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將自己在此處的經過敘述了一遍,不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小子也是運氣絕佳之人,竟然陳院首能願意將畢生修為傳與你?
怪不得,我說之前還在金丹和靈寂中上下遊走的你,怎麼能夠打開這般若戒的封印進入其中,原來是撿了如此大一個便宜。」
說完看着易塵一臉的不解道:「這般若戒與你血脈相通,不過此處入口需得你的境界提升至元嬰方能開啟。
而我,之前一直是在其中,後來終日無聊,出去浪了一圈,發現回不來了,就只能等着你提升境界,哪裏想得到,一個元嬰境,你竟然花費了如此多的時間,且還是在他人的助力之下才得以升境」
說完搖搖頭很是不滿:「跟你那爹爹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易塵聽他提起,又想問關於自己父母之事,卻被不染一個眼神制止,明白現在還有旁人,便很有眼力見地不再追問。
很自然地提起另一個話題:「那你又是如何來到此處,難道進來前沒有看到那道洞穴以及木籠之中的陳院首,對了,外面還有顏令守着,若是看到我們俱不見了,不知道她會是何種反應。」
不染道:「你是這般若戒的主人,我則是這小世界中的守護神。」
易塵聲音不由得高了一個音調:「你是神?還有自己變成貓回不了家的神?」
不染尤其白皙的臉上竟然有些泛紅,狠狠瞪了易塵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哎呀,你別打岔,讓我說完。
戒子開啟,我自然能夠感應到,且不論身居何處,亦能瞬間轉移。
你們進來之時,我正在一處處處透着怪異的地方搜尋寶貝,感覺到般若戒開啟便立時傳送過來,所以並不是通過你所說的洞中,也沒有看到什麼顏令。
不過你放心,般若戒的時間並不是尋常的日月輪換,甚至可以說,這裏的時間是永恆的,都是隨主人心意而動,你在這裏一天,可以是外面的一年,亦可以是外面的一瞬。」
說完,看着易塵和陳大成,提醒道:「要不然,你們將剛才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陳大成想起剛才還在給易塵輸送修為,站起身來道:「自然,不過需要易塵先答應我,做這般若戒中的戒靈。如何?」
不染嘿嘿笑道:「堂堂抱朴院院首,如今要當戒靈,陳院首你沒開玩笑吧?」
易塵問道:「戒靈是什麼?」
不染解釋道:「所謂戒靈,就是煉製的靈寶中,與靈寶一同存在的一道神識,雖然他能夠與靈寶共存,但說白了,也就是成為了靈寶的一部分,若離開靈寶本身,便會灰飛煙滅消失於天地之間。」說完有些懷疑的問道:「按理來說陳院首可捨得下那抱朴院?」
易塵將陳大成現在的狀況又說了一遍,當不染聽到陳大成四肢皆無得慘狀時,恍然大悟:「這也算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留下陳院首的靈識,你亦能獲得一位如此大能作為戒靈。何樂而不為之?」
陳大成點點頭:「易塵,怎麼樣?」
易塵聽得懂是什麼意思,如此一來自己不僅修為倍增,且連身上寶物都已經不再同尋常弟子相比了,他不是猶豫不決之人,點頭道:「既然陳院首願意,我自然樂意。」
不染打趣道:「別看陳院首舍了外面的皮囊與修為,話說回來,成了這戒靈便就與易塵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陳院首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小子偶爾靠譜,更多的時候卻是胡作非為。」
陳大成擺擺手:「我自是知道,不過想着有生之年還能看我那抱朴院如何成長,更有機會與琦玉那老兒算賬......」說道此處,忽然住口看向易塵,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多了。
易塵挑眉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是如此想法,便接着道:「這點險是值得冒的,更何況我看這小子,雖然修為不高,但也是因為陸元福那胖子沒有好好教他,要不怎的,如此清奇的經脈,卻不懂得如何應用?」
「即是如此,那便廢話不多少,先將修為完全傳送於他,才能簽訂戒靈之契。」不染道。
陳大成點點頭,易塵亦是沒有意見。
不過此處不用再回到那洞中,不染帶着二人來到那處湖泊邊上的巨石,指着那塊泛着幽光的巨大黑石道:「此處為靈淵石,在這裏修煉打坐,事半功倍,若是靈能暴增,亦能有轉換之法,你們再次進行,穩妥許多。」
易塵走進旁邊,靈淵石看似黑色,仔細瞧去裏面透着藍光,只是極為深邃,映出光遠遠便以為是黑色,他伸手摸上去,一道清潤至極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瞬間涌到了四肢百骸,剛才被陳大成的靈能所撐脹的經脈酸痛感,消隱無蹤。
旁邊的陳大成也在碰到石頭的一瞬間,睜大了眼睛贊道:「好寶貝!」
兩人躍上石台,石頭的平面光滑,卻有着十足的抓力,能讓人穩穩站在其上。
不染揚揚頭對着易塵道:「你們慢慢傳,我先去睡一覺,好久沒在家中睡覺,實在令人懷念。」
說完拋下兩人,轉身走了,當易塵以為他要走進那個木屋的時候,卻發現他並沒有進去,反而是繞到了屋後,不知去向。
此時的陳大成不再需要用靈能將易塵禁錮住,盤膝坐在青石平台上,雙手在胸前劃出一道道光影,之後雙手一用力,便推向易塵。
易塵亦是雙手對向迎面而來的靈息,一道靈能穿流,似乎將兩人經脈連接於一處。
不染說的沒錯,在這塊靈淵石之上,果然沒有了之前欲生欲死的那種痛楚與灼熱,取而代之的是他能夠清晰感知到的靈能,不斷地流暢地輸入自己的經脈之中。
隨着時間的推移,之前分支出來的那條細細的經脈也開始逐漸變粗。就在易塵以為它會如同中間那條一般,再次健壯之時,那道經脈卻從四肢上又分叉四端。
陳大成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停下來。依舊在不斷地輸出,易塵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疑惑,看着自己身體中經脈的變化,接住對面湧來的靈能。
不知過了多久,陳大成緩緩放下手來,眼見他的神色有些萎靡,眼中卻神采依舊。
他輕輕說道:「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我本是那鄉間野嶺的尋常人,如今褪下這一生被琦玉強加於身的修為,能在此風景如畫的地方,度過餘生,實屬心悅。
易塵,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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