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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正在看書,卻沒想到外頭來傳話,說皇上來了。
錦心聞言,只好放下手裏的書,走到前面,給皇上行禮,褚晟走過來,順手將她拉起來,便帶着她坐到了下來。
動作自然又流暢。
錦心也不掃興,順着皇上就坐了下來,給他摘了個葡萄,送到他嘴邊,「皇上怎麼這會兒過來了,不是該在皇后那邊嗎?」
「去見了皇后,又和太后拌了嘴,心裏煩,來看看你,想在你這兒靜靜心。」他道。
蓮蓉端來了剛做好的解暑甜羹,冰鎮得剛剛好,不會太冰也不會失去口感在,吃起來甜而不膩,爽脆可口,很是解渴。
「皇后有喜是好事,皇上為什麼會和太后拌嘴呢?」錦心問。
他既然來這裏,又說了這話,肯定是想解決的。
「是為了玉妃,太后覺得朕對玉妃太過寵愛,對其他嬪妃冷落了。」他抬眼,看着錦心,也想知道她是不是這麼想的。
錦心看了眼他的眼睛,繼而一笑,「皇上心裏有數不是嗎?」
「朕是天子,難道寵愛一個女人也要看時間嗎?」褚晟明顯不滿意錦心的回答。
「皇上是天子,是天下人的君主,更是后妃們的夫君,從入宮那一刻起,她們仰賴的,便只有皇上一人。」錦心說這話的時候,看着是他的眼睛,特別認真真誠。
把他說的一愣,似乎,他知道了太后為什麼這麼生氣自己的舉動。
女子出嫁從夫,這便是她們的宿命,何況這是皇宮,偌大的皇宮,這麼多女人,全都是靠着自己的。
褚晟想到這點,頓時苦笑,這才理解了那麼一點她們的想法。
看着錦心的眼睛,他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你是否也是這樣,將朕視作你的夫君,一生依靠。」
錦心聞言,抿唇一笑,起身,走到他這邊,坐到了他的面前,依偎進他的懷中,溫柔道,「是,臣妾期盼皇上能為臣妾留有心底一個位置,臣妾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在王府時,王爺對臣妾的眷顧。」
但也只是過去了,餘生,她不願意再為他付出真情,但做戲還是願意的。
褚晟聽到這番告白,心底柔軟無比,攬着她的胳膊,他下巴抵着她的額頭,他深深嘆氣,「你一直都是這般叫朕安心,也是朕最貼心的人了。」
但在他懷中的錦心,眼底卻沒有一絲波瀾。
而從錦心這裏出去,皇上便去了蘭嬪宮中。
一早,所有妃嬪要去給皇后請安。
李玉施巴巴走到錦心這邊,言語間都是感謝。
錦心笑了笑,「是你讓皇上想起你的好,並非本宮幫忙。」
「娘娘不必自謙,敬事房那邊都沒掛娘娘的牌子,皇上還是去了您宮中,可見皇上心裏有娘娘,若非娘娘幫臣妾,皇上怕是還是會去月嬪那邊。」
錦心聞言,看向姍姍來遲的玉妃,身後還跟着月嬪和兩位貴人,好像是什麼楊貴人和李貴人。
玉妃入宮後的得寵,加上皇后一直在坤寧宮,隨性又不管事,皇上幾乎不去坤寧宮,幾乎讓所有妃嬪都以為皇后只是空有名頭而已,陣營儼然成了德貴妃和玉妃對峙一般。
就連老實的穎嬪都站到了玉妃那邊,只是還是不敢在公開的場合站在一起。
錦心收回目光,看着前方,等着皇后宣她們進去。
玉妃走上前,敷衍的行禮,對錦心道,「貴妃來的好早,是得知皇后有孕,巴巴來瞧瞧真假吧?」
錦心微微側首,看着玉妃神色慵懶,隨意的撇着頭髮,打扮十分清新素雅,倒是符合她的風格。
裝清高。
「皇后有孕三個月,已然是幾位御醫診了脈,太后也是看過的,玉妃怎麼還說是假的呢?」錦心故作驚訝看她,有些浮誇的捂着嘴,十分震驚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錦心的聲音很大,在場的妃子都聽見了,投來各式的目光,玉妃見狀,臉色有些漲紅,咬牙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是假的,貴妃不要污衊我。」
「難道不是你剛才說要看看真假嗎?難道本宮聽錯了?」錦心皺眉,驚訝看她。
玉妃呵呵一笑,「我只是隨口一問,並無冒犯之意。」
「既然如此,那玉妃往後可要謹言慎行一些,這話傳到了太后耳朵里,皇上也是幫不了你的。」錦心繼續道。
玉妃強行扯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福了福身,「臣妾知道了。」
此時,皇后的宮門打開,明霞出來對着她們道,「娘娘請各位主子進去。」
眾人收起看戲的目光,一個個往裏走了。
到殿內後,所有妃嬪行禮,皇后讓她們都起身,眾人看向皇后,只見她臉色不是很好,很是疲憊一樣,看樣子是昨夜沒睡好,今早也起得晚。
「本宮近來身子不適,讓諸位久等了。」林雪芝笑道。
錦心作為僅次於皇后位份的妃嬪,只好帶頭說話道,「皇后頭次有孕,難受些也是正常的,咱們姐妹等多久都無妨,皇嗣最要緊。」
「皇后辛苦了。」眾嬪妃行禮齊聲回道。
林雪芝聞言一笑,輕撫肚子,笑道,「諸位姐妹往後也會有福氣承受這樣的辛苦的。」
而後,林雪芝看向玉妃,「玉妃近日侍奉皇上辛苦了,你想必也很快有好消息了。」
林雪芝聞言,臉色有些難看。
她心疾之症,不好生養,若是生孩子,很大可能搭上性命,她並不想生,自然也在吃藥。
錦心看了眼玉妃的臉色,當即道,「不知道多少姐妹羨慕玉妃這麼好福氣,獨自承受雨露,想必不出半年,也能有好消息的。」
玉妃被這一左一右的擠兌,卻只能強撐笑臉,「臣妾也希望有這樣的福氣。」
然而這時候,月嬪卻驟然發出一個不雅的聲音,她捂着嘴,乾嘔了一下,眾人望去。
錦心和林雪芝的眼神同時眯起,她們都知道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難道,月嬪還真是有這個好福氣嗎?
「月嬪?你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宣嬪皺眉看着她問道。
月嬪深吸口氣,咽下那份作嘔感,白了眼宣嬪,而後上前回話,「皇后恕罪,臣妾不是有意壞了娘娘興致,實在是嬪妾近幾日總是噁心,實在沒忍住。」
看樣子,月嬪的福氣也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