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爾布夫人原以為她說的這般嚴厲,也許能得到如懿的一絲歉意,可她失望了。
如懿臉上什麼表情都不曾有,依舊是那般的淡然,手亦輕輕轉動着她的護甲,漫不經心道:「只是不能入仕而已,哪像額娘說得這麼嚴重了。」
她頓了頓,淡笑道:「能不沾染進官場還不好嗎?」
「好,好,好!」那爾布夫人徹底明白了。
她生養的這個女兒,竟然是一個白眼狼!
若只是這般還好說,偏偏還配了個愚蠢的腦子,竟連皇上說的是懲是賞都分不清楚!
她失望極了,疲憊的搖了搖頭道:「外面有傳聞說帝後失和,我本不信,但現在卻不得不信了,怪不得皇上連冊寶和金冊都不曾給過你。」
那爾布夫人盼着這幾句話能夠刺激一下如懿,讓她的腦子清醒一些,「你難道就不會反思一下,哪怕就是為了烏拉那拉氏,也該和皇上服個軟!」
「我為什麼要和皇上服軟?」提起這個,如懿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波動,「該是皇上和我服軟!」
此話一出,那爾布夫人只覺得心臟一陣陣的絞痛,「你說什麼?!」
要讓皇上主動來服軟?!
那爾布夫人只覺得如懿是瘋了!
「娘娘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她恨鐵不成鋼道:「這個歲數,你要耍着少女的嬌憨賣痴,也要看皇上能不能接受啊。」
「額娘!」如懿最受不了旁人說她老,尤其是這還是她的母親,更讓她不快到了極致,「旁人這麼說,你怎麼也這麼說?」
她撅起她鮮艷的紅唇,腦海中卻浮現出海蘭曾說過的話。
「姐姐就算生養了孩子,身姿和臉龐都永遠如同少女一般。」
如懿難得的懷念起了海蘭。
僅僅是懷念,聽說恪庶人被關進延禧宮後,海蘭的日子更難過了。
除了皇上吩咐下來每隔三月就多加十下的掌刑,還增添了恪庶人的欺凌——
恪庶人是在草原上長大的,論起力氣來,海蘭自然比不過,日日被打的渾身青淤。
這些,如懿都知道。
但從未動過為海蘭求情的念頭。
「是哪個眼瞎的這般告訴你的?」那爾布夫人捂着「砰砰砰」越跳越快的心臟,只催促道:「你就告訴額娘,你能不能為烏拉那拉氏求求情,讓你的額娘,你的弟妹,還有幾分能活着的機會?!」
如懿回過神來,堅決的搖了搖頭,「額娘,這和女兒的原則相悖。」
她頓了頓,又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再說了,聖旨下了,便是木已成舟,無法再改。」
「好。」那爾布夫人臉色逐漸蒼白了起來,卻還拼着一口氣道:「那娘娘既然是皇后,起碼有什麼法子能為烏拉那拉氏尋一個新的出路吧?!」
又來了。
如懿耷拉着腦袋,實在不願意在這上面多費腦子,只含糊的拒絕道:「額娘還是沒懂女兒的意思,這只會讓皇上覺得我們不安分,最是忌諱了。」
那爾布夫人雙唇劇烈的顫抖,「你和皇上對着幹的時候,就,就從未想過不安分和忌諱,輪到自家人的時候,你就拿這個來搪塞我,你,你」
她的呼吸愈發的急促,「你告訴我,在你心中,烏拉那拉氏究,究竟算什麼?」
如懿偏了偏頭,「額娘,您信女兒,女兒所想所做,皆是為了烏拉那拉氏。」
她溫和的笑着,「如今您或許不懂,但只要再過上十幾年,你便就明白了。」
那爾布夫人的手緊緊抓住了胸口的衣裳,指着如懿的手一直在顫抖,「你別在這麼裝模作樣了!我從未覺得這般噁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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