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佔據她的身體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賽文壓抑住無名火。
舊日支配者即使早被古神封印,只憑一絲精神力也依然能蠱惑人心。原來塔克拉一個人背負這麼多,為什麼都不告訴他!
銀之鑰想了想,笑道:「大概是從她出生就開始了吧,只是那個時候她年紀太小,承受不住過強的精神干擾,我只好先屈身在瑪姬身上,既然生出了塔克拉,想必會有幾分能耐吧,沒想到那個女人那麼快就掛了……」
賽文怒不可遏,原來瑪姬夫人的瘋癲真的是銀之鑰在搞鬼,就是這個傢伙讓塔克拉從小就沒了母親。
「為什麼要盯上塔克拉?」銀之鑰在塔克拉體內,賽文不能對她怎麼樣。
銀之鑰嗤笑:「這種事情就不必問我了吧?她可是你們光之國萬年難遇的天才啊,也只有你們這群蠢貨才想害死她了,克蘇魯大人就是看上她的天賦,所以才把我派到她的身邊……」
「克蘇魯?」賽文抓住她的手,「你再說一遍!」
「哦,難不成你以為我是暗黑召喚師派來的?怎麼可能,那種蠢貨。」銀之鑰哧一聲,揮開賽文,「召喚師不過是引導克蘇魯大人出現的媒介而已,區區一個媒介也敢對大人指手畫腳,所以你們最好記住,召喚師那傢伙並非你們消滅的,只是我們大人看他不順眼了,而已。」
「為什麼你到現在才出現?」
銀之鑰輕柔一笑:「好好珍惜最後的時光吧!直到她足夠絕望。」
「什麼……」
他話音未落,塔克拉就倒了下來,他趕快接住她,神色十分複雜。
要趕快告訴元老院,有不得了的勢力介入了。
雷德得知這件事後十分震驚。
三萬年前,不知來自何處的暗黑召喚師企圖染指等離子電火花塔的核心,手持一支千兆格鬥儀召喚出了曾經讓整個宇宙陷入恐慌的舊日支配者。
光之國為了維護正義,與舊日支配者的那次大戰中,善戰的紅族純血與銀族純血在力量恐怖的舊日支配者面前紛紛凋零,眼看勝利無望,一個受到封印過舊日支配者的古神加護的銀族純血隻身闖進暗黑召喚師的魔法陣,將他與召喚魔具一併消滅,那位銀族純血也為國捐軀。
然而直到現在,也沒有查清這股幾乎讓整個光之國覆滅的黑暗勢力到底來自何方,只知道它對生命帶着簡單而強烈的惡意。
舊日支配者中最為強大的是掌控水的克蘇魯,召喚魔具便是銀之鑰,沒想到這把巨大的銀色鑰匙竟然改頭換面變成一枚銀色寶石,充當光之國的聖物這麼久。
「那現在塔克拉在哪兒呢?必須要把她關起來!」威廉態度很是激進。
凱恩經歷了挖心之後,對哭暈過去的塔克拉覺得有些抱歉:「真要做到這種地步嗎?讓她親眼看着多蘭國王被殺害,對她的打擊已經很大了。」
雷德沉默片刻,向賽文道:「先把她控制起來,待查明真相之後再做定奪。」
賽文突然道:「能不能不要關着她?她不是罪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賽文大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清楚。現在事情進展很順利,你看着她的同時,特工也會在暗處盯着,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賽文垂眸。
終是他害了她。
賽文回到研究室之後,塔克拉被困在結界裏還沒有醒,她神色悲戚,眼角不住淌下深藍的血淚。
好好珍惜最後時光吧,直到她足夠絕望……
銀之鑰的話迴蕩在耳邊,賽文緊了緊拳頭,然後解除結界,給她蓋上被子。
塔克拉依然身穿着長裙禮服,美麗的衣裙本是要襯着更加美麗的人,她現在卻如同一尊粉雕玉琢的死去的雕像,毫無生氣。
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我叫塔克拉,請多指教……
可能從那個時候,她對他而言就已經是特別的吧。
坦誠,直率,執着而單純,即使被銀之鑰纏身,依然活得那麼努力樂觀。
「塔克拉,你被艾薇兒襲擊的事情,我查清了。」在她聽不到的時候,賽文聲音出奇的溫柔,看着她的眼神含情脈脈,「本傑明大人是安德烈國王一派,因為安德烈國王死得蹊蹺,就懷疑是多蘭國王使了手段,所以艾薇兒對你有很大成見,出手就沒輕沒重的……」
話說出口,他自己都想笑。
什麼沒輕沒重,艾薇兒一開始就是想要塔克拉的命的。都到這個時候了,他依然在保持爛好人的形象。
賽文嘆了口氣:「等你醒來,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現在這種情況,只會越說越讓你生氣。」
「你說吧,我聽着呢。」塔克拉睜着眼,目不轉睛的看着賽文,她一字一句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賽文一怔,然後便伸手探她的額頭:「感覺怎麼樣……」
「少在這裏惺惺作態。」塔克拉有氣無力的揮開他,「你說,為什麼,要害我父王?」
「等離子電火花塔被破壞,總有人要來背這個黑鍋。」
塔克拉自己強撐着坐起來,一把抓住賽文的衣領:「所以,元老院為了推卸責任,就把父王拖下了水?」
賽文果真把事情和盤托出:「你知道的,電火花塔是光之國的命脈,一旦熄滅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我們需要那顆奧特心臟填補空缺。」
「為了得到那顆心臟,你們擅自否決了父王在位做的一切。」塔克拉慢慢鬆開賽文,淒涼的笑着,「那麼一直以來,我所做的努力又算什麼?勤修苦練,想要變強,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是要在S級特工面前像個傻子一樣被壓制……賽文,一開始就知道結局的你,看着我在拼命修煉的時候……是不是很想笑啊?」
賽文沒有答話。
「呵。」她把頭深深地埋進膝蓋里,「你們不會如願的。」
「你怎麼能確定?」
塔克拉抬起頭,風格突變,她咧嘴笑道:「因為我是銀之鑰嘛,能夠自由穿越時空,當然是可以預見到你們那悲慘無比的結局……」
「銀之鑰……她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你不要再出來折磨她。」
賽文把她扶回去,銀之鑰躺在床上,一把拽住賽文的衣領把他拉向自己。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呼吸也交纏在一起,銀之鑰抬手撫着他的臉:「賽文,你這個人真的很矛盾……要是我就這麼求你,你會不會放過我呢?」
賽文把她的手輕輕拿下來:「不要再用她的形象做這種事。」
銀之鑰眼睛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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