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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書錦擲地有聲,他冷眼看着面前的寸頭男。
他眼眸微眯:「你為什麼撒謊,是誰指使你的?」
他才不信剛才那警員說的話,明明昨天還沒問題,今天就說其餘人被提前送去監獄裏,只剩下這麼一個。
而面前的這人,明顯就是他們之間的領頭人。
這裏面要是沒有鬼才怪。
寸頭男聽了晏書錦的話,眼珠子轉了下,覺得可笑,他問:「你有被害妄想症是嗎,不過挺有意思,我知道有人是總覺得別人要害自己的。」
「但是像你這樣,自己認為別人要自己害自己的,還真是第一個,我說你們有錢人的想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
寸頭男的語氣帶着嘲諷,晏書錦的臉色微沉,「你是特意在幫誰做掩護,昨天你兄弟已經交代了。」
「什麼我兄弟交代了?」寸頭男啐了一口,面露兇狠:「老子黃十三混道上這麼多年,什麼壞事沒做過,但是我他媽的就是不做背信棄義的事!老子講究的就是個義氣!」
「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認!他媽的,老子還不至於為了你們這些傻叉的一點好處,就壞了自己的道義!」
「那張口亂說的,別說是我兄弟,等兩年後老子出來了,第一個弄他去。老子背後是有人沒錯,但不是你們津南的人,只要老子回滬市,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黃十三猖狂的過分,旁邊站着的警員警告的喝止了一聲。
秦初念敏感的捕捉到滬市兩個字,她盯着黃十三,問道:「你背後有人,那人是滬市的?」
黃十三的目光這才緩緩落到秦初念身上,他喲了聲:「大小姐也在這,剛剛沒說話,我都沒發現。」
秦初念沒管他眼裏的戲謔,又問道:「回答我,你和滬市那邊到底有什麼關係?」
黃十三:「祝荷那個死女人就是滬市的,她不就是在滬市借的高利貸?」
秦初念心裏的猜測越來越大,她雙手撐在桌上,一下子站起身。
她表情是從來沒有的嚴肅,沉聲問黃十三:「是誰讓你們來津南的,還有之前那些散步海報的,也是你們對不對?」
「是我們又怎麼樣?」黃十三沒否認。
他說道:「你們欠債不還,我還不能搞點措施了,我說大小姐,本來只要你把這錢出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你老公不用受傷,我們也不用坐牢。」
秦初念的表情很沉重,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商渺仔細看了一會她的表情,旋即再看向一臉無所謂的黃十三。
她垂目片刻,然後抬手在桌上敲了敲:「你倒是第一個,這麼有道德標準的……放高利貸的。」
商渺頓了下,點評道:「不多見了。」
黃十三不屑道:「實話跟你們說,你們這樣的把戲我見多了,威逼利誘,希望我們去指控別人,好趁機將自己的對手拉下水。」
「比起你們,給我更多好處的也大有人在,但是我告訴你們,這招在我這沒用,我不吃這套。」
「我們是爛人,但是也總得堅持一點自己的本心不是?」
黃老三說完,興致缺缺的起身:「走了。」
不過他剛走出兩步,又想到什麼,倒回來,陰測測的看着秦初念:「我是有點道德,但是不代表我不記仇,大小姐,你報的警,我記得清楚呢,咱們回頭見。」
這種常年混跡灰色地帶的人,身上自帶的邪氣很滲人。
秦初念被他的眼神看着,控制不住的瑟縮了下。
黃老三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抬腿就要離開,然而卻沒想到,秦初念再次叫住他。
「你還沒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誰。」
秦初念站的筆直,她眼神很執拗。
黃老三:「我背後的人你惹不起。」
秦初念深吸一口氣:「好,那我不問你這個,我再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完就可以走了。」
黃老三眯了眯眼:「大小姐,你在這跟我擺架子?」
秦初念充耳不聞,她直接道:「你和祝荷是什麼關係?」
黃老三嗤聲:「廢話,她欠我們錢,我找她還債的!」
「真的是祝荷讓你來找商厭的?」
「不然呢?」
「你背後的人……」秦初念咬着牙,十分艱難的問道:「是秦家的?」
她並不想這樣懷疑自己的家人,可是從秦雲亭那裏知道的消息,還有結合祝荷以及黃十三都提到過的,背後有人。
秦初念就不得不多想了。
不過,她也不會黑白不分,只埋怨家裏人。
她清楚,商厭自己本身做的事情就很過分。
不管是二哥還是爸爸,現在對商厭有意見是正常的。
只是,她還是想從黃十三這裏得到一個確切的回答,這樣……好讓她再想想應該怎麼辦。
黃十三原本還不屑一顧,在聽到秦初念的話以後,眉心稍凝,有些訝異。
不過他也沒有實際的回答秦初念,而是嘖了聲:「你問這些做什麼?」
不用回答,他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
秦初念睫毛垂落,沒有再問,黃十三跟在警員後面離開。
晏書錦的眉心跳了跳,他看向秦初念:「小念,昨天的情況不是這樣的。」
他昨天過來見到的是另一個人,那人分明說了是商厭主動讓他們過去,說要讓他們配合演一場戲。
可今天卻換成了黃十三。
而且看黃十三這麼堅定的口供,估計也是不可能再問出來什麼了。
晏書錦的眸光往下暗沉了些,他沒想到商厭的手能伸到這麼長。
他心裏怒火騰升,正想再說話,就聽見秦初念說:「商渺姐,書錦哥,我先回醫院了。」
晏書錦的臉黑的嚇人,話都要說出口,卻被商渺給按住了肩膀。
商渺問秦初念:「送你回去吧?」
秦初念:「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而且她現在需要安靜。
商渺也沒阻止,這事情目前看起來逐漸麻煩起來,就像是一團毛線似的,怎麼解都不太對。
不止是秦初念需要緩緩,她也需要。
或許盛聿說的對,商厭和秦家之間的問題,本來就不該有外人插手。
商渺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初念離開的背影,臉色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