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做嗎?你想讓我說清楚嗎?哈哈哈好吧,因為我們相愛。」
卡西烏斯勳爵的聲音中,充滿了瘋狂與得意。
「琳達愛我。她愛真實的我。不像你這種總是罵我的人。」
這時,卡修斯勳爵的臉色突然變得夢幻起來,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他的眼神迷離,仿佛看到了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那是他與琳達在一起的時光,充滿了激情與溫暖。
「你難道不好奇這幾天我們在她的臥室里幹了什麼嗎?」
卡西烏斯勳爵的話語,如同骯髒的污水,肆意地潑灑在米蘭達夫人的身上。
他的臉上露出了欲望的笑容,那是一種對米蘭達夫人的深深侮辱。
然後,在敘述的最後,卡西烏斯勳爵再次恢復了他那酸溜溜、尖刻、充滿仇恨的語氣。他舉起他那粗短的食指,如同詛咒的魔杖,狠狠地咒罵着米蘭達夫人。
「四年了!我們結婚四年了,你給我帶來的快樂還不及琳達在過去四天給我帶來的十分之一。她能給我帶來那麼多的快樂。而我和你在一起浪費了這麼多年。」卡西烏斯勳爵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悔恨。
「你這個廢物!賤人!死豬!我兒子在哪?你怎麼連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不孕的哈士奇?」
他的咒罵聲,如同暴風雨般猛烈,讓人無法躲避。
卡西烏斯勳爵發出了如此惡毒的長篇大論,這是很少有人見過的場景。他尖刻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悅耳,幾乎溫柔得就像在撫摸一隻受傷的小鳥。
他說道:「琳達答應給我生一個兒子。她甚至答應娶我。她還答應讓我的兒子成為下一任伯爵。哈哈哈,我們一起統治這個家族。哈哈哈,我和她。」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渴望。
「我說了。這就是我這麼做的原因。這就是我」卡西烏斯勳爵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一聲憤怒的咆哮打斷。
「閉嘴,你這個蛆蟲出沒的白痴!」諾蘭勳爵這時才從腿部傳來的頭部裂開的疼痛中回過神來。
他迅速集中注意力,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試圖阻止他的兒子自殺,甚至是雙重自殺。
但為時已晚,所有需要坦白的事都已經坦白了,亞歷山大聽到這些後非常憤怒,他真的想處死這兩個人。
但對於諾蘭勳爵來說,更糟糕的可能是,儘管卡西烏斯勳爵極力敦促,但他仍未採取行動。
因為在和米蘭達夫人做完事後,這個大個子男人突然把怒火轉向了諾蘭勳爵,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這樣。
他瞪大了怒火熊熊的眼睛,卡西烏斯勳爵怒斥道:「不!你這個老骨頭給我閉嘴!我不會再沉默了。我們之所以陷入困境都是因為你。只是因為我必須護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這是卡西烏斯勳爵第一次擺脫父親的控制,頂嘴。
而當他說出這番長篇大論時,對這個大個子來說,感覺非常興奮。他並沒有感到預期的恐懼,反而感到一種從未經歷過的欣快感。它真的非常令人上癮,就像世界上最甜蜜的毒品一樣。
因此,在這種如同甘露一般的藥物作用下,當卡西烏斯勳爵轉身看向這個撒謊的老人時,他只能對他們產生一股深深的仇恨。因為多年來對他施加的所有虐待都閃現在他的眼前。
然後他突然踢了那個說謊的男人一腳。踢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卡西烏斯勳爵踢了他的父親,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就好像他的腿突然被惡魔附身了一樣,是這個實體擊中了老人的肚子,而不是他。
而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恐怖。一瞬間,整個房間,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時間仿佛停止了流動,空氣也變得沉重而壓抑。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震驚與恐懼,他們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卡西烏斯勳爵,那個曾經溫順的兒子,如今竟然對自己的父親做出了如此殘忍的舉動。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是命運的捉弄,還是人性的墮落?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只有那無盡的沉默,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房間裏的氣氛愈發凝重,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陰霾籠罩着每一個人。
卡西烏斯勳爵的臉上,那扭曲的表情依舊沒有消退,反而變得更加猙獰。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瘋狂,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
而米蘭達夫人,依舊呆呆地站在那裏,臉色慘白,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她的心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她無法接受眼前的這一切。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婚姻是幸福的,她曾經以為自己的伴侶是忠誠的,然而,現在這一切都被殘酷地打破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
