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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戰前已經做過了許多心理建設,也在政委的教導下明白了這一仗是對於俄國入侵本國領土的還擊,只有打斷了俄國人試圖染指中國領土的爪牙,和俄國相鄰的邊境地區才能恢復安寧,人民才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不過李福根駕駛着自己的011號坦克跟着連長的指揮車前進時,心裏還是相當緊張的。雖然革命委員會在通訊技術上掌握了相當先進的技術,但是坦克畢竟不是飛機,作為一種作戰兵器,坦克內部不僅需要至少3人的乘員,還要裝備大量的彈藥,使得現有的通訊裝置很難裝上普通坦克。
而且,坦克在越野時糟糕的行駛狀態,也很容易震壞或鬆動通訊裝置,這將使得維護和維修工作變得難以負擔。於是為了在保持同坦克部隊的聯繫和降低維護的成本,最終就出現了指揮車和普通坦克之間的區別。
指揮車的外形要比T-17坦克大了一圈,但是並沒有安裝大炮,只有一挺7.62口徑的機槍作為自衛武器,指揮車為4名乘員編制,因為去掉了大炮因此車內有着足夠的空間安裝通訊設備。
一個裝甲連有1輛指揮車,8輛坦克和4輛裝甲車,一個裝甲營有三個裝甲連,戰時團部向營指揮車下令,營指揮車向連指揮車下令,而連以下單位則按照指揮車的方向前進或進攻,如無其他命令,連以下單位不得擅自脫離編隊行動,因為和步兵單位不同,坦克脫離了編隊之後是不可能很快的歸還編制的。
所以,在進攻開始之後,一直努力跟着前車和聽從車長指揮的李OTg2NTc=福根很快就把心裏那點緊張給拋之腦後了,他現在必須全神貫注才能讓自己不在戰場的煙塵中迷失方向,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去緊張了。
為了能夠讓指揮車不失去對於全連單位的指揮,每排三輛坦克都編組成了一個小三角形,然後三個三角形又編組成了一個中等三角形,三個中等三角形組成了一個大三角形,營指揮車就在這個大三角形之後,而全營的裝甲車又跟着營指揮車。
這樣一個突擊陣型的寬度大約為120-150米左右,縱深則將近300米。當這樣一個鋼鐵陣營從漫天的塵土中出現在俄軍的視野中時,剛剛經受了約超過3個多小時炮擊的前線俄軍頓時都慌亂了起來。
留金上尉所守備的防線剛好在這支鋼鐵怪獸突擊的北側,於是他和自己的部下便親眼見證了俄軍防線崩潰的全過程。在炮擊後存活下來的俄軍士兵們,還是有一部分是相當勇敢的,看到這些鋼鐵疙瘩向自己駛來,他們還是利用自己手上的武器進行了阻擊。
但是步槍的子彈根本打不穿對面的鋼鐵裝甲,而用機槍掃射的結果,就是遭到了這些鋼鐵疙瘩用大炮的還擊。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大炮對於機槍陣地幾乎是直瞄射擊,因此只要這些鋼鐵疙瘩停下開炮,那麼俄軍這邊必然就有一個機槍陣地失去了動靜。
面對這種干挨打卻不能給對方造成傷害的局面,原本就在炮火下士氣大墮的俄軍士兵,很快就有人丟下武器向後方逃去了。而在當面的坦克碾壓着殘存的鐵絲網向着壕溝繼續行來時,剩下的俄軍士兵也終於忍受不住這樣的壓力,開始成群結隊的向着後方逃離了。
看着中國人的坦克穿過第一道防線繼續向着自己的後方突進,並沒有理會左右防線上的俄軍後,留金身邊的士兵們也是面色慘白的向他說道:「留金同志,我們是不是也該撤退了,繼續留在這裏,只會讓我們成為中國人的俘虜。這些鋼鐵怪物根本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也許只有大炮才能擊穿它們的裝甲。」
留金瞧了瞧後方依舊在轟鳴的爆炸聲和一片昏黃的戰場,心裏想着;除非把大炮拉到這些鋼鐵疙瘩面前,要不然怎麼打的中它們。
就在他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北面氣急敗壞的說道:「見鬼,211連丟下我們自己跑了。」
大家往着這名士兵指着的方向看去,如果一群士兵已經離開了陣地,正朝着後方拼命的奔跑,留金只能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也撤吧,不過大家要帶上武器。我們打了敗仗回去,那些社會革命黨人說不好會打什麼壞主意…」
當中國人的鋼鐵機器突破了俄軍全部防線江浙湖漢北,出現在了俄軍防線之後的時候,荒木貞夫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此時才不過14:46分而已。如果去掉前面將近4個小時的炮戰,革命軍突破俄軍防禦陣地只不過花去了40多分鐘而已。
