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迅猛的疾風包裹着金肥的身體,如箭矢一般飛射而出,在空中留下道道的殘影。
齊明越瞳孔內縮,當他反應過來想要躲避的時候,金肥的拳頭已經佔據了他全部的視線。
「好快!」
齊明越心頭一震。
千鈞一髮之際,他意念一動,將自身的異能全部施展到金肥身上。
嘭!
金肥的拳頭落在地面,一道道猙獰的裂痕如蜘蛛網一樣從他拳頭下方蔓延而出,塵土掀地而起。
在金肥的一米之外,齊明越半俯着身,單手撐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就在剛剛,他改變了金肥揮拳的方向,僥倖躲過了那一拳。
「怪不得啊,原來你是這種異能。」金肥從碎石中拔出自己的拳頭,扭頭看向齊明越:「我看你能改變幾次。」
話音落下,金肥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煙塵之中。
下一秒,一雙陰冷的眼眸出現在齊明越的身後,緊跟其後的還有一隻張開的手掌,朝其腦袋不斷逼近。
齊明越頭皮一緊,頭也不回提肘朝後撞去。
砰!
手與肘觸之即分,齊明越撕裂煙塵,朝後倒飛而去,「嘭」的一聲撞在牆上,砸出一個人形淺坑。
原本有些蠢蠢欲動華囚與馬青山看到這一幕後,乖乖地縮了回去。
齊明越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瘸一拐地從淺坑中走出來。
啪啪啪!
金肥拍了拍手:「有趣啊,你一個二禁硬挨我一擊,還能站着。」
「你……咳咳咳……」
齊明越剛張開嘴,身體突然一顫,便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往外吐着血。
「這才對呀!」金肥不屑地搖了搖頭:「不要覺得自己有幾分實力,就能違背我的意志。
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麼身份,只要你住在三區監舍,就要明白我就是這裏的天,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若有下次,你就滾去四區吧!」
半跪在地齊明越咧嘴一笑,抬頭看向金肥:「這監獄真是爛透了,能讓你們這些犯人在這裏逞凶作惡,特能司也是,讓惡人掌握了話語權,令人作嘔!」
齊明越雙手撐地,艱難地站起身,扯着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液。
金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知道我是犯人的?」
齊明越挽起自己的袖子:「獄守可不用戴守法環。」
在說完這句話後,兩行血淚從他眼角流下,那雙黝黑的眼眸逐漸被血色吞噬。
「看出來了,你還是被打的不夠啊!」金肥嗤笑一聲,抬手對準齊明越的方向:「認清差距吧!」
話音落下,幾道無形透明風刃從其掌心射出,在空氣中發出刺耳的爆鳴聲,吹的齊明越的衣袍獵獵作響。
齊明越握緊拳頭,身形一晃從風刃之間的縫隙穿過,沖向金肥。
「嗯?」金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扭動腰腹,抬腿朝齊明越的腦袋抽去。
面對這一擊,齊明越不避不躲,握拳朝金肥的面門砸去。
兩人的攻擊幾乎同時抵達,在眾人的注視下,金肥的腿在距離齊明越還有一厘米的時候突然停下,但齊明越的拳頭卻沒有。
砰!
咔嚓!
清晰的骨裂聲在場上響起。
「啊!」金肥捂着自己的左臉,藉助風異能與齊明越拉開距離,驚駭地看着齊明越:「你的異能怎麼突然變強了!」
「重要嗎?」
齊明越腳尖發力,「嘭」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兩人再次激鬥在了一起,不過局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齊明越不再是無力抵抗,而是與金肥勢均力敵,甚至佔到了上風,引得眾犯人驚嘆連連。
「我透,太變態了吧,二禁能壓着四禁打!」
「力量與速度都屬於二禁的範疇,變態的是他的異能,可以改變金肥的行動軌跡。」
「這異能評級最差最差都是B吧,真逆天啊!」
遠處,馬青山眉頭緊鎖:「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齊明越不是佔上風嗎?」華囚不解地看着馬青山。
馬青山沉聲道:「正常天命者破禁的順序是將肉身開發的極限,再去尋找精神上的突破,從而達到破禁,齊明越他剛好反過來了。
他的精神層次已經抵達三禁了,但肉身卻停留在二禁,現在的他之所以能壓着金肥打,就是強行將自己的異能推到三禁,這對他二禁肉身負擔太重了,這會……」
馬青山不再言語。
「這會什麼?」華囚追問道。
馬青山深深地看了齊明越一眼:「這會加快各個器官的衰竭,也就是……透支生命。」
場上,齊明越的眼睛越來越紅,氣息越來越重,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可他的速度卻越來越快,攻擊越來越連貫。
如馬青山所言,齊明越如今的確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但卻並不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
那是何其相似的命運,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被人當成異類看待,耳邊都是沒有溫度的語言,試圖做出掙扎,卻顯得滑稽可笑,只能任人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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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明越無法感同身受,但他知道對方的家人朋友在看到這一幕後,一定會很難受,因為他也扮演着這個角色。
他不想讓那人活在陰霾之中,也不想讓和自己一樣的人久久立於陰霾之下。
「混蛋,給我停手!」金肥大聲喝道:「你們還愣着幹啥,還不上來幫我!」
看戲的幾名假獄守面面相覷,無一人上前。
四禁都被壓着打,自己上去不是送菜嗎?
「混蛋,你們幾個給我等着!」金肥怒聲喝道,就在他準備跑路的時候,異變突生!
齊明越的身形一頓,鮮紅的血液從那一道道猙獰的血壑中噴出。
金肥眼睛一亮,抓住機會一腳踹到齊明越的胸口。
嘭!
齊明越激射而出,如流星般狠狠砸進地面,整個人瞬間被灰塵吞噬。
「哈哈哈!」金肥神情癲狂地大笑道:「我當你多狠呢,就這啊,你不是能打嗎,繼續打啊!」
說着,金肥一步一步朝齊明越所在位置走去。
躺在地上的齊明越抬起手,顫顫巍巍地撥開身上的碎石子,捂着出血多的傷口,無奈地笑了笑:「真的……很弱啊!」
他閉上雙眼,緩緩垂下腦袋,聽着不斷逼近的腳步聲。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不知何時,另一陣腳步聲突兀地穿插進來,與金肥的腳步聲漸漸重合……
喜歡誰想成神?不都是你們逼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