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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慕容清見狀,面上快速閃過一絲慌亂,作勢便要嚮慕陽天跪下行李。
「來人,傳朕旨意!」慕陽天看着慕容清的神色,快速起身,開口喊來站在門外伺候的貼身太監。
「傳朕旨意,兵部尚書穆瓚之女穆藍衣,賢良淑德,秀外慧中,實乃女子之典範,現賜婚於十七皇子慕容清,為側妃,擇日完婚。」
一段話,慕陽天說的極快,完全沒有給慕容清反應的時間。
說完,看着略有些愣神的慕容清,笑道:「至於這日期,就等欽天監觀察運勢之後,再行定奪好了。」
「兒臣領旨,謝父皇恩典。」事已至此,慕容清自然是說不得別的什麼,唯有領旨謝恩。
當聖旨到達穆家的時候,穆藍衣整個人完全是處於懵神的狀態。顯然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已經明擺着擺在眼前的事情。
「藍衣,你還愣着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接旨!」跪在地上穆瓚的臉上滿是恭維的笑意,出口的語氣略帶一絲嗔怪,顯然是覺得穆藍衣有些失儀。
「臣女領旨,謝皇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被穆瓚的聲音吼得回過神來,穆藍衣強壓下心中的喜悅,面色如常盡顯一副溫婉大氣之態。
自太監手中接過聖旨,穆藍衣款款起身,裙帶飄動間帶起絲絲清香。
看着眼此驚為天人的穆藍衣,即便是寡淡無欲的宣旨太監,也不由得春心萌動,諂媚的面上一時間滿是笑意。
「穆側妃真是有福之人呢,瞧瞧這姿色,怪不得一向不喜女色的十七皇子被你迷的神魂顛倒呢。」略顯尖細的嗓音,配上那一副諂媚相和刻意恭維的話,讓這個太監一時間有些惹人厭惡。
但是這畢竟是御前宣旨太監,穆藍衣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也不敢有絲毫的表露出來,反而是一臉笑意的朝前走了幾步。
隨手取下腕上的一隻價值不菲的翡翠玉鐲,穆藍衣笑意盈盈的遞到了選址太監的手中,輕聲道:「藍衣年幼不懂事,以後還要多多的依仗公公呢。」
「穆側妃嚴重了,以後有事儘管吩咐就好了,雜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接過穆藍衣遞來的手鐲,宣旨太監眼底的笑意更甚,暗道穆藍衣是個懂事明道理的姑娘。
他在御前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所以自然知道這個鐲子的價值。
只不過,在面對眼前這一雙柔夷的時候,他突然有了想要撫摸一下的衝動。
但是,這種事情只能夠在心中想想。這可是已經命定給十七皇子的人,他萬萬是不能夠染指的,誰知道這位將來是個什麼身份呢。
「那藍衣就在此多謝公公了,公公慢走。」看着接下手鐲,準備打道回府的宣旨太監,穆藍衣一臉笑意,生怕有絲毫的怠慢。
剛剛宣旨太監眼中猥瑣的神色,穆藍衣看了個真切。只不過,她現在並不能夠表現出絲毫。
雖然說他是一個太監,但是御前伺候的人可是萬萬不能惹的。即便是皇子妃子,見到他們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畢竟,他們這種人雖然身份低微,但是畢竟是在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着的人。
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比得上那些大臣費盡心機的覲見了。
想到慕陽天,穆藍衣就不由得有些惡寒。後背不自覺的感受到了絲絲的寒意,幸好,幸好她沒有被選入宮中。
「藍衣,你什麼時候跟十七皇子有聯繫的?怎麼也不跟爹爹說一聲。」宣旨太監走後,穆瓚臉上的笑意依舊沒有絲毫消散,眼角的細紋比起往日也明顯了許多。
「女兒並沒有和十七皇子有任何聯繫,爹爹多慮了。」面對穆瓚的逼問,穆藍衣顯然是有些不想回答,說着便要轉身離開。
「站住!」看着穆藍衣離開的背影,穆瓚一拍桌子快速起身,眸間滿是怒意。
「爹爹還有什麼事情嗎?」聽着身後暴跳如雷的身影,穆藍衣的反應平常,絲毫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波動。
如果換做別人,她或許會覺得有些畏懼,但是,自己身後這個名為父親的人,早已經把發脾氣當成了家常便飯。
「你!你這個臭丫頭,剛當上十七皇子側妃,你就翅膀硬了是吧!」本來滿心歡喜想要知道慕容清一些事情的穆瓚,在穆藍衣這裏碰了一鼻子灰,自然是氣氛異常。
想着之前穆藍衣屢次因為林清泉頂撞他,穆瓚就覺得越發憤怒,一時間,竟覺得有了一種養了個白眼狼的感覺。
穆藍衣身子微僵,雖然知道穆瓚很生氣,但是卻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不然,恐怕會更加的傷心。人都是將心比心的,她對待穆瓚的態度,就是穆瓚對待她的態度。
這幾年,她無時無刻擔心着穆瓚會把他嫁給不三不四,所以在穆瓚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形象。
也就是前些日子,才跟他頂了一次嘴。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她不用再每天擔心這被穆瓚嫁出去,不用擔心會牽扯到利益聯姻的事情。
所以,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這是存心想氣死我!」看着穆藍衣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穆瓚氣的渾身發抖,捂着胸口在一側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逆女!逆女!」直到穆藍衣的身影在院子裏消失不見,穆瓚的憤怒還是依舊沒有絲毫消散,反而是愈演愈烈。
只不過,對於今天賜婚的事情,穆瓚還是比較滿意的。
雖然不清楚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十七皇子,究竟是什麼來路。但是看着現在皇上對其的重視,此子以後必成大器。
穆瓚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在想到慕容清的事情之後,整個人的憤怒在不知不覺之中,又減少了不少。
女兒不爭氣也就算了,畢竟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水,只要這個女婿爭氣,那麼以後他還是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此刻的穆瓚,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美好生活裏面,絲毫沒有想到,現在的想法在不久的將來會被完全的推翻。
當然,此刻已經身居高位的他,自然不會多想什麼。他要想的,就是怎麼爬到更高的位置。
所以,他只能藉助皇家的勢力。因為風家的後台,是皇后,是他不能輕易招惹的人。
這是穆瓚的顧忌,也是他這麼多年來,梗在他心頭讓他寢食難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