亞歷山大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憤怒。他無法相信卡西烏斯勳爵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無法相信一個人可以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的妻子和父親。
他想要處死這兩個人,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種困境,一種無法抉擇的困境。
諾蘭勳爵則是滿臉的震驚與痛苦。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無法相信自己多年來的教育竟然會失敗。
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在崩塌。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與困惑之中。房間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讓人無法呼吸。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可怕,太過讓人無法接受。
兒子怎能對躺在地上毫無防備的父親動手呢?這簡直是違背天理人倫,令人難以置信,驚世駭俗到了極點。
難道他是被惡鬼附身,迷失了心智?亦或是他的軀體被某種神秘莫測、邪惡無比的力量所劫持,從而失去了自主的意識?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超乎想像的一幕震驚得瞠目結舌,仿佛時間在這一刻戛然而止,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凝固之中。
而其中最為震驚的,毫無疑問當屬卡西烏斯勳爵和諾蘭勳爵。
卡西烏斯勳爵猶如被雷電擊中,呆若木雞地望着自己的父親,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茫然無措和難以置信。
他無法理解自己的雙手為何會對生養自己的父親揮出那罪惡、暴戾的一擊,此刻的他仿佛靈魂被抽離,只剩下一具空洞無神的軀殼。
諾蘭勳爵同樣是滿臉的驚愕與震駭,他瞪大了雙眼,那雙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中蹦出,嘴唇不停地顫抖着,那顫抖的頻率急促而紊亂,仿佛在聲嘶力竭地訴說着他內心那如驚濤駭浪般的極度震撼。
這位老人甚至忘記了身體上所承受的切膚之痛,因為心靈所遭受的衝擊猶如萬箭穿心,遠遠超過了肉體的傷痛所能帶來的折磨。
直到突然之間,老人如夢初醒,恍若大夢初覺,意識終於回歸,清晰地意識到了剛剛發生的那令人髮指的一切。
他的臉瞬間扭曲變形,猶如一個從黑暗深淵爬出的惡魔,猙獰恐怖到了極點。他尖聲咆哮着,那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震碎蒼穹: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我含辛茹苦養的竟是如此忤逆不孝的孽障!不!就算是畜生,也會比你更懂得感恩父母的養育深恩。
我養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一隻不知感恩、毫無倫理道德平衡感的豬。我詛咒你!我詛咒諸神的憤怒和怨恨如狂風暴雨般統統降臨到你身上。
你完蛋了!你徹底萬劫不復,墜入無底深淵!」
諾蘭勳爵所說的這番話,堪稱整個西巴里亞斯有史以來最為惡毒、最為陰狠的詛咒。
因為在這片廣袤而古老的土地上,任何與神有關的事物都被人們虔誠地賦予了最至高無上、最神聖不可侵犯的敬意。
當父母懷着極其深切、極其惡毒的惡意,真誠地向自己的孩子發出如此具有毀滅性、如此慘絕人寰的預言時,這幾乎等同於對孩子下達了一道無情的死刑判決。
西巴里亞人深信不疑,諸神會全神貫注地傾聽父母對子女的每一個願望,無論是飽含深情的美好祝福,還是滿懷怨恨的惡毒詛咒。
事實上,他口中吐出的這些如利刃般尖銳、如毒藥般致命的話語太過震撼,太過驚世駭俗,就連一向沉穩鎮定的亞歷山大都被驚得呆若木雞,仿若泥塑木雕般立在原地。
只因為這句詛咒般的咒語讓他突然回想起了自己童年時所親身經歷的一件刻骨銘心的往事。
在那遙遠而純真的上學時光里,他有一個親密無間的朋友,然而這個朋友年紀輕輕卻不幸染上了極大的煙癮。
這個尚未成年的傢伙,卻總是煙不離手,仿佛那裊裊青煙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天至少要抽一包煙,有時甚至會瘋狂地抽到三包之多。
而這恰恰是他那慈愛的父親所深惡痛絕、痛心疾首的。那種厭惡,猶如對世間最邪惡事物的憎惡,已經到達了無法容忍的極點。
於是,那位充滿責任感和父愛的父親多次試圖阻止兒子的這種自毀前程的不良行為。他先是苦口婆心地苦苦懇求,繼而耐心細緻地勸告,接着怒不可遏地嚴厲責罵,甚至在忍無可忍之時不惜動手毆打男孩。
但這個倔強而迷途的朋友始終沒有迷途知返,痛改前非。
他最多會在父親的威嚴下暫時收斂幾天,然後又故態復萌,一邊偷偷摸摸地抽煙,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父親那充滿失望與憤怒的視線。
直到有一天,老人看到兒子再次沉醉在那吞雲吐霧的虛幻世界中,心中的希望徹底破滅,悲痛欲絕,憤怒到了極點,便絕望地咒罵兒子:
「我希望你摔下去,摔斷脖子。」
而一個絕對堪稱奇蹟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竟然在那一瞬間發生了,這個充滿怨恨的願望就在那一天離奇地成真了!
