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口,易塵立刻雙手攥拳,用力向洞穴拍去,那處本身洞口狹小的葫蘆洞,一瞬間坍塌成了一個大坑。如此一來,二人來此處的氣息痕跡被沙石塵土掩蓋,
此時的易塵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裝狀態了,哪怕沒有馭索行動也極其快速,他一手拉着顏令,腳下起躍騰挪,不過須臾,便從這設了限制的林子中穿行而過,向更高的山頂沖了上去。
山上與山下的景象大致相同,只不過這裏的樹木看起來更加稀有,需要三人合抱的大樹在這個地方,每隔一段距離就有那麼一兩棵,易塵和顏令在這些巨大的樹木之間穿梭,逐漸的,感覺藍天似乎被遮蔽起來,樹木越來越密集,能看到的天空越來少少。
山頂上的溫度也逐漸下降,等到易塵覺得二人離得那洞穴足夠遠的時候,他速度才慢了下來。
顏令臉色緋紅,從易塵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若無其事的咳了兩聲,轉頭就看着旁邊一棵樹冠如傘一樣的巨樹道:「魁星木?這種樹木很難得,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這麼多」
易塵覺得很奇怪,以前的顏令女扮男裝,大大咧咧的性子,如今卻是動不動就臉紅?
想揶揄顏令幾句,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
不染?
「喵嗚」一聲,不染就躍了上來。
易塵本來想伸手接住他,卻發現他躍上來的方向並不是朝着自己的。反而直衝着後面的顏令而去。
顏令只在易塵口中聽說過不染,只知道易塵有個極其聰明靈敏的寵物,長得一塵不染的漂亮白貓,但是不知道這隻白貓能夠變成人,且還是個男人。
聽到易塵喊不染,又看到一團毛茸茸的白色毛球衝着自己就過來了。手一伸便將它接住了。
「你就是不染?真的很漂亮啊。」顏令雙手將不染舉在眼前瞧着,看到它的貓眼尤其漂亮忍不住讚嘆道。
說完就將不染摟在懷裏,順着軟綿的貓毛開始擼貓了。
易塵看着不染一臉的享受,眉頭緊皺。手一伸將不染從脖子後面的皮毛處提起來,看着它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
不染的圓眼睛瞬間眼角耷拉下來,轉頭喵嗚喵嗚兩聲,聽起來極其委屈。
顏令對易塵的這個行為極為不屑道:「你這樣會弄傷小貓的。」邊說話,又從易塵手裏將白貓拿過來,抱在懷裏,看了一眼貓剛才轉頭示意的方向:「很明顯,人家這是在等你,你看,那邊似乎樹木少了些,應該是有什麼發現吧,是吧不染?真聰明。」
易塵看着不染又是喵嗚一聲,乖巧地將自己的腦袋頂向顏令的懷中。
看到易塵冷冰冰的眼神,竟然還在顏令的懷中扭來扭去似乎在找舒適的位置,用它那雙一藍一綠的貓眼,斜睨了易塵一眼,然後抬頭對着顏令又是喵嗚一聲。
表示:「你很聰明,說得對。」
易塵氣結,再次將不染從顏令的懷中拎了出來,扔到地上對着一臉不解的顏令道:「這貓是個公貓,不要亂抱,免得它所剩無幾的男人氣概都被消磨掉。」
說完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不染:「走吧。既然是來這裏等我們,那趕緊帶我們。」
不染翻了個白眼,走在最前面。
易塵黑着臉和一臉莫名其妙的顏令跟在後面,向前走去。
廣蘭城中白府的客居中,簡單樣式的桌椅中透着一股古樸的韻味,一看就是為貴客所準備的住處。
琦玉道長盤膝坐在床上,閉目打坐。玉清拂塵放在他的一旁,忽而那拂塵上的白須似是動了一動,他的眉頭一皺,心源處感覺到一股心潮澎湃的悸動,猛然睜開眼,似乎覺得不妙,伸出手掌不斷掐訣演算,最終看了一眼東面的窗戶,皺着眉頭沉聲自語道:「陳大成竟然死了?」
平日中正肅穆的方臉上,浮現一絲狠厲,轉瞬即使。
思索片刻便站起身來,站在窗戶前向東望去。
一道深藍光影從廣蘭城上空閃過,再無蹤跡。而琦玉道長的房中,依然安靜無聲,他定定的看着東面,不知在做何想法。
琦玉道長到底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是易塵在想什麼,不染心中一清二楚。
「切,不就是看着那小丫頭清秀,我示個好表示親近一下而已。老子跟着你沒有功勞葉有苦勞吧,不對,跟着你老子的功勞那麼大,你我如此關係,我自然要對你上心的小娘子有所關照,何必一路上都對我看不順眼。不是差點踩到本大爺尾巴,就是小心踢到本大爺的屁股。幼稚。」
在易塵第三次「不小心」又踢到了不染的屁股之後,不染喵嗚一聲,怒目而視。一躍而起,攀上了旁邊一棵巨大的樹木,三下兩下到了第一層枝丫的分叉口,趴在那裏目視着下面的易塵,易塵臉色也不好,是在為剛才自己對那丫頭的熱情而生氣?
小氣吧啦,看着易塵那張臉,越想越氣。
「媽的,之後的事情自己去看吧,虧得老子還想幫幫你。」立刻擺爛趴在了樹杈之上,竟然閉起眼睛佯裝打盹,不再理會易塵他們幹什麼。
易塵則抬頭看着樹上站着的不染,心中也很是不爽,剛才是幹什麼,人家一個小姑娘,你一個大老爺們,男女授受不親明不明白。此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是如何虛攬着顏令躍上那洞口的,也不記得自己拉着顏令的手跑了多少的路。
只是看不染越來越覺得猥瑣。
以前沒有發現這個傢伙是個色坯,雖然院門中進來個定風院的師姐師妹,它就鐵定會在院子裏與人家逗弄玩樂。
但那時候易塵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因為它是一隻貓啊!哪怕你變身之後是個小姑娘,也會令人覺得心生憐愛。
喵嗚喵嗚叫顯得可愛又憨厚。
但你確實個大老爺們,哪怕你一塵不染,哪怕你毛色潔白如雪,只要想起今天看着不染躍入顏令的懷裏,他的雞皮疙瘩就立馬起來了。
此時再回想以前在青雲院中,那些不染不在的夜晚,它是不是就跑去定風院看姑娘了。
越想越看那白貓,全身都透着「猥瑣」二字。
看不染的眼色更加鄙視。
「易師兄,看前面,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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