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夫人們有些猶豫,一百兩金子即為一千兩銀子,什麼好布料好衣服尋不到,這價格委實貴了些。】
雷布朗多拍出一把鑽石:「給我。」
店員見到那亮閃閃的小東西時先是鄙夷了一下,這什麼東西也敢拿出來抵一百兩金子……然而他在看清鑽石後,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這這這位客官……請稍等片刻,小的去請掌柜出來……」
「我不想見他,你只說賣還是不賣吧。」
「客官,難道您是番商嗎?」看這位客官的相貌可一點都不像中原人,長眉深目高鼻樑,倒是和番人很相似。
雷布朗多不耐煩道:「你怎麼這麼多話……」
說着他又拍上了一把鑽石:「我繼續小孩兒的衣服,這是材料費和手工費,現在開始趕緊做。」
此處雖不比京都,卻也是一處繁華城郭,處於六條官道的交叉口,也相當於一線城市了,店員自然是有些見識的,番商常常帶到九州一些奇珍異寶,素聞他們脾氣暴躁,而且人蠢錢多,看來是真的。
不過有錢的就是大爺,店員馬上把他供了起來:「這裁衣服的功夫還是我們掌柜最在行,所以還是要請大人稍坐片刻……而且,大人說是給孩子的衣服,不知道貴公子或貴小姐的尺寸如何?」
雷布朗多手臂一伸就大致規劃出了江魚的身材,不過這個時候哪有「米」的說法,店員自是聽不懂雷布朗多的表述,眼見大爺的臉色越來越差,他趕緊溜着去後台叫掌柜了。
幾位全程被晾着的貴婦人:「……」
比起店員,她們更是識貨的,那番商拍出的鑽石個頭碩大,通體晶瑩,她們也只不過有幾件米粒大小的鑽石首飾而已,還從沒見過這麼大的。
她們的夫家都是在此地頗有影響力的人物,不是官員就是富豪,不然也會來這「織女莊」看布料。能遇到一個「不識貨」的番商自然是個機遇,而且這個人看起來又相貌堂堂,於是她們在一旁使眼色,然後走上前。
江魚去了茅廁回來,見到布莊門前栓了她的馬,於是顛顛的跑進去:「哥哥?」
話音剛落,被女人圍住的雷布朗多「蹭」的站起身,大步向江魚走過來:「小魚兒,等會兒,我給你買幾件替換衣服。」
一旁的女人仍在用饑渴的目光看着雷布朗多和江魚:原來是兄妹?果然底子都不錯,若是讓這個番商當她們的情郎,倒也有那個資格……
江魚一溜小跑鑽進雷布朗多懷裏:「哥哥,買衣服就買衣服,那些阿姨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可怕?」
阿姨們:「……」
雷布朗多道:「人都到哪兒去了!掌柜快點出來!」
「這就來了!」店員趕緊在後院應聲,然後不迭的趕了出來。
在他身後走出來的是一個妙齡少女,少女姿容秀麗,身段窈窕,梳着活潑俏皮的百合髻,一身桃紅垂紗錦,腳踩嫩粉生蓮鞋,就連頭上的髮簪都是粉色珍珠,給人的感覺整個都是粉嫩粉嫩的。
「公子找我?」
雷布朗多把江魚推過去:「給她按身量裁衣服。」
少女撇開臉叉腰道:「公子,國有國法,店有店規,咱這兒的店規——剪刀你沒告訴公子麼?」
名為剪刀的店員擦擦冷汗道:「店……店規?」
少女見他這麼拆台子,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對雷布朗多嘿嘿笑道:「凡是求我做衣裳的男人都要向我求親才成。」
幾個圍觀婦女很適時的發出了驚叫:「啊?」
該說這掌柜年少不經事嗎?番商固然有錢,但是要嫁去那種地方,織女莊背後的大家怕是不會同意的,因為……
雷布朗多很不給面子的當場笑出聲:「切,就你?」
打量了這少女掌柜一通,雷布朗多帶着嗤笑,簡單明確的給出了答案:「長多五年再出來騙人吧。你的手握的住剪刀針線,可不見得掌控的了男人。」
少女氣得臉頰通紅:「哼!本姑娘讓你求親那是看得起你,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雷布朗多道:「可是我看不上你。」
「粗俗漢子,沒有眼光!」
「**少女,自視太高!」
少女忽而轉開了臉:「我不會給你做衣服的,你滾吧。」
這下連江魚都怔住了:「姐姐,為什麼不給我做衣服啊?」
少女似乎才剛剛注意到江魚,一眼看過去,整個人都呆了,然後像是見到什麼稀罕物一樣,蹲在她面前上下打量,喃喃道:「像……太像了!」
江魚:「?」
少女嘴巴一扁,忽的把江魚抱在懷中,眼裏有淚:「嗚嗚……哇……你長得好像我大姐,真的好像啊!」
江魚掙扎着回頭,向雷布朗多投去求解救的目光,雷布朗多也不含糊,一陣威壓就把少女掀飛了。
沒錯,是掀飛了。
只見那少女忽然騰空而起,在空中接連翻了幾個圈才掉在展台上,展台都承受不住被壓折了,少女哀叫連連的掉進布匹堆里。
幾個婦女見狀,立刻麻溜的離開了。
江魚很是驚訝:「哥哥,你……你下手也未免……」
太兇殘了吧?不過是個怪姐姐,至於把她掀飛麼?
雷布朗多把她抱起來,順手拿了那匹百花錦,丟下一句「麻煩的女人」就直直的走了出去。
「喂!喂喂!你這個大笨蛋!」少女騰地站起來,頭髮也摔亂了,不過她顯然沒有在意這些「粗節」,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往外追,「你買了這百花錦,不找我做衣服還想找誰去?我可事先告訴你,我的手藝不說九州第一,第二第三還是稱得上的,而且稱第一的那個是我姐姐,已經死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雷布朗多把江魚放在小馬上,涼涼的盯着她。
少女指着他:「我要你向我求親!不就一句話的事兒麼?我答不答應還不一定呢,真是的,大老爺們兒這麼難纏真討厭……」
「……」到底是誰難纏啊喂!
雷布朗多幾乎想再把她掀飛一遍,江魚這時卻也因為少女的話而看出了些端倪:「姐姐,你看起來和娘親很像啊。」
少女立刻點頭,避開了雷布朗多對江魚道:「是吧是吧,我就說!不過……寶寶你娘親是誰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