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曦晚忍住心中的噁心,忙鬆開了手,跳了下去。
「啊」
身下是一片刺梅,江曦晚被那倒刺扎的渾身都冒出了血點子。
她痛苦的慘叫一聲,雙眼佈滿了血絲。
老虎再次撲了過來,她掙扎着想要逃開,可渾身的骨頭像是斷裂了一般,動彈不得,眼見着那惡臭的嘴巴就要咬住自己,忽而老虎身形一頓,直直地倒了下去。
江曦晚看着那隻老虎,老虎的背上插着數根羽箭,身後是舉着弓箭、面如冠玉、儀表堂堂的男人。
竟然是裴九爺裴文琛。
江曦晚驚訝道:「裴九叔?」
江曦晚擦了一下唇角的血:「九叔會武功?」
裴九爺伸手,拉着江曦晚起來:「怎麼,我看起來很文弱嗎?」
「九叔怎麼會在這裏?」
江曦晚印象當中,裴九爺並沒有來參加這次的狩獵。
裴九爺說:「今日剛到。」
說來也巧,他一過來就聽說江曦晚跟着長公主她們進了樹林,心中隱隱的不安,想着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了這一幕。
二人正說着,遠處傳來了馬蹄的聲音,裴九爺看着那老虎的眼睛,和江曦晚對視了一眼。
江曦晚也意識到了這老虎的不對,瞳孔擴張的太大,身上還有舊傷,顯然之前被人抓到過,說不準已經被人下了藥。
江曦晚說:「我先裝作受傷昏迷了。」
裴九爺點點頭,躲在了暗處。
江曦晚躺在地上,遠處走來兩個人。
蘇嬌兒看着地上躺着的,身上滿是血污的江曦晚,很是高興地說:「賤人總算是遭報應了。」
說着,蘇嬌兒掏出匕首就要朝着江曦晚的胸膛上刺去,只有補上這一刀,她才放心。
蘇溫迎立刻攔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
蘇嬌兒往下用力,可蘇溫迎的力氣比她要大,她根本就沒辦法把匕首插進江曦晚的胸膛里。
「你做什麼,不是說好了讓我殺了她?」
蘇溫迎笑着用力掰開蘇嬌兒的手:「我的好妹妹,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女人不如給哥哥快活快活。」
蘇嬌兒咬着嘴唇,她知道一些蘇溫迎的手段,江曦晚落到蘇溫迎的手裏,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而且,江曦晚被蘇溫迎藏起來之後,裴景詔肯定找不到她,她也不能去勾引白錦城了,日後,她永無出頭之日。
蘇嬌兒:「好,那屍體你可準備好了?」
蘇溫迎說:「那是自然。」
說着,蘇溫迎朝着後面的人吃了一聲口哨,立刻有兩個侍衛抬着一具和江曦晚身形差不多的女屍快步走了過來。
兄妹二人的密謀得逞之時,忽而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
蘇嬌兒和蘇溫迎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蘇溫迎不大確定地問道:「裴家九爺?」
裴九爺勾唇一笑:「是我,蘇家的後輩們不學好啊,你們兄妹二人都被養歪了。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蘇溫迎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揮舞着手裏的刀就朝着裴九爺砍了過去。
今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那就只能讓看到的人死在這裏了。
可他整日花天酒地的,被耗空了精氣,哪裏是裴九爺的對手,沒過上幾招就被裴九爺按在了地上。
江曦晚也是趁此機會,忍着身上的疼痛迅速起身,將匕首架在了蘇嬌兒的脖子上。
長公主楚北璇狩獵完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血腥的場面。
而這幾人之中,竟然還有她朝思暮想的裴文琛。
謝芷蘭也趕了過來,見到此場景也沒問江曦晚什麼,一腳踹在蘇嬌兒的身上。
在她看來,江曦晚被弄成這個樣子,肯定和蘇嬌兒脫不開干係,她用力按着蘇嬌兒,不讓她再有力氣反抗。
江曦晚跪在長公主的面前:「長公主殿下,求您給臣婦做主!蘇嬌兒聯同蘇溫迎要致臣婦於死地!」
「這老虎差點吃了臣婦,若不是九叔恰巧相救,臣婦今日就要死在這兒了。」
楚北璇皺了皺眉:「先回去處理傷口。」
楚北璇讓人押着蘇嬌兒和蘇溫迎,又讓人帶着江曦晚去看隨行的御醫。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之後,只剩下楚北璇、裴九爺和楚北璇的侍衛沈止。
楚北璇看着裴文琛,艱難地開口:「本宮三番四次地邀請你都不來,今日忽然來了,是因為她嗎?」
女人的直覺最是敏感,她能看得出來,他看她的眼神不對勁,說不上清白。
裴九爺笑了笑:「我本就是一個閒散的人,侄子和侄媳婦都來了,我也湊湊熱鬧。」
楚北璇的唇角帶了一抹冷笑:「你也知道她是你侄媳婦。」
「有你在,本宮知道江曦晚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情本宮會查清楚,秉公處理。」
裴文琛這個人,她是了解的,眼裏容不得沙子,句句都是實話。
裴九爺行禮:「謝長公主殿下。」
看着裴文琛冷漠的樣子,楚北璇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她從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就喜歡他,那個時候的他就是清冷自傲的樣子,她以為自己喜歡了他這麼多年,總能將他那顆冰冷的心捂熱。
可如今她明白了,不是時間不能捂熱人心,而是她並不是那個能讓他改變的人。
都說男人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之後是會變的主動的,她從前是不信的,可如今她信了。
他為了江曦晚來參加狩獵,還會捨命相救,分明就是喜歡她,那眼神那下意識地保護,超過了長輩對晚輩的愛護。
而且,從年紀上來看,裴文琛並沒有比裴景詔大上幾歲。
見楚北璇看着裴文琛離開的方向發呆,沈止出聲提醒:「長公主,咱們也回吧,這裏血腥味兒太重了,會吸引林子深處的野獸,不安全。」
楚北璇沒有說話,沈止翻身下馬,牽着馬的韁繩慢慢地往外面走。
楚北璇對裴文琛的感情有多深有多久,他對楚北璇的感情就有多深,不過,他礙於自己的身份地位從來不敢逾矩,一直規規矩矩地陪在楚北璇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他是少年時被送到楚北璇身邊的,那時候,楚北璇遭到刺殺,從小陪着她的宮女和侍衛都死了,整個人十分憔悴。
當時的沈止看着只覺得心疼,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心痛和壞脾氣,如今,他的手上還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一排排牙印。
等楚北璇回過神來的時候,沈止已經牽着馬出了狩獵場的樹林。
她坐在馬上,他牽着馬慢慢地走着。
楚北璇問:「你的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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