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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司徒靜瑤早早去了酒店,等着給那些權貴們擦屁股。
不多時,去機場接機的楊偉便將所有人都帶到了酒店,那些權貴們都去了各自的房間,姑娘們則全都被帶到了一間總統套房。
昨日還滿心歡喜、一個個對未來充滿了幻想的姑娘們,在經歷了一夜洗禮之後,如今大多都精神恍惚着,臉色一個比一個喪。當然,也有人依舊滿心歡喜。
司徒靜瑤見怪不怪,吩咐手下的人按老規矩辦事,無非是威逼利誘罷了,那些個連社會大門都沒踏進過的雛鳥們,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本來一切都在順利進行着,甚至,有幾個姑娘昨晚攀上了高枝,壓根就不用如何警告,而是興沖沖跑去各自的貴人正在休息的房間,打算進一步深入交流……但昨天那位自以為有後台而不可一世的高馬尾,卻趁所有人不備,悄悄拎着一支花瓶,打破了楊偉的頭,隨即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
「你不是說、等我畢業就會娶我嗎?……不是說,要幫我進舞蹈團、還要拼盡全力讓我當團長嗎?!騙子!嗚嗚……」
楊偉捂着腦袋上的傷口,只是戲謔地瞥了她一眼,根本就懶得搭理,悠哉悠哉地去了洗手間。
高馬尾還想追上去,被司徒靜瑤的兩個手下控制起來,帶到了司徒靜瑤面前。
看着高馬尾那張佈滿淤青的臉,司徒靜瑤心底自然不好受,畢竟,曾幾何時的自己,也遭受過同樣的洗禮。
可表面上還是波瀾不驚,淺笑道:「不服?」
高馬尾淚眼模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恍恍惚惚看着司徒靜瑤,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昨晚,她看出那五個被司徒靜瑤安排入選的姑娘、在伺候那些客人時極是隨心應手,所以,也不難猜出她們的職業。
如今,她總算明白,面前這位被她在昨天潑了一臉水的女人,其實是在保護她。
可到底悔之晚矣。
「我要報警!」
聽到這四個字,司徒靜瑤輕嘆口氣,俯下身來,耳語道:「好啊……不過,我提醒你,江城最大的差人,昨晚也在飛機上。」
高馬尾瞬間石化,眼神怔怔地看着司徒靜瑤。
「打你的那位,比他還厲害。」司徒靜瑤點了支煙,隨口說道。
高馬尾痛哭流涕:「我、我被他們……」
「群起而攻之?」司徒靜瑤眼神冷漠,平靜道:「還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哎!你挑的嘛。」
「我、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就是、就是想跳舞而已!我、我想加入舞蹈團的……」
「別自欺欺人了,」司徒靜瑤道:「跳什麼舞能年薪千萬?嗯?三歲小孩都能一眼看破的玄機,你一個大學生會不懂?你呀,只是沒想像到他們居然會這麼骯髒,超出了你對人性卑劣面的認知極限而已。」
高馬尾無言以對。甚至無地自容。
就在這時,回房間洗漱完畢的譚總正好經過套房,一邊扎着領帶,一邊笑着向司徒靜瑤點了點頭:「司徒小姐,麻煩你了。」
高馬尾像是見了鬼一般,忙縮到了司徒靜瑤身後。
「要走了?」司徒靜瑤似笑非笑。
譚總朱光滿面,笑呵呵道:「還有一大堆公務要處理呢,開發區那邊,實在是讓我心力交瘁啊。」
「譚總鞠躬盡瘁,江城的老百姓,有福啊。」司徒靜瑤冷笑着,緩緩起身,卻冷不丁甩了譚總一巴掌,臉色忽地冰冷:「我有沒有告誡過你,控制控制自己?嗯?」
說着,又甩了一巴掌:「把人打成這樣,我怎麼給你善後?!」
譚總被打的有些懵,反應過來後,忙賠起了不是:「昨晚喝的有點多了……」
看着譚總卑躬屈膝的下賤模樣,高馬尾的眼神忽地若有所思起來。
「你最好收斂着點!滾吧!」
司徒靜瑤罵了一句,譚總逃也般向電梯口跑去。
「你、你是什麼人?」高馬尾看着司徒靜瑤,問道。
司徒靜瑤吸了口煙,答非所問:「五十萬,兩小時後打你卡上,回去給自己找個心理醫生。奉勸一句,別找死。」
高馬尾咽了口唾沫,雙手顫巍巍抓住了司徒靜瑤的衣袖:「我、我以後、可不可以、跟着你……」
看着她那期盼和膽怯、以及些許野心交織着的眼神,司徒靜瑤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良久,溫涼道:「回去好好讀書吧,別再異想天開了……讀書,是最低門檻的高貴,比那些整天只知道搔首弄姿拍照打卡炫耀高貴的名媛要高貴一萬倍。」
送走了高馬尾,那位經常陪在司徒靜瑤身邊的年輕女子疑惑道:「姐姐,我當年,不也是這樣,才跟着你的嗎?你怎麼……拒絕她了?」
司徒靜瑤沒解釋什麼,只是默默抽着煙。
她不想再有人步她的後塵了。再者,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紅樓能不能過了龍清甲這一關,還難說得很呢。
她感覺得到,如風先生此番不似以往那般、凡事都盡在掌握之中,反而有些不淡定,許多事情,貌似正在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拋開龍清甲不說,攪局的人可是楚治卿啊,那個凡事都「好說」、實則根本就不給別人留活路的老狐狸!
另一邊,挨了兩巴掌的譚總被送到了一個偏僻的停車場,等江家的人走後,這才敢一吐不快:「媽的,司徒騷貨,你給老子等着!老子遲早會玩死你!……一隻金絲雀,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罵罵咧咧了兩分鐘,這才開着自己那輛十來萬的國產代步車回了家,而司機,已經開着公用奧迪A6在地下停車場恭候多時。
譚總上樓換了身衣裳,拎上公文包,隨後折返到地下車庫。
正打算上車,一輛保時捷911忽地停到了他的身旁。
駕駛室車窗降下,昨天安慰了楚治卿一整個下午的那位秘書殷勤地打了聲招呼:「譚總,早啊。」
這位秘書譚總自然認得,畢竟,以前他也算是楚治卿的傘啊。
可由於之前曹總的死、再加上後來江頌用自己的血濺了他一臉,也算是讓他如夢初醒,不敢跟楚治卿再有往來,選擇站隊到了江家這邊。
於是,便對楚治卿的秘書愛搭不理道:「早……我還有公務要忙,再見。」
秘書笑意盈盈,直接給譚總丟過去一部手機:「我家董事長讓我送份小禮物給你,譚總笑納,我就不打擾了。」
話落,保時捷絕塵而去。
譚總看着手裏的手機,思忖了片刻後,按了下開機鍵。
手機沒有密碼,沒有鎖屏,屏幕被按亮後,映入譚總眼帘的,直接就是一個很好看的視頻,而且正在播放。
聽到視頻傳出來的、不可描述的聲音,身側的司機忙不迭跑回到了駕駛室,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譚總瞠目結舌,握着手機的手忽地收緊。
大罵一聲:「老賊!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