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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前廳的時候,魏時雲一看見四月就站起來往四月這邊走:「明月。」
四月看着魏時雲走過來的身形淡淡笑了笑,坐去了一邊的椅子上:「大哥坐下說話吧。」
魏時雲看着四月臉上淡然的笑意一頓,又點點頭去旁邊坐下。
他側着身子看向四月:「明月,身子怎樣了?」
四月從春桃手裏接過茶盞飲了一口笑道:「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大哥不用擔心。」
魏時雲鬆了口氣的點點頭,臉上稍微一猶豫,又看向四月道:「明月,母親明日一早就要回了,你要去見見母親麼?」
四月手上一頓,以為大哥來是要說他的事情,沒成想卻是說這個。
室內一時又安靜下來,身後的丫頭也凝神屏息,不敢發出聲音。
魏時雲看着四月落下眉目,姣好的面容上略微蒼白,依稀還能見着兩分病容。
他手一緊,心裏難受,低聲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要是不想見母親也正常。」
「只是我再過幾天就要動身去乾縣上任,家裏也要搬遷過去,恐怕往後相聚的時候並不多了。」
「這回你回去,也當我們再聚一回。」
說着魏時雲看向四月:「即便你很着我這個大哥也罷,到底是血緣。」
「明月,再回一趟看看吧。」
四月握在茶盞上的手指動了動,看向魏時雲淡淡道:「聽父親說,母親有些神智不清了,我回去見她又何用?」
魏時雲聽到這裏一頓,看着四月:「難道你一面都不願見母親麼?」
「或許她見了你,病也能好些。」
「我知道母親這次做的事情荒唐,也是我們心上的一根刺,每每看見定然是難受的。」
「可明月,你要知道,母親並不是有意要害你,她也是聽信了魏長安的教唆才這樣的……」
四月皺着眉看着魏時云:「即便她聽信了挑唆,可她主動對我下藥也是事實。」
「我永遠不可能原諒她。」
魏時雲愣住,已經知道再怎麼說都是多餘。
也是,魏家一點點消磨殆盡了那殘存的親情,現在變成這個地步,誰也怪不了誰。
他垂下頭低聲道:「這回相聚恐怕是最後的相聚。」
「你不願再見到我們,我們往後也不會打攪你了。」
「現在家裏正在收拾東西,等將母親送走後,我也要走了。」
說着魏時雲嘆息着看着四月:「明月,如果這是最後一面,你也不肯見麼。」
「母親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四月聽着魏時雲微微哽咽的話,一時如鯁在喉。
茶蓋輕輕扣在茶碗上,手指無意識的劃在杯身上,四月隔了很久才嘆息:「也是……」
「這般倒顯得我無情了。」
魏時雲聽見四月的話,眼神默默看着她,忽然低聲問:「明月,你心裏真這麼恨母親麼?」
四月抬頭看向魏時雲,眼眸里是沒有愛恨的寧靜:「大哥,你覺得我不應該恨母親麼?」
魏時雲沒想到四月會反問他,頓時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時,又聽見四月淡淡的聲音:「我本來就是該恨母親的。」
「我該恨母親,為什麼我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回來後卻分不了她的一絲疼愛。」
「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剛開始我的確難受,然後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
「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彌補不了這十年來的親情陪伴。」
「在母親的眼裏,我與一個忽然闖進來的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
「所以我漸漸放過自己去想,我對母親不再有愛恨。」
「我不再渴望母親的關心,也不再去在意母親對我的態度。」
說着四月淡淡笑了笑:「大哥,無論母親對我做了什麼,我與她之間總是有一道無形的束縛,「我恨她是因為她傷害了我,而不是因為她是我母親。」
「她在我心裏已經不是母親了。」
「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魏時雲深吸一口氣:「明月,我明白你的意思。」
頓了又頓,魏時雲還是忍不住又看向四月:「明月,那你現在對我呢?」
「你心裏將我當做你的大哥麼?」
四月笑了洗哦,又看向魏時云:「其實我對大哥也是一樣。」
「我對大哥也沒有任何期望。」
「在我當初進魏家後到進顧府為妾,我想通了很多。」
「我曾想過,為什麼大哥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那麼好?」
「為什麼大哥哥事事都要顧及魏長安,卻事事忽略我。」
「這些事情讓我夜裏總是睡不着,讓我覺得心裏煎熬,讓我總是覺得自己有什麼沒有做好。」
「但是現在我早已放下過去,沒有期待了。」
說着四月朝着魏時雲笑了笑:「大哥,再說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那十年陪伴你們的是魏長安,不是我。」
「就如大哥說的,魏長安也是你的妹妹。」
「而我不願去搶不是我的東西。」
魏時雲心裏鈍痛的難受,手指不由自主想要伸向四月。
只是手在半空又頓住,他神情一痛,低聲道:「明月,我們欠你的太多。」
四月看着魏時雲搖搖頭:「也不是你們欠我。。」
「當初我被拐走,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過去的事情我們都放下吧。」
說着四月垂頭看着地面喃喃:「如今我只希望一切都能夠塵埃落定。」
「風平浪靜的過日子。」
曾經那個膽小的丫頭除了出府的心愿,另一個心愿也是日子能夠風平浪靜啊。
魏時雲默然看向四月,許久才輕輕道:「明月,會的。」
「往後都會是好日子。」
「你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四月一愣,看向魏時雲笑:「希望大哥也是。」
魏時雲看着四月臉上的笑意,跟着笑了下。
笑着笑着眼眶裏就熱了起來。
他想起了小時候依賴他,每當他放學回來就奔向他懷裏的小長安。
那個小長安再也回不去了。
那個小長安也再也不會依賴他了。
顧容珩回來的時候,正看着四月與魏時雲對坐着,卻誰也沒說話。
他頓了一下跨進門,就走到了四月的旁邊。
顧容珩將四月的手握在手裏,就朝着魏時雲問:「怎麼過來了?」
魏時雲就連忙道:「父親打算明日將母親送回淮西,想來問問明月要不要回去看看。」
顧容珩抿唇,看向四月,低聲問她:「想回去麼?」
四月看向顧容珩,輕輕道:「還是回去看看。」
或許這身的是最後一面。
顧容珩點點頭:「回去見一面也好。」
說着他牽着四月站起來,看着魏時云:「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魏時雲就跟着站起來:「好。」
陳嬤嬤去拿了披風過來給四月繫上,四月又叫丫頭去叫薛嬤嬤將明夷抱過來。
等着一會兒,薛嬤嬤將明夷一抱過來,四月就接過明夷問:「郎中看了沒有?」
薛嬤嬤笑道:「夫人放心,小公子沒什麼大礙的。」
四月微微鬆口氣,點頭抱着明夷,看着那乖乖巧巧的小臉兒,親了一口。
顧容珩看四月要將明夷一起帶過去也沒說什麼,只是從四月的手裏將明夷接了過來:「我抱着吧。」
四月嗯了一聲,看着明夷乖乖趴在顧容珩的懷裏。
看來她昏着的這些日子,父子兩倒親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