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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讓儀嬪臉色大變,一股被戳穿真相的惱羞成怒,指着芳嬪,「你污衊我,都是女人,你竟如此污衊我,果真是惡毒!」
芳嬪看她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呵笑一聲,「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知道,瞧你這長相,家道中落後沒少被人玩弄吧,搞不好你住在逆賊家裏,都未必乾淨!」
剛才的話本就很有殺傷力,如今這話,就更讓她崩潰了。
她不再說話,眼神陰冷盯着芳嬪好一瞬,咬着牙,身子都被氣得顫抖了,好像要吃人一樣滲人恐怖。
芳嬪見狀皺眉,感覺不對,瞧着儀嬪好像要殺人一樣,頓時心生不安,便沒有繼續口出惡言,微微心虛是哼了一下,便轉身回去了。
儀嬪看着芳嬪的背影,幾度按捺不住殺心,閉上眼,緩了好久,才壓制住了那股慾念。
這是皇宮,她還不能亂來。
她要等,她要得到帝王的寵愛,站至高位,才能殺盡一切不順自己意的人。
「姐姐,咱們回去吧。」身邊的婢女提醒道。
儀嬪這才清醒幾分,嗯了一聲,握着她的手,道,「挽琴,眼下咱們位低,忍着些吧,早晚我會讓她們後悔。」
挽琴點頭,「我信你的,從前這麼難,咱們都走過來了,往後只會越來越好。」
倆人互相扶着進了裏頭。
晚膳的時候,送來的飯菜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儀嬪皺眉,看着這桌飯菜陷入糾結。
挽琴坐下來,問道,「姐姐怎麼不吃?」
「你沒覺得這些飯菜有些太豐盛了嗎?」儀嬪皺眉問。
挽琴後知後覺的,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道,「這菜式就是跟咱們剛入宮那幾日差不多,不過是比前幾日葷菜多了些。」
「那些狗奴才這麼為難咱們,怎麼會大發好心給咱們吃這些好菜,我覺得是有問題的。」
她說着拿出銀簪試毒,都沒事。
挽琴笑道,「姐姐多慮了,這銀簪沒事。」
她鬆了口氣,嗯了一聲,或許是那些奴才忘記刁難自己而已,便沒多想開始吃飯了。
此時,下人也去了承恩宮回話,說儀嬪打消疑慮了,已經吃了那些東西了。
翠姑聞言得意笑了一下,「這東西怎麼會被測出來呢,並非毒物,只是巨寒的藥物罷了。」
錦心手裏拿着一本君策論看着,神色未有一絲波動,淡淡道,「若不是皇上始終惦記着,沒法直接料理,不然的話,也該處理的。」
「哪有不愛美色的男人,皇上是男人,自然是喜歡的,不過,宮外的人來傳話,說這位儀嬪,年幼被拐賣,是在揚州館子裏長大的,是後來被張家找到帶回張家,成了清白出身,張家後來犯了事,她就被送到前國公府來了,張家後來也平安脫身,怕就是國公府幫的忙。」
一猜也知道是張家送她到國公府,供人取樂,才讓張家脫身了。
錦心微微震驚,「那她的經歷確實可憐。」
不過這張月儀借着機會就把林家給整垮了,出手很乾脆。
「或許都未必需要咱們動手,她自己都是生不了的。」翠姑帶道。
館子裏的姑娘,賤籍都是要絕育的,為的就是能更好供人取樂。
「那也未必,總之謹慎些是好的。」
正說着話呢,蓮蓉蹦跳着回來,看見翠姑和錦心正在談事,她笑容緩緩收起,趕緊走到錦心身邊。
錦心無奈的看了眼她,拍掉她身上的粉塵,「又去御醫院了?這一身的藥粉,你要實在留不住了,我就讓皇上給你賜婚了吧。」
蓮蓉聽完尷尬低頭,滿臉羞窘,扭着身子,完全憋不住笑,錦心看着她這副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恨不得立刻嫁過去了。
「娘娘,奴婢還想多伺候你幾年呢。」蓮蓉抿唇想壓着笑,但她今天實在太開心了,眼睛都是笑意,歡快不已。
錦心看向翠姑,打趣道,「你們倆要做一家人了,她這樣子,瞧着方御醫給她灌迷魂湯了,改明兒,就給她嫁出去了。」
翠姑也是滿眼笑意,「蓮蓉性子活潑,確實和我那侄子十分相配。」
蓮蓉這段時間完全是不在宮裏,恨不得一天都黏在御醫院給方御醫打下手,錦心很多時候都找不到她,好在翠姑辦事十分穩妥,也就沒管她了。
方御醫比她大上好多歲,人也成熟穩重,她性子有些急,確實互補。
蓮蓉沒有反駁,顯然是很想跟着方御醫的。
錦心看着她,問道,「你怎麼想的?」
「奴婢聽娘娘的,奴婢宮外沒有家人了,一切就聽娘娘的安排。」
蓮蓉是被人牙子賣進王府的,她原籍家中鬧饑荒,逃荒途中人都死了,她為了活着,把自己賣給牙行,運氣好,被選中賣進王府,做了幾年王爺外院灑掃,又被王爺賜給了錦心,之後便一路跟着走到現在。
要說最苦的時候,便是逃荒了那一兩年了,家人也沒有了,跟着錦心一起走過來,她倒也沒有怎麼受過苦。
錦心寵溺的看着蓮蓉,滿眼欣慰,蓮蓉便是另一個自己,她期望蓮蓉過的好,尋一個夫婿,相夫教子,無病無災,恩愛相守。
「既如此,翠姑,你去讓方御醫準備一下提親,本宮都能做主,找個合適的日子,讓他們把這婚事定了,她也年紀不小了,再等就成老姑娘了。」錦心笑道。
翠姑聞言,笑着應了一下,看着蓮蓉,「恭喜蓮蓉姑娘啦。」
蓮蓉捂着臉,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
晚上,來喜殿傳了御醫,是方御醫的徒弟去診脈了,儀嬪吃了是雞湯後,出血不止。
當他的徒弟將脈案給方御醫看,方御醫當即來回話了。
「儀嬪本就不能生育?」錦心驚訝了,那倒是做了無用功了。
「臣看了脈案,她這身子早就壞了的,應該是還沒來初潮的時候,就被人灌了絕子藥,傷了宮體,根本不能生育,吃了大寒的湯,腹痛出血,身子更壞了,調養不回來的。」方御醫道。
「那就算了,女人那方面若是調養不好,也是極為影響容顏與壽數的。」
方御醫點頭,很是認可這話。
儀嬪的這身子成這樣,也會月事不准,日子一長,花期一到,自然敗落了。
「皇上知道消息了嗎?」
錦心可是知道皇上多少有些惦記的,礙於錦心還沒鬆口,他也不想讓錦心覺得自己過於急色,這才晾着。
如今這樣,錦心也想看看皇上的態度。
「剛才是知道了,讓人送了補品過去,不過也沒過問,不明白是什麼態度。」翠姑略帶疑惑道。
錦心冷笑,還能是什麼態度,身子毀了而已,臉沒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