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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的小廳內出奇的安靜,魏時雲看着四月,忽然想到下午時他在大理寺門口的事情。
當時他剛從大理寺門口出來,就看見大理寺正卿陳大人正在與一人說話,他走得近些了才驚覺到那個人竟是昨日攙扶明月的人。
那個人顯然也看到了他,看着他不冷不淡的喊了聲:「魏大人。」
魏時雲不知怎麼的覺得有些臉熱,走過去還未開口,就又聽那人對着陳大人道:「陳大人,我家大人可從來不請人第二次,還請大人三思。」
當時他看陳大人臉色難看,思索一瞬才對着那人客氣道:「煩請回去替我回個話,明日我定當親自去拜訪。」
那人就笑了笑,十分有禮的告了辭,待那人一走,平日裏嚴正的陳大人竟看了他一眼,對着魏時雲道:「你認識他?」
魏時雲當時一愣,還是說道:「有過一面之緣。」
陳大人就點點頭,正欲走,魏時雲猶豫一下,還是連忙問道:「大人,剛才那位是誰?」
陳大人看了他一眼,哼笑一聲:「他是顧大首輔身邊的奴才,一條最忠心的狗。」
「不過這條狗也不是你能輕易小瞧的。」
魏時雲當時愣住,實在想不通這樣的人當時為什麼會去攙扶四月。
且他當時對他說的那句話,當時他也沒怎麼在意,現在聽來卻有幾分意味深長。
魏時雲正在思索,耳邊就響起了魏林的聲音,只聽見魏林對着四月冷聲道:「現在你妹妹成了這個樣子,終究是你造成的,你也該去賠罪。」
四月皺眉看向魏林:「父親,魏長安不是我推的,我為什麼要去給她賠罪?」
「若父親怪我當時不去幫大哥扶着她,那是我的的過錯。」
「可我從來沒有推過她,我是絕不會認錯的。」
說着四月看向了魏時雲,語氣嘲諷:「還是說大哥親眼看見我推她了。」
魏時雲聽四月這般說話,當即一怒:「直到現在了你還不承認!」
「除了你會推長安,還有誰會推她!」
四月聽着魏時雲的話忽覺的可笑,當一個人不信任她時,她說什麼都是錯的。
四月身後的春桃拉着四月,小聲道:「二姑娘,少說兩句吧。」
四月卻不理會,淡淡看着魏時雲,眼睛裏早已變得沒有任何情緒。
她平靜道:「為何大哥沒有想過是旁人無意中將長安推過去的呢?當時那麼多人,這樣的可能難道大哥沒有想過嗎?」
四月的話才一落下,桌子上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原來是魏林一下子打在了桌面上。
屋子內的丫頭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紛紛向魏林看去。
只見魏林站起來,指着四月怒吼道:「直到現在你還在這裏狡辯。」
「不是你推的,你妹妹為什麼會說是你?」
「現在她的臉成了這個樣子,你是不是還要說她是自己故意讓蕭世子打的?就是為了陷害你?!」
看着魏林的怒氣,四月反而更加平靜,即便心裏異常難受,四月還是忍着有些發顫的身體看着魏林道:「我沒有推過魏長安,至於她為什麼說是我,只能要父親去好好問問她了。」
四月的話剛說完,臉上就又被魏林重重打了一掌,魏時雲想要制止時卻已經來不及。
「逆女,死不悔改!」
紅色的巴掌印清晰的印在臉上,鑽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四月身體發着抖,咬着唇角,直到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嘴裏散開,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眼角的淚光在眼眶裏打轉,她忍了又忍,卻依舊沒有忍住,還是從眼眶落了下來。
四月撐着椅子把手,回頭看向魏林,她的眼眸冷清,即便鬢髮散亂,可瞧着卻是柔弱可憐,但那語氣又冰冷:「魏長安不是我推的,父親若不信我,便可將我送去官府評理。」
「我寧願被官府抓去,也不會受這等冤枉。」
魏林指着四月的手指發抖,不敢置信她竟敢這樣對他說話,揚起手又想打下去,這次卻被魏時雲攔住。
只見魏時雲看着一臉倔強的四月皺眉冷聲道:「明月,還不快向父親認錯!」
四月站的筆直,看着魏時雲覺得有些可笑:「我為何要認錯?」
「難道你們這般冤枉我,非得要我承認是我推了魏長安,你們就滿意了?」
魏林氣的發抖,對着魏時雲吼道:「你攔我做什麼,這逆女做出這等事情卻還不悔改,看來是昨日的懲戒還不夠!」
四月冷笑:「父親既然認定了我,我再說什麼也沒用。」
「只是我定然也不會去給魏長安賠罪的。」
四月強硬的態度倒讓魏林愣住,他這個一回來便安靜沉默的女兒,平日裏看起來也是有些怯意的,今日竟敢這樣頂撞他,反而叫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魏時雲對着四月低聲道:「不過是讓你同長安賠個罪,這事就這麼過去了,難道竟有這麼難?」
四月看向魏時雲,眼睛通紅:「我若去給魏長安賠罪,不就是承認那日是我推的她麼。」
魏時雲就皺眉:「那天不是你推的,還能有誰?」
這時在魏長安房間裏的林氏聽到正房的動靜走了出來,她在門口處聽到魏時雲的話,就冷冷道:「時雲,不必再與她多說,現在就讓她去給長安賠罪。」
四月低着頭,聽到林氏的話淚水沒忍住流了下來,這就是她的母親,什麼話也不問,就一心讓她給她疼愛的長安賠罪。
她咬着唇,第一次這般堅持,低低的重複:「魏長安不是我推的,我不會去。」
魏林冷着臉,對着站在四月身後的春桃道:「先把她帶回房間去,等她什麼時候反省了,再什麼時候讓她出來。」
春桃連忙應着,小心走到四月的身邊小聲道:「二姑娘,奴婢帶您回去吧。」
四月看也未看屋子內的人一眼,轉身就走。
林氏看四月這副模樣,氣得指着四月的背影對着魏林道:「老爺,這孩子竟成了這個樣子,還要放縱她嗎?」
魏林眉頭一皺,看向林氏:「那你要我如何?非架着她過去不成?」
林氏抹着淚,說道:「我看不如等梁安來了,讓梁安帶她回老宅去罷了,免得讓她在這兒,倒像是誰委屈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