放學後,亞歷山大和他的朋友們正在綠草如茵的操場上激情四溢地踢足球,在大家為了爭搶那顆寄託着夢想與歡樂的足球時,那個年少輕狂的小男孩突然腳下一絆,身體失去平衡,他的頭猛地撞在了堅硬無比的金屬球門柱上。
那一瞬間,仿佛世界都停止了轉動,這一撞,導致他頸部的脊椎嚴重骨折。
這純粹是一場令人心碎的意外事故。
雖然他最終在醫護人員的全力救治下幸運地康復了,但身體並未完全恢復如初,在往後漫長的歲月里,他繼續遭受着各種令人痛苦不堪的併發症的無情折磨。
然後在他的餘生中,這位曾經年少輕狂的朋友會向每一個願意傾聽的人講述這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故事,以此來痛心疾首地警示他們切勿以真正傷害父母的方式違背父母的殷切期望和良苦用心。
是的,從那天起,他也終於幡然醒悟,痛下決心戒掉了那如惡魔般糾纏不休的煙癮。
儘管亞歷山大並不盲目迷信,並不相信這些看似荒誕不經的說法,並認為這一切僅僅只是非常不幸、令人惋惜的巧合,但他也不得不深刻反思,從這一系列令人唏噓的事件中領悟到一個發人深省的教訓。
有時,人們內心深處那強烈而隱秘的意志會以一種神秘莫測、難以捉摸的方式悄然展現,影響着命運的軌跡。
所以當聽到諾蘭勳爵那充滿惡毒、令人膽寒的咒罵時,他突然感覺後背一陣透骨的涼意如電流般迅速蔓延。
老人還沒說完,就在對卡西烏斯勳爵發出了那永生難忘、如詛咒般的咒罵之後,他轉過身來,以一種怒其不爭、恨鐵不成鋼的姿態斥責兒子所謂的「聰明才智」,臉上浮現出一絲充滿嘲諷、鄙夷不屑的冷笑。
「那你剛才說什麼?愛情?你說你愛上了琳達?你說你愛上了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哼!我一直知道你是頭愚笨痴肥的豬,腦袋裏的蛆蟲比腦子還多。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愚昧無知、頭腦空洞!」
「你以為她會把你這種低賤卑微、如同螻蟻般的蟲子放在眼裏嗎?你能給她什麼?她可是嫁給了一位尊貴無比的公爵。公爵!
你在公爵面前算得了什麼?一隻微不足道、可以被隨意踐踏的蟲子?不,你連蟲子都不如!你不過是一桶毫無價值、令人厭惡的肥油!」
「琳達為什麼會多看你一眼?你就是一個她連踩都不願意踩的一無是處的廢物!」
諾蘭勳爵就這樣毫無顧忌,毫不留情地當着妻子的面,當着亞歷山大的面,或許最為嚴厲的是,當着眾多普通平民衛兵那充滿審視與評判的面,毫不掩飾地訓斥着自己的兒子。
然後以一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的響亮命令作為這通訓斥的終結:
「你這個愚蠢至極的蠢驢,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殘酷的現實!她只是在利用你那愚蠢的真心。
現在她和你分手了,她會把你像你用來擦屁股的骯髒葉子一樣無情地扔到一邊!
這就是她的薄情寡義、冷酷無情的所作所為!這個該死的水性楊花的婊子和半個豪宅的人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你以為她還能得到家人的支持和諒解嗎?」
「所以閉上你的胡言亂語的臭嘴,跪下來,去向米蘭達誠懇地道歉。說你被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矇騙了,祈求她的寬容和原諒。如果有必要,就舔她的腳!說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賤女人一手造成的」
「閉嘴!咔嚓!」
聽到父親一遍又一遍地用如此貶低、侮辱、不堪入耳的話語稱呼自己一生的摯愛,然後又被命令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爬回妻子的身邊,這個已經陷入瘋狂、失去理智的男人徹底崩潰了,在完全喪失了思考和控制能力的狀態下,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如同一隻失控的猛獸,用沉重的皮靴猛地一腳踢在了老人的下巴上。
諾蘭勳爵從未對卡西烏斯勳爵懷有哪怕一絲一毫的尊重之情,在他的眼中,卡西烏斯勳爵不過是其謀取私利的一件工具,一個可以隨意擺弄和操縱的物件罷了。
也正因如此,當卡西烏斯勳爵那幾近瘋狂的態勢初現端倪之時,這位頑固而自私的老頭子不僅沒有選擇識趣地乖乖閉嘴,讓這個陷入狂躁的男人得以宣洩內心的憤懣,反倒是在眾多陌生人面前,自以為是地對他進行所謂的安慰與訓斥。
即便是對於一個心智健全、精神狀態正常的人而言,這樣的行為無疑也是一種莫大的羞辱,更何況是對於精神本就不太正常的卡西烏斯勳爵呢?
其結果,便是這般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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