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那些虎真草不知道能不能用,公輸院首並沒有讓不染給自己說什麼,所以他也就只好再次飛向西北點的標註處,心中只希望不要再遇上剛才那種大傢伙。
想起剛才那個在荒廢的小鎮裏守着幾株草過活的大傢伙,他胸口有些隱隱作痛,剛才的一爪子,力道着實不清。
好在地圖上標註生在西北點的虎真草所在地並不遠,且位置就是在那黃沙與褐色的灰黃戈壁的交界處,他只需要馭索前行即可。
相比於夜晚中前行,白日裏的感受更有些不一樣,但沒有更舒服,易塵眯着眼努力的看着前方,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在這種地方,是沒有霧氣的,只是有些暖暖的照射在背上。
天空湛藍,萬里無雲的景象讓他不由得加快了飛索的速度,這種天氣如果不抓緊一點,等到午後就很難挨了,哪怕現在還不過是早春時節。
他沒有看到虎真草的蹤跡,但是先看到了前方兩隊人抽出寶劍對峙的情景。
遠遠望去,兩邊的人他都認識。一邊是昨夜遇到的白麓書院的鐘堯,而另一邊卻是五庭宮的林津斯,看樣子兩邊是因為什麼東西而起了爭執。
看這條黃褐分明的交界線,易塵覺得除非他們要爭的物品剛剛好在交接線中間,否則就沒必要兵戎相見了。畢竟只要一邊多了一分,就可算作是自家宗門的。
他不想捲入這種紛爭,打算掉頭繞開,不想卻聽到那鍾堯的聲音遠遠傳過來:「易塵,這邊!過來。」
雖然不是自家師兄,但是宗門之間總是會有一些牽扯,尤其當易塵想到了那個長滿小雀斑的面龐時,嘆口氣搖搖頭,馭索而行來到兩方對峙處。
對着看起來對五挺宮不屑一顧的鐘堯行禮:「鍾師兄,又見面了。」
鍾堯性格老成持重,但偏偏長了一副娃娃臉。所以當他對易塵微微笑着問道:「怎麼,剛才看你是打算繞道而行,之前你在西部沙漠之中,現在又來此地,我記得你們陽華宗所要探查的區域是在北境以東?」
易塵還沒說話,另一邊林津斯先出聲,冷言道:「看來你陽華宗青雲院的弟子都是這種德行?不做自己該做的事,反而處處多管閒事?」
這是話中有話啊,按照前面這位的說法,應該就是和大師兄有了什麼過節。想起以前大師兄要求他們出門必須穿青雲院的衣服,打架必須得打贏,就知道這傢伙找自己麻煩的根源在哪裏了。
易塵沒有理會陰陽怪氣的林津斯,只是對着鍾堯道:「陽華宗的區域是東邊,但剛師長命我到此地取樣草藥而已。」
鍾堯聽他這麼說,既然是師長安排,不論自己都沒有什麼身份可以去置喙,點點頭。易塵看他不說話了,便問道:「不知道鍾師兄在這裏是因為?」
鍾堯抬手指了指下方的一處地方,易塵順勢看去,只見黃褐相接的地面,中間突兀地出現一塊丈二的區域,邊緣處流動着一些暗紫色的光,看起來極為詭秘。
易塵皺眉道:「這是何物?」
鍾堯道:「目前還不知,剛才我與眾位師兄弟沿邊緣線而行,遠遠便看到此處,剛才光芒更勝,本想下去探尋一番,卻被這群不知所謂的人向着裏面扔了一塊石頭,那光芒立時縮小,我懷疑本來這裏應該是一處連接他出的地方。且應該是與那魔物相關。」
旁邊的林津斯聽了,面色更沉。剛才他與易塵說話,那小子竟然理都不理,已經落了很多面子,如今又被稱為不知所謂的人,便再也忍不住道:「這地方在我宗門探尋之處,自然是由我等來決定。」
鍾堯搖搖頭:「它在正中間。」
易塵看兩方僵持,自己似乎完全沒有必要站在這裏:「鍾師兄,小弟師父還等着我的訊息,就不在這裏耽擱了。還請贖罪。」
「你等等,我有事要對跟你說,不過先得解決眼前的這個麻煩。」
雖說仙宗宗門互相扶持,但是當有衝突時,總是會出現這種對峙狀況。不光是為着自己宗門的利益,更是為着自家宗門的臉面,如今看來,就連白麓書院這種平日中,看起來不爭不搶的清高宗門,亦是避不開。
林津斯冷冷道:「廢話少說,既然與你白麓書院說不通,那便比試一番,贏了留下,輸了離開。」
鍾堯想都沒有想便道:「自然!」
所以你們大家,讓我做看客還是裁判啊。既然鍾堯師兄都說有事,那便看過他們雙方身手如何也不錯,易塵馭索向後退去,白麓書院和五庭宮的其他弟子見狀,亦是退向後方。
但是很明顯,易塵退的位置與白麓書院弟子退的位置是同一個方向,而白麓書院弟子的後退距離,卻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他們御劍而行,沒有止境,甚至都要飛出視線之外了。
難道這鐘堯師兄的修為如此恐怖,讓他的師兄弟都要退出千百丈的距離才免遭連累?
看到自家師兄弟的身影已然不見了,鍾堯轉過頭忽然對易塵道:「易師弟,一會兒見機行事。」
易塵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而對方的林津斯已然掐訣執劍,看着他身上獵獵作響的衣袍,以及手中長劍迸發出來的寒芒,易塵心想若不是當日自己這二刃青鋒爭氣,可能還打不過眼前這廝。
林津斯手中的劍名喚秦興劍,看似古拙呆板,但是他一亮出劍鋒,那寒芒就立刻在亮光之下如同有了具象的樣子。他長劍揮起,如一道貫虹從天而降向着鍾堯劈去。
易塵期待的看着,那位鍾師兄要以何應對,只見鍾堯面容寧靜似乎沒有絲毫的訝異與緊張,猛然睜開雙眼,娃娃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後他口中念道:
「武曲萬丈!」
咻的一聲,一道白光從眾人面前閃過。
如此霸氣的招式名,卻沒有聽到除了破空而去的聲音再無任何響動。
林津斯如同貫虹的劍氣,劈了個空,遠遠聽到鍾堯的聲音:「易師弟,我家夫子說了,莫要與小人爭強鬥勝。另外,此物是為兄偶的,想必你能用着,接着。」
隨後抓過來鍾堯衝着他面門扔過來的一個白布包,上面寫着:「看在你幫顏令拿回無盡法的面子上,也幫你一回。以後陽華宗與白麓書院,互不相欠。」
看來是提前就準備好了啊,易塵沒有打開那包袱,就知道裏面是虎真草,那草藥的清香在空氣中波動,既然如此,還在這裏幹什麼。
回頭看了一眼被鍾堯擺了一道的林津斯,便馭索而行,向自家宗門劃分區域飛去。
易塵心中大罵雲逸不靠譜的定義:這種也叫書呆子?
留下面色陰沉不定的林津斯與其他五庭宮面面相覷的弟子,他們甚至說不上來誰更丟臉。
林津斯心中想着,明明是那貨逃了,怎麼感覺自己卻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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