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器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完蛋了,教主已死,他被抓現形,對阿巴教恨之入骨的教皇陛下絕對不會放過他。
此刻,齊等閒的出現,更是讓他心裏一陣發冷。
「喲,異端,醒了啊?」齊大主教開幕就是雷擊。
裴不器的臉色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教主之死,幾乎給他一種信仰崩塌的感覺,而且,此次被抓,已是在劫難逃。
齊等閒直接讓人把裴不器從小黑屋裏給抓了出來,然後扔到了一把椅子上坐着。
「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要跟阿巴教勾結,當異端?莫非不知道我們聖教最近正在嚴厲打擊該異端邪教嗎?」齊等閒站在裴不器的面前,滿臉笑意地問道。
這回把大肥羊逮住了,他可不準備再留手等什麼來日方長了,直接一刀下去把血放干。
起碼,整個裴家要因此而破產,華盟商會也當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裴不器滿臉頹喪,說道:「我只不過是被蠱惑的,而且我之前說的句句屬實,是徐傲雪為我引薦的阿巴教教主。」
齊等閒聽後冷笑,道:「你不要在這裏栽贓,人家可是資助過我們阿瓦達大教堂的人,而且,現在掌握重權,你想通過這種方式削弱她,我可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裴不器無話可說,現在他是魚肉,人家是刀俎。
「來吧,說說吧,你是怎麼與阿巴教勾結的,我得記錄下來,然後交給教皇,再提交到裁判所。」齊等閒淡淡道。
聽到「裁判所」這三個字,裴不器不由嚇得渾身都哆嗦了起來,他對此可是有陰影的,上次就險些遭到審判。
裴不器知道自己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好好配合齊等閒,所以,便竹筒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
齊等閒讓一旁的聖光騎士記錄,自然,其中一些事情是不會記錄進去的,避免出現破綻,齊等閒美其名曰:詳略得當。
裴不器這一被抓,整個華盟商會都跟着緊張了起來,教皇施加了壓力,各大西方國家的領袖級人物也都在施壓,而且,羅本帶領着神聖騎士團與米軍開始抓人了……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被以與異端有關的罪名抓了起來。
待到裴不器講完之後,齊等閒讓他略微休息了一下,甚至還賞了一杯咖啡給他。
「我該怎麼做才能保住自己的這條命?我現在已經悔過了,給我個機會。」裴不器臉色難看地問道。
「你知道教皇陛下對阿巴教有多麼恨之入骨嗎?你上次就已經與異端掛上了關係,這次還來,而且還是阿巴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這種作死的行為了。」齊等閒一臉說道。
這是他跟條子們學來的手段,抓住犯人得狠狠嚇唬,越重越好,把犯人的膽子給嚇破了,他們之後才會老老實實進行配合。
裴不器頓時面如死灰,道:「那我死定了是嗎?」
齊等閒平靜道:「你還年輕,還有機會,我們聖教講究的是一個仁愛與救贖。你若能迷途知返,這豈非正是救贖之道?!」
裴不器慘澹一笑,道:「你直說要多少錢!」
這話說得,齊等閒都有些尷尬了。
哥們是來要錢的,但哥們是大主教,是神聖驅魔法師,你知道歸知道,但能不能委婉一點啊?
大家都是體面人,都是要面子的,把話說得太明白了很沒意思吧!
就好像你去ktv,小姐姐給你送到電梯口的時候,你跟小姐姐來上一句:止步,ktv的愛情只到電梯門口。
太煞風景了……
齊等閒周圍的幾個聖光騎士的臉上都是不由神情古怪,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身穿紅袍的大主教閣下。
齊等閒咳嗽了起來,冷冷道:「你居然把救贖之道說得這麼俗氣?我看你是不想得到救贖了罷!」
裴不器卻是自顧自地咬牙道:「這次怕是要把我們裴家掏空吧?不然的話,非但是我,恐怕連我的父母親人都要受到牽連!」
齊等閒不由嘴角一抽,這哥們說話還真是越來越露骨了,也好在羅本等人不在,不然的話,他齊大主教和教皇陛下那偉岸的形象可就要因此而崩塌了。
「看來我這名字取得不夠好,君子不器,到最後,卻是變成了賠不起。」裴不器的眼神多少帶起些仇恨與憋屈來。
齊等閒很想鼓勵一下他,別啊,就算被掏空了家產也是可以憑藉着往日的人脈東山再起的,到時候他才能繼續薅吶!
既然裴不器都已經到知道結局了,齊等閒也沒必要跟他繼續偽裝下去了,便道:「既然你都已經看明白了,那場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南洋現在的局勢,容不下華盟商會攪風弄雨,我也不會做放虎歸山這種蠢事。」
「裴家人的命可以留着,但裴家的錢必須全部掏空。」
「當然,這件事你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
聽着齊等閒這赤裸裸的話,幾個聖光騎士都是不由咧嘴,果然,外面傳的「破門的強盜,抄家的主教」這句順口溜還真不是蓋的。
裴不器雖然預料到了這個結局,但臉色還是不由變得煞白。
裴家可是積累了足有百億米金的財產,這一下,要全部被齊等閒給捲走?
當然了,這百億財產並非全部都是存在銀行里的鈔票,還得把那些不動產加起來。
「什麼聖教,明明就是強盜!自詡正義,卻是做着敲骨吸髓的強盜行徑!反觀阿巴教,雖被你們定為邪教,但人家從不禍害別人。呸,去你媽的聖教!」裴不器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心態崩掉了,直接哭着大罵了起來。
齊等閒翹着腿坐着,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一臉的平靜。
他心裏甚至有些好笑,沒想到裴不器這廝對阿巴教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
「行了,你整理整理,然後我讓人送你回家去,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想保命,就別耍花招,否則的話,教皇的怒火,你們承受不起。」齊等閒站起身來,也不想再多說。
大家對彼此的目的都已經心知肚明,裴家是必然要破財免災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