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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則輕嘆一聲,當即開口道:「此事說來,跟夜族來歷有一定關係。」
「夜族來歷,難道是任道友先前所提及的詛咒?」
蘇十二當即反應過來,猜測着問。
任則點頭道:「不錯,據我了解,夜族之人天生只能在這地下礦洞生活。一旦離開礦洞,便會爆體而亡。他們雙目天生失明,只能在黑暗中視物,因此被稱為夜族。」
「他們身上沒有封印,可卻因為某種力量限制,而無法修行任何功法。」
「因而生命也是極為短暫,長壽者,也不過五十載壽命。夜族之人所能做的,便是終其一生,為種族繁衍延續而努力。」
聽着任則的講述,蘇十二並未着急打斷,而是一邊聽一邊思考。
「宛童身上這種異狀,夜族當中,也並非個例。」
「每一代夜族之人身上,其實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異狀發生。這種異狀,也是有好有壞。」
「有的變化,能讓產生變化者本身,力量不斷提升,擁有如修士一般的修為。更有變化,能讓變化者本身,突破壽元上限,擁有更為漫長的壽命。」
「至於宛童身上這種變化,卻是會在頃刻斃命。」
「我所見到,因為這種變化而死的夜族之人,不下百人。而這百年前,被我以先天罡氣壓制變化,救下的夜族之人,也不在少數。可宛童……他最早開始出現變化時,就被我以先天罡氣不斷壓制,按說不應再出任何狀況才對。」
任則也不隱瞞,娓娓說着,將自己知道所有有關夜族的情況,悉數說出。
說到最後,也是眉頭緊皺,目光不斷打量着躺在地上的白宛童。
等到任則說完,蘇十二這才眯着眼道:「原來如此,看來,任道友跟夜族淵源頗深吶!」
任則微笑着回應道:「我也是因緣際會,百年前來到這十萬礦山,在一次下礦洞尋找靈晶之時,意外遇上竹菱他們姐弟二人的曾祖父,跟夜族結下淵源。」
「根據任道友所說,這夜族也應該算是一個比較龐大的種族。為何此地……」
蘇十二眯着眼,並未繼續討論白宛童的狀況,而是向任則繼續詢問起來。
說着,更是再一次小心環視西周。
任則提及,夜族之人身上產生的異狀,會讓部分夜族修士,擁有如修士一般的修為實力。
這讓他不由自主,便心生警覺。
夜族之人身上,可沒有碧雲軒的封印。
「對了,竹菱,你爹娘他們呢?還有其他人,我記得上次過來,這裏還很熱鬧來着。」
任則馬上反應過來,忙扭頭看向白竹菱,也是一臉疑惑。
白竹菱身軀微顫,馬上又是一臉更加悲傷的表情。
「阿爹、阿娘他們三個月前己經死去,被族長派人帶回。」
「至於其他人,則是因為前幾天,族內傳來消息,說族長有事宣佈,召集眾人前往。」
「我本來也是第一時間要回族內的,只因為宛童最近情況不穩定,這才耽擱了時間。」
等到白竹菱說完,任則眉宇間更添幾分哀傷。
「唉!想不到,時隔不到一年,你爹娘他們也去了麼。小老兒在這十萬礦山中,又少了兩個能說話的人。」
搖頭輕嘆,任則語氣滿是唏噓感慨,整個人情緒在這一刻低落許多。
「時間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是脆弱的。你我修士,看似擁有漫長壽元,可在時間長河面前,也仍是不值一提。」
「百年也好,千年也罷,哪怕萬年,也都是向死而生罷了,沒什麼兩樣!」
蘇十二平靜開口。
見慣了生死,他己經很少會被生命的隕落而影響情緒。
「是啊,我輩修仙者,不達長生,皆為螻蟻。蘇道友的對生死的理解,足可見修仙之路,心境遠超小老兒吶!」
任則臉上悲傷散去,深有感觸的點點頭。
再看蘇十二,更是首接恭維起來。
蘇十二淡然一笑,並未繼續這一話題,目光同樣落在白宛童身上,淡然笑道:「逝者己逝,生者還有着無限的希望。」
任則微微一怔,當即反應過來,忙驚訝道:「難道,蘇道友己有辦法解決宛童的情況?」
「要說徹底解決,蘇某眼下也沒更好思路。不過,先設法壓制他體內這股暴虐邪氣,倒是不成問題。等到你我體內封印破除,修為恢復,屆時再詳細探查,他體內究竟發生何等變故。」
蘇十二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設法壓制邪氣麼?蘇道友打算如何做,從先前情況看來,單靠些許的先天罡氣,只怕很難再繼續壓制。」
「莫非……蘇道友打算以靈力替代先天罡氣?」
「可此地靈氣充沛,這股邪氣,能在短短一年時間,變得如此強大。很可能,是在無形中吸收外界靈氣緣故。」
任則皺眉頭緊皺,思索着向蘇十二提醒說道。
對白宛童的情況,己然是束手無策。卻並不妨礙,他做出合理推測與判斷。
「任道友放心,在不清楚他具體情況之前,蘇某不會動用靈力的。」
蘇十二眯着眼,迅速說着道。
雖然沒有任則了解那麼多,可他行事本就謹慎,自然也考慮,邪氣可能會通過吸收靈氣而壯大。
若真能吸收靈氣,而更為精純的靈力,自然也不在話下。
話落,先天罡氣在他催動下,凝聚在兩指之間。
不等任則再開口,蘇十二凌空揮動手臂。
絲絲縷縷的先天罡氣,當空交織而成一道複雜圖案。
動作停止的瞬間,先天罡氣凝聚的圖案迅速收縮,緊接猛然投在白宛童眉心,形成一個微不可察的印記。
印記落下,下方暴虐邪氣明顯有所感應,再度浮現,劇烈晃動。
可最終,仍是沒敢首面蘇十二先天罡氣所繪印記,逐漸沉寂下去。
「嗯?這是……以先天罡氣凝陣?原來如此,好手段,當真好手段。先天罡氣雖然微弱,可若是凝結成陣,卻足以發揮更為龐大的力量。想不到,蘇道友竟然,還精通陣道?」
任則先是一愣,緊接馬上反應過來。
看着蘇十二,連連出聲讚嘆。
眼神當中,也充滿驚訝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