東西,那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裏的?」
一聲嬌斥從林承九的院子傳了出來。
安如是眼神一沉,這腳下的步子就踏的更快了。
「二小姐饒命。」
翠翠跪在雪地里,兩隻手都已經埋在雪裏,繼續下去這雙手怕是都要凍殘廢了。
「饒命?哼!身為奴婢卻偷了主子家的東西,如果抓去報官,你這條小命就怕是沒了。我為什麼要繞你這條賤命?」
二小姐安璃月臉上帶着不屑的表情,對她而言奴婢就和路邊的雜草沒區別,踩死幾隻礙眼的到還順了她的心呢。
「姐姐,不知道我院子這賤婢做了什麼,居然讓你這麼生氣。」
安如是提着籃子跨進院門,當她看到翠翠瑟瑟發抖的身體時,眼神閃過一抹異色。
安璃月回頭冷冷的看着安如是。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叫我姐姐。安如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賤婢生的女兒,算個什麼東西,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安如是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本不打算把事情鬧大,可她這個「好姐姐」還真是不知道人心險惡,那她就好心教教她好了。
「是,姐姐教訓的是。不過你辱罵我母親是賤婢,可我的父親卻和你的父親是同一個人。我要不是東西,那豈不是爹也……姐姐,你的膽子好大,居然連爹都敢罵。」
「我……你!」安璃月被堵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很快她又轉移了話題。
「安如是,你少血口噴人,我今天是來抓偷兒的。這個賤婢偷了我的玉簪,必須抓她去管家那邊領罰。」
在這種大戶人家家裏,這些奴才們的命就是最不值錢的。經常都有誰家打死奴才的事情發生。
這些人大多都是簽了賣身契,就是被打死官府也不會追究。
翠翠聽說要把自己拉去處置,直接就苦着給安璃月磕頭。
「二小姐饒命,饒命,奴婢真的沒有……」
安如是走過去,要讓翠翠起來,翠翠害怕自然不敢站起。
安如是也沒耐心,直接把翠翠強行拉了起來。
「安如是,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包庇這種犯了錯的奴婢嗎?」
安璃月惱怒的瞪着安如是。
「姐姐,你說她偷了你的玉簪,那這倒是稀奇了。請問她是怎麼偷的東西?翠翠,我好像吩咐過你,不許離開這院子一步,你離開了嗎?」
翠翠連忙搖頭。
「哼!一個賤婢的話也能相信嗎?她就是出去了,不但出去還偷了我的玉簪。就是這樣。」
安如是說道:「姐姐,既然要見管家,那也成。不如直接把爹也請來這裏好了。」
「你少拿爹嚇唬我,處置一個婢女而已,你以為他會來嗎?」
「是。姐姐說的是。可妹妹看這雪地上還有足印,翠翠如果真的出去了,一定還能找到她留下的足印。若她真的出去過我自然不會保她。可若是她沒出去過,那這事情……」
安璃月回頭看了下那些足印,看着都差不多,而且挺雜亂的,就有了底氣。
「這麼多足印,你怎麼就知道誰是誰的?」
「翠翠的腳比平常女子大,又比男人的腳小一些,只要一對比就知道翠翠是不是離開過這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