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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報了仇退隱山林,朕可否說錯?」淡然開口,慕容清看着林清泉清冷的容顏,內心思緒萬千。
兩年的時間,他竟從未想過,林清泉會是女兒身。
「皇上聖明。」不訝異慕容清的挑破,林清泉早就明白,慕容清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冒下這麼大的風險,用兩年時間去賭慕容清的成就。
「當初選了朕,你可曾後悔?」撐着椅子起身,慕容清緩步朝着林清泉走來,語氣帶着探究。
「不曾。」林清泉沒有絲毫猶豫,眼底滿是堅定。
她自己做下的選擇,從不曾言悔。即便是慕容清真的辜負了她的期望,那麼也只能證明,她手段不夠。
慕容清就那麼停在了那裏,和林清泉面面相對,眸間暗色深不見底。
「皇上既然知道了臣女的想法,何不成全?」深吸一口氣,林清泉見慕容清不開口,索性也就搶了先機。
她一直都以為摸清了慕容清的脾性,但是登基以後的種種事情,都證明她並沒有。
說的越發難聽一些,則是她從頭到尾,都被慕容清蒙在鼓裏,陷在他精湛的演技之中沒有絲毫察覺。
「留下。」淡然開口,慕容清的語氣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眸間的神色卻並不如常。
林清泉聞言,只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並未開口回答,只是慕容清那深邃的雙眸,卻讓她沒有辦法忽視剛剛的那句話。
「皇上可曾記得,當初臣女和您就是互利的關係,現在也不過是達成目的罷了。」
最後幾個字,林清泉語氣加重,說完快速的垂下眸子,後退一步和慕容清拉開距離。
她和慕容清原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現在,她的權勢已經盡數被慕容清安排到了周戎海的手下,她也早已對他沒了威脅。
「相互利用?」慕容清譏諷開口,看着此刻盡顯疏離的林清泉,眸間不知怎的多了些許嘲諷。
或許,林清泉從始至終,只是在利用而已。
「你先回去吧,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出京都一步。」冷聲吩咐開口,慕容清快速轉身,不再看林清泉一眼。
林清泉本以為回去可以立即離開,但是卻沒想到,慕容清竟然還會對她下了禁足令!
深吸一口氣,林清泉隱忍着內心的憤怒,咬牙開口:「臣女還有一事,請皇上成全。」
「何事。」此刻的慕容清渾身透着冰冷,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臣女的哥哥如今屍骨仍在外鄉,臣女請求皇上,能夠讓臣女去為哥哥收斂屍骨回來。」
林清泉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聽着平靜,但是那語氣之中透露出來的些許顫抖,還是讓她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慕容清身形微怔,瞬間明白了林清泉話里的用意,她是林清泉,那麼那個當初死在了刺客劍下的林清泉,想必就是真的玄鏡堂都督林清淮了。
「請皇上准許。」沒聽到慕容清的回覆,林清泉咬牙開口,眸間隱隱多了一絲慍怒。
「好,你傷口還未好,修養好了朕派人護送你去。」快速開口,慕容清的語氣顯然多了些許的焦急。
看不到慕容清的神色,林清泉恭敬應聲,轉過身快速的離開了御書房。
聽着身後腳步聲漸遠,慕容清這才緩緩轉過身子,目送着林清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啟稟郡主,奴婢奉皇上的命令,前往郡主府伺候郡主。」
宮門口,阿秀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恭候林清泉,見到林清泉過來,當即浮上一抹甜甜的笑意。
林清泉見狀,一時間有些恍然,細細的思考起來這才發現原來阿秀不僅名字和錦繡相仿,笑起來這雙明媚動人的雙眸,和錦繡也有着幾分相似。
意識到慕容清用意的林清泉,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在阿秀的攙扶下踏上馬車之後,轉身看着阿秀冷聲開口:「你回去回稟皇上,有些東西,並不是相似便可以代替。」
林清泉說完,轉身鑽進馬車,沉聲吩咐:「走!」
「是!」馬車夫快速開口,揚鞭不重不輕的抽在了馬的屁股上,馬車吱呀了一聲便穩穩的前行起來。
被留在原地的阿秀滿眼緊張,想着慕容清的吩咐,只好快速轉身,前往慕容清那裏回稟。
「皇上,奴婢無能,不能讓郡主將奴婢帶走。」恭敬的跪伏在地上,阿秀額上滿是細汗,想着剛剛進來時慕容清那難看不已的面色,越發緊張起來。
新皇登基不過半月,眾人皆不知其脾性,所以一個個說話,也都是極其的小心翼翼。
「下去吧,這個結果,朕早已料到。」沉聲開口,慕容清看着面前的奏摺,眼底滿是山雨欲來。
「奴婢遵命。」恭敬開口,阿秀沒敢再多停留,快速從地上爬起來便退出了御書房。
「你明知道她的脾性,這麼做,無疑是讓她覺得你別有心思。」一身白衣的百里自裏間出來,看着神色複雜的慕容清,眼底明顯帶着幾分看戲的成分。
「嗯,你昨天去了她的宮殿?」
慕容清本來不想去找百里的麻煩,但是卻不曾想,百里自己撞到了他的面前。
百裏面色微變,緩步走到他的身側,挑眉道:「你派人跟着我?」
說完,百里又覺得剛剛說的話有些荒唐,譏諷道:「也是,現在皇宮中的人,誰不是皇上的,何來什麼派人。」
慕容清自然聽得懂百里的嘲諷,卻並不理會,只是看着面前的奏摺,面色越發陰沉起來。
百里朝慕容清手邊的奏摺看過去,眼底,隱隱多了些許笑意。
「這個周戎海,倒是真的挺對你的脾氣。」沉聲開口,百里的語氣也多了些許的殺機。
「何出此言。」裝作聽不懂百里的話,慕容清反問開口。
「心狠手辣,趕儘儘絕。」八個字,百里說得極慢,似乎是說給自己聽,也似乎是刻意的說給慕容清聽。
「她是我的女人。」
不顧出口的話會給百裏帶來怎麼樣的震撼,慕容清神色正常,將面前的奏摺一撕為二,隨意的扔到一側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