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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拐子的樣子讓捕快徹底崩潰了,這樣子絕對不是假裝的,徐黑子遇到了致命的毒物,而他自己也被感染了。
拐子的徒弟孫凌眼淚下來了,哭道:「師父,您可別死了。」
拐子罵道:「廢什麼話,快去!」
孫凌慌忙把門關了,急匆匆往外跑。
拐子看着徐黑子,將手裏的東西都丟了,首接上手查看。
「好毒...好毒啊。」
拐子喃喃自語,語氣中帶着一點興奮。
從藥箱裏拿出一本冊子,拐子將徐黑子的症狀表現全部記下來。
「不行,我不能死,我還有婆娘孩子。」
捕快終於忍不住,起身往外跑。
拐子回頭罵道:「你想讓你的婆娘孩子陪你一起死嗎?」
聽到這罵聲,捕快兩手停在門上。
「我...」
捕快猶豫了。
如果真如拐子所說,這東西如此恐怖,那麼他回去一定會害死自己的親人。
不僅老婆孩子保不住,父母也會被傳染。
「那我怎麼辦?我不想死...」
捕快癱坐在門口。
拐子嘿嘿冷笑道:「你就指望我能治好吧。」
說完,拐子繼續查看徐黑子的病症。
孫凌跑到外面,找到緝捕司的人,焦急地說道:「我師父找你們的司首,有急事,你們的人都要死了。」
捕快不認識孫凌,怒道:「哪來的小畜生,胡說八道!」
孫凌急了,指着捕快的宿舍嚷嚷道:「我是拐子的弟子,我師父正在你們那裏,你們都要死了。」
捕快不知真假,匆匆忙忙跑到宿舍門口,房門關着,他用力推,裏面傳來拐子的罵聲:「想死就進來!」
裏面傳來另一個捕快的聲音:「是不是王龍?」
外面的捕快答道:「是我,你是劉玉?」
裏面的捕快帶着哭腔說道:「別進來,黑子中了厲害的蠱毒,拐子說他難保命,我也要死了,你別進來。」
外面的捕快聽到這話,登時被嚇到了,身體本能地後退。
「怎麼會這樣?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黑子昨天回來就昏睡,我看他發熱,就照顧了一下,拐子說我被傳染,要死了。」
「怎麼會這樣...」
「你們兩個別廢話,封鎖緝捕司,要不然整個金陵城都得死。」
聽到拐子的罵聲,外面的捕快王龍不敢拖了,孫凌也追上來,說道:「官爺,照我師父說的做吧,他老人家說的錯不了。」
王龍拉着孫凌往外走。
齊文海和劉捕頭去了江邊徹查劫殺江船的案子,負責人都不在,他們無權封鎖緝捕司。
找了一匹馬,王龍將孫凌拉上馬背,一起往江邊奔去。
街上人多,王龍一路呵斥,終於出了東門,到了江邊。
齊文海和關悅、劉捕頭剛從船上下來。
「頭兒...」
王龍不敢首接找齊文海,他先找劉捕頭。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劉捕頭見王龍身後站着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子,問道:「誰呀?」
王龍把劉捕頭請到一邊,長話短說,劉捕頭聽完臉色劇變。
「糟了!」
其他人不明白,劉捕頭馬上想明白了。
昨天死在街上的那個小賊不是普通的中毒,而是中了蠱毒。
可是,區區一個小賊,怎麼會中蠱毒?
不及多想,劉捕頭咬牙追上齊文海,稟道:「司首,屬下...屬下遇到了麻煩事。」
齊文海見劉捕頭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奇怪地問道:「什麼事情?」
劉捕頭沒奈何,只得從頭到尾說明,齊文海聽完,臉色也變了。
「立即回去!」
一行人策馬奔回緝捕司,衙門立即封鎖,齊文海到了宿舍門口。
「劉玉,什麼情況?」
劉捕頭在門外喊話。
劉玉坐在門口,看着拐子一邊看一邊寫。
「還在治,但是黑子越來越黑了。」
劉玉說話帶着哭腔,他感覺很絕望。
「給我拿藥!」
一張紙從門縫擠出來,劉捕頭不敢接,孫凌用一根棍子摳出來。
「按照師父的方子抓藥。」
孫凌記下了所有的藥材,然後拿出火摺子燒了方子。
「你燒了幹嘛?我沒記住。」
劉捕頭惱火地罵道。
孫凌說道:「師父說着蠱毒很厲害,東西不能碰,必須燒掉,我記住了就行,我去拿藥。」
劉捕頭讓王龍跟隨孫凌去拿藥,孫凌急匆匆走了。
「司首,都是我的錯...」
齊文海目光憂慮地看着房間,說道:「昨日那小偷的身份查明白了嗎?會不會他再傳染給別人?」
這話提醒了劉捕頭,他剛才被嚇懵了。
「對,那小偷住在花衣巷,我這就去查。」
劉捕頭想走,齊文海呵止道:「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劉捕頭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感覺挺好的。」
齊文海擔心劉捕頭有問題,說道:「你留在緝捕司,讓關悅去查。」
劉捕頭只得留下,關悅立即帶人往花衣巷去。
孫凌很快和王龍回來,框子裏裝着許多稀奇古怪的藥,甚至還有毒蟲。
「師父,藥好了。」
「你們讓開,別進來了,都閃開,在門外用硫磺烈酒潑灑。」
齊文海一眾人後退,孫凌將藥筐放在門外。
房門打開,拐子一瘸一拐將藥筐拖進去,劉玉在裏頭見到齊文海,立即對着齊文海下跪磕頭:「司首,如果我死在這裏,請司首照顧我的家人。」
齊文海心中也很難受,罵道:「死什麼死,拐子在這裏,你死不了!」
劉玉趴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拐子將房門重新關閉。
「哎...」
劉捕頭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齊文海在門口踱步,等着裏面的消息。
房間裏。
拐子將藥筐放在一旁,開始就地製作藥物。
「這蠱毒好厲害,身體要被吃掉了。」
拐子拿出一柄鋒利的小刀,輕輕切開徐黑子的手腕,黑血從裏面流出來。
劉玉靜靜看着,徐黑子己經完全沒有知覺,口鼻眼睛開始流血。
看樣子,徐黑子真的死定了。
劉玉突然感覺自己頭暈,身體有些發燙。
「拐子,我是不是也開始了?我感覺頭暈。」
劉玉激動地爬過去,拐子回頭罵道:「坐一邊去,死就死了,能死在這麼厲害的毒物身上,你也值了。」
門外,聽到拐子的話,齊文海有些好奇,問道:「這拐子一首這樣嗎?」
隔着一扇門,裏面的聲音聽得很清楚。
劉捕頭小心地回道:「以前不是這樣的,這拐子本是祖傳的,幾年前,就是當時武王潛入金陵城,天下會釋放毒蟲,拐子被毒蟲所傷,瘸了腿,後來性情大變,說什麼最毒的藥才是最好的藥,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齊文海聽說過,當年龍辰為了滅掉天下會,隻身潛入金陵城,挑撥天下會和李承道開戰,金陵城一片混亂。
毒醫宋柏釋放毒蟲,城內百毒橫行,百姓死傷慘重。
沒想到拐子是因為這個事情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