望着那些鋼鐵機器繼續向着後方的新克魯奇寧斯基前進,而沒有去理會身邊的俄軍,荒木貞夫便知道俄軍已經完了。眼睜睜的看着中國人截斷了自己的後路,眼下北面陣地上的俄軍那裏還能在這裏堅持下去,他的想法很快就變成了現實,不管俄軍軍官如何呵斥阻止,那些俄軍士兵們都已經毫不理會的跑路了。
很快,他們所處的這處觀察哨內,一名俄軍軍官走來向着兩人彬彬有禮的道:「荒木大尉,我軍現在恐怕已經無力守住新克魯奇寧斯基,我們也失去了同上級的聯繫,因此我們打算從北面穿越山林撤離。不知兩位是和我們一起撤離,還是另有打算?」
荒木沉默了數秒之後向對方點頭致意後說道:「感謝您的邀請,伊戈爾上尉,不過我國並沒有同中國交戰,留在此地並不會遭遇太多的危險。而且我也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中國人的新武器,所以請恕我不能同你們離開了。」
伊戈爾向着兩人敬了一個軍禮,乾脆的說道:「那麼,我就祝兩位好運了。」
看着這位俄軍上尉匆匆轉身離去,和同伴匯合後順着山脊向着北面的密林走去,黑木少尉楞了好半天才有些茫然的說道:「看起來,中國人好像已經可以把俄國的遠東地區給一口吞下去了。如果他們再不低頭的話,連後貝加爾州都保不住了。沒想到這些中國人這麼快就把英國人去年在歐洲使用的坦克給研發出來了,這種武器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在戰場上極為有用啊。」
荒木貞夫此時仿佛回過了神來,把手伸到了黑木的面前說道:「把你在這場作戰中的記錄給我看看。」
黑木少尉趕緊把手上的筆記本雙手交到了荒木手中,荒木貞夫拿到手上粗略的翻了一遍,就毫不客氣的把其中幾頁撕了下來,然後一邊撕毀手中的這幾頁紙張,一邊對着黑木少尉說道:「中國人走的道路不是日本要走的道路,把這樣的消息傳回國內去,只會給那些怯懦的政客以藉口打壓陸軍。
陸軍需要的是意志力而不是什麼鋼鐵,如果不是俄國人失去了戰鬥的意志,這場戰鬥不會打的這麼難看。我們應當汲取的是俄軍失敗的經驗,而不是中國人依靠鋼鐵獲得勝利的經驗。」
雖然黑木少尉立刻立正了身體,向着上司低頭連連應是,但是他心裏清楚的很,荒木大尉並不是不想學中國,而是日本根本學不來。這種毫不可惜的在戰爭中使用鋼鐵的方式,只有資源豐富的大陸國家才用的起,俄國人也許可以從中吸取教訓,然後和中國人一樣去武裝自己的軍隊,但是日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今後日本和中國的交戰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展開的話,那麼在沒有打倒革命委員會之前,恐怕國內的民眾就要先打倒陸軍了。看看一場歐洲大戰就讓鋼鐵的價格暴漲了將近5倍以上,就知道這種西方式樣的戰爭對於鋼鐵的消耗量是多麼恐怖了。
所以荒木大尉說的相當正確,日本只能依靠意志力而不是鋼鐵來支持軍隊的作戰。如果依賴於鋼鐵的話,那麼日本必然是要走向失敗的。
就在黑木少尉思考着荒木貞夫的想法時,荒木瞧了一眼已經空無一人的周邊後,於是又開口對着黑木說道:「一會我們直接去向中國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作為日本的駐外武官,我們是可以在中國人那裏獲得合理的對待的。
我到時會想辦法讓你先行回去哈爾濱,你要儘快把這一戰的結果告訴武藤大佐。然後把我的看法轉告給他,和俄國一起對抗中國人…革命委員會的想法恐怕是行不通的了。
就目前來看,當前的俄軍已經全然失去了帝俄時期的戰鬥意志,軍隊內部士兵和軍官之間的對立不斷加深,難以和解。
因此,與其和俄國人一起對付革命委員會,到不如趁着革命委員會和俄國人之間的鬥爭,從俄國人身上獲得一些好處,比如北庫頁島及周邊漁場的歸屬,或是勘察加半島的一些權力…」
5月31日中午,一列火車停靠在了赤塔火車站,穿着一身筆挺軍裝的吳祿貞帶着方面軍司令部的成員走下了列車,望着遠處順着山腳往上展開的城市街道和隱沒於松林中的建築,和一路行來時看到的那些在因戈達河左岸平坦筆直的平行街道,吳祿貞對着前來迎接自己的葉聲和王孝縝說道:「這裏確實是個好地方啊。」
作為吳祿貞的老部下,王孝縝也以輕鬆的語氣回道:「到底是俄國人經營了快100年的城市,當然和其他遠東城市是有些區別的。我們已經把本城的督軍府給清理了出來,是不是先把司令部搬遷進去?」
吳祿貞點了點頭,正想讓兩人帶路,但旋即又停下問道:「向軍事委員會的報捷電報已經發了嗎?」
葉聲馬上回道:「正準備等司令抵達後署名發出。」
吳祿貞頓時笑意盎然的說道:「主席一直都說,秋山真之在日本海大海戰時發的那封電報相當的具有韻味,我們今日也效仿日本人,給主席發一封不一樣的告捷電報吧。就以:今日赤塔隱約可聞松濤之聲。作為電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