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武丹?」
老者一愣,這可是尋常不多見的仙丹,在這凡塵並不流通。
看來這老道還是有些許本事的,能弄到這東西。
「送服之時可有人護持?」
雖然覺得這種問題,能拿到賢武丹的人一定會想到,老者還是多嘴一問。
「護持?如何護持?」老道小童異口同聲問道。
「所以,你是直接讓他......」
老道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神情,磕磕巴巴的嘴硬道:「自然直接吞了,也沒有人喝個藥還得有人在旁邊護什麼持什麼啊?」
老者大怒:「糊塗,糊塗!這孩子能活下來,就全憑着自己的運氣了!那可是仙丹,要引入氣息之中慢慢消化,你你你你,直接讓他吞了!!!!」
說罷,又惋惜地看着易塵道:「孩子,你這爺爺......」
易塵笑道:「老先生,沒事的,我這好好的,老道也是因為太着急,所以有好的,就緊着我吃了。」
老者聽他還如此維護旁邊老道,氣哼哼一聲,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道:「這熊膽得來的也是好時候,不過你身子也用不着這麼多,可以將其晾乾炮製成丸,每日用水送上一粒,連服七日,也能將你現在經脈中糾結於此的氣息,稍微疏通一下。」
說完搖搖頭,看着老道嘆息一聲:「哎,不過若是沒有服用那賢武丹,這孩子估計活不過七日,如今雖是以霸道的方式送服了賢武丹,本來那丹藥能延長個三五年的壽數,但是沒有護持,直接入了體內經脈,也不過只能頂個半年光景。」
易塵聽到這裏,心中有些黯然,還是不行嗎?
自己跟着老道,雖然毫無血緣,但他知道,他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對於老道來說是最重要不過的。
很多次在夜裏,他閉着眼裝睡的時候,聽老道在那裏喃喃自語,又哭又笑宛如瘋魔。一會端詳着裝睡的自己,祈禱小子快快長大,一會又佯裝生氣問自己為何要帶着一個拖油瓶,否則早就去到處逍遙了;一會,又失落痛苦為何十年之前的事情什麼都不記得。
他理解老道的痛苦,即使這些痛苦在每次自己睜眼看他的時候,被老道藏匿的乾乾淨淨。
易塵心中想着,就聽到老道啞聲問道:「老丈,難道就別無他法了嗎?」
老者捋了捋鬍子,突然盯着易塵道:「不過,若是......」
易塵心中怦怦跳,看來還是有希望,想接話問,就聽老道迫不及待問出自己想問的:「還有其他法子?請老丈指教。」
一向眼高於頂的老道,竟然一個深深的揖做了下去。
老者看了看老道,又看看一臉希冀的易塵道:「這個孩子,血脈不一般。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此體質老夫以前也是見過兩人,其中一人不過活到十九歲,便撒手人間心脈自爆而亡故;另外一人則是因為機緣入了修途,得了仙家指點,血脈經脈的結症,自然已經不藥而愈。」
易塵越聽,眼睛越明亮。
他想着白日裏那位仙師御劍飛行的身影,想像着如果是自己,那一定要飛的更快,當然,劍上還要將這了老道也帶上,兩人遨遊於天地間,一定很爽。
老道這次則是聽進去了,點點頭。
老者這時站起身來,也不再提收購熊膽之事,便拱拱手道:「冒昧前來,還請二位多多包涵。」說罷就要出門,易塵忙到:「老丈,這熊膽我服送七日,是不是還剩下許多?」
老者道:「你這癥結不是藥石能依,熊膽不過是平緩你血脈衝勁,讓你少受一些苦楚而已。若是一味以其壓制,反倒會傷了經脈。所以需要切記,不可多服。」
易塵走過去,將擺在那裏的熊膽包起來,雙手捧到老者面前:「我與我家老道,不知炮製之法,想勞動老丈的居安堂幫忙加以製作,做好之後我只需要我能用的那一些,其餘的熊膽,權當幫忙的酬勞。」
老者哈哈笑道:「這小子行事做人,是個有主意的!」
之後看着老道好笑道:「怎麼你個老傢伙,反而不如從前了?」
老道哈哈大笑:「還不是我教得好,這小子不知何時,做事是開始有譜了!」別人誇讚自家孩子,家長臉上怎麼會無光,老道完全聽不出老者言語中的揶揄之意,只是笑呵呵應承着。
易塵卻心中一動,看了老道一眼見他渾然不覺,只好又看了老者一眼,問道:「老丈,是以前認識我家老道?」
旁邊的老道這才反應過來,蹙着眉頭看着眼前的老者,完全是個陌生面孔啊,但依然出口問道:「我從前如何?大夫你是如何知道?」
老者不動聲色地將自己被老道攥成一團的袖子從他手中扯出來道:「不認識。順口而已。」說完拍拍易塵的肩膀,走了。
「那老傢伙,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也覺得。」
「然後呢?」
「不知道!」
「......」
「......」
第二日中午,居安堂的藥童子帶着一個白瓷瓶來到溫泉客棧,易塵看着小小的白瓷瓶中,滾出七個小藥丸的時候,覺得那位老者可比自家老道靠譜多了。
扎着雙丫髻的藥童子一板一眼地按照家主的吩咐,在旁邊細細交代了服用的方法,又從懷中摸出一個信封,交給老道:「道長,小公子,這是我家先生給二位的。」
易塵狐疑地看了一眼老道,老道倒也不在意,拿過來拆開信封,發現裏面是一個地址。旁邊一行蠅頭小楷工整註明:故友之所,可問修途何入。
易塵謝過了藥童子,等來人走了之後,跟老道說:「連問路的地方都給我們安排好了?他一定認識你。我們要不要去居安堂問問?哪怕軟磨硬泡,也比到處亂跑好吧?」
他跟着老道估計已經走了十萬八千里路了,很多時候是依照着老道的心意或者零散的一些記憶,但十年之中,每次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老道將信封揣到了懷中:「不急,先去將你這個小麻煩的麻煩解決掉,之後老道我就可以心無旁騖地去求證,再說了,那老傢伙,我看着他也頗不順眼。」
「沒見過你看誰順眼過!」
「那倒不是,天夜城雁來樓的露濃姑娘,就很順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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