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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容珩的身體像是堅硬的圍牆,四月被他牢牢困在其中,好似被架在烈火里炙烤。
她額頭上出了汗,眼前出現了開夏一聲聲叫她姐姐的場景。
四月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夢境裏,她被束縛在在圍牆裏,眼睜睜看着開夏被人帶走。
「姐姐,救我……」
一聲聲撕裂的聲音仿佛劃在四月的心上,她用力推着擋在面前的東西,那東西卻束縛得她越近。
眼看着開夏離自己越來越遠,四月哭出來:「不要……」
「不要……」
黑暗中的四月從夢中驚醒,她後背生了汗,連裏衣都微微潤濕,她喘着氣,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燭燈早已熄了,黑暗中她睜着眼,手指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抵在顧容珩的胸膛上。
發燙似的收回手,她感覺到腰間的力道好似更緊了些,心跳依舊平靜不下。
眼神往旁邊看了一眼,顧容珩好似還沒有醒。
四月的手移到腰上,輕輕抬起了顧容珩的手,然後輕輕的將他的手移開。
微微呼出一口氣,沒有了顧容珩的束縛四月覺得輕鬆不少。
翻了個身,四月背着顧容珩,想起剛才的夢境,眼中淚流不止。
是她害死的開夏。
她沒想到顧容珩這樣無情,連他自己院子裏伺候那麼久的丫頭也能說丟出去就丟出去,要是她某一天讓顧容珩生氣了,下場或許也會是一樣的。
她又想起那次顧容珩要送她去邊塞,她從來沒覺得他是在嚇她。
四月越想越難受,袖口擦了眼淚幾次,眼淚還是不斷湧出來。
顧容珩聽着耳邊細小的啜泣聲,手指動了動,他微微換了個姿勢。
離得他遠遠的,蜷縮在角落裏的四月很警覺,聽到身後的動靜立馬停住,只有秀氣的肩膀微微聳動。
顧容珩知道四月又做噩夢了,但他要是軟語勸她,估計小四月會哭的更傷心,覺也睡不好,他索性換個方式。
顧容珩又動了動,旁邊的人這時候果然更加僵硬,連身體的哽咽都忍着,生怕作出了一點動靜。
四月的確被嚇住了,她怕自己的聲音吵醒了顧容珩,她緊張的等了好一會兒,身後安靜下來後,她又有些委屈,她在他身邊這樣擔驚受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她又用袖子擦淚,身後卻又傳來顧容珩的動靜,她的後背感覺到一些溫度,像是顧容珩向她靠近了些。
四月再不敢動了,僵在那裏,腦子裏混沌不堪,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着了。
顧容珩聽着身邊的動靜,一直到聽到四月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後,他才又伸手將人撈在了懷裏。
第二日醒來時,四月一睜眼,就看到面前顧容珩的臉。
她被在圈在懷裏,她的手還搭在他的手臂上,好似她主動投懷送抱。
四月通紅了臉,慌張的想要起身,顧容珩卻按着她的背道:「再睡會兒。」
四月看屋內已經亮了起來,又看顧容珩一眼:「你不上朝嗎?」
顧容珩將頭埋在四月頸間,呼吸打在她皮膚上:「今日休沐。」
四月的腦袋轉了過來,強忍着頸間的潮濕,她問:「大公子不是說休沐帶我回去嗎?」
顧容珩的頭開始往下,聲音嘶啞:「四月先讓我抱抱。」
身體微微僵硬,四月難得的順從他,今天顧容珩或許就要帶她回去了。
難受的咬着唇,四月看着床簾,努力忽視着身上的感覺,可顧容珩偏偏抬起了頭問她:「四月,舒服嗎?」
四月的臉漲紅,嗯了一聲敷衍過去。
哪想顧容珩忽然一笑,又埋首下去,四月沒受過幾回,不一會兒眼角就發燙,睫上帶上了露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容珩才重新抱着四月,看見她眼角的潮濕,替她擦了擦,聲音帶着磁性:「四月怎麼了?不舒服?」
四月覺得有些不堪,她不願承認身體的變化,沾滿秋露的眸子看向顧容珩,嘴唇動了動,小聲問他:「大公子是不是今日帶奴婢回去?」
顧容珩看了四月一眼,低聲道:「四月的身子還沒好,再養幾日,月末我再帶你回去。」
在四月聽來,顧容珩根本是不願意帶她回的,他上次明明說好了休沐,這次又要變卦。
且剛才她問他的時候他也不說,偏偏吃了她豆腐才告訴她。
四月氣急,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變臉快的連顧容珩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坐起身,看到四月已經站在床邊,楚楚可憐的紅着眼看他,聲聲都是委屈的控訴:「大公子既然不講信用,說話不算話,那你有什麼資格怪別人對你撒謊。」
這估計說的是昨晚的事了。
顧容珩想着,又看四月顯然是真的生氣,他想拉住她好好講道理,他早讓人去打聽過魏家,四月想的太簡單了,以她現在的身子,在魏家或許更難養好。
可四月卻頭也不回,朝着顧容珩控訴完就光着腳往自己的偏房去。
顧容珩嘆了口氣,扯了架子上的外衣下床後才往偏房去。
偏房的裏屋內,四月還穿着裏衣趴在床上哭着,身後站着羽書和阿燕在勸,顧容珩聽了幾句,半句用也沒有。
他走過去,先讓羽書兩人去端梳洗的水過來,自己過去提着四月的後領子就將她抱給在了懷裏。
四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有些懵,在見到是顧容珩時,往日的害怕此刻也被拋在了腦後,她的腳踢着他:「你來做什麼。」
「你這騙子,往後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幸好這處沒有奴婢守着,不然讓下人瞧見,估計也要嚇出一身冷汗。
連皇帝和太子都要給幾分臉面的人物,在自家宅院裏卻被一個丫頭踢了,傳出去恐怕也沒人會信。
顧容珩抓住四月亂踢的腳,按住她亂動的身子,皺眉低聲道:「你現在去魏家,可沒那些燕窩魚翅給你補身子。」
四月氣的又哭,看着顧容珩:「沒有就沒有,四月本來就吃不慣那些。」
顧容珩冷了臉皺眉:「你不好好補身子,將來怎麼懷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