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按這個計劃進行,務必要在此戰中,全殲破軍門!
兩枚大無果若是到手後,我和衛長老商議過了,最後只留下一枚給宗門。
另外一枚將視諸位長老,在這一次的提升等級戰中的表現,來確定最後給予誰人?
當然這一切,都要讓其他人信服才行。
在這裏面,也包括第一關中的於長老,如果諸位的表現最終的評定,還不及第一關的於長老。
那麼即便是我們此一戰,最終也取得了勝利,那另一枚大無果,都有可能是獎勵給予長老的。
這一點,宗門肯定是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會讓付出的人寒心。
至於極品靈石,宗門同樣也只扣下一半,其餘的按出力多少,獎勵給到每一個人,我希望各位長老,此戰要全力以赴。」
韓竹美看着地圖上,上面已標好的幾處標記,向着另外三名化神境太上長老說道。
這種話在之前,她同樣向其他元嬰長老,和金丹弟子說過了,只不過答應他們的獎勵,自然是其他寶物了。
「韓長老,我們這邊自是沒有問題,可是你要單獨出去,我覺得意義未必很大。
對方肯定會龜縮在一個地方,或者是分散守在幾處地方而已,他們那裏肯定是有着化神修士,分別帶人守護着大陣。
你就是找到對方了,也未必能在沒有發現之下,就能潛伏進去的,這並非是不相信韓長老的實力。
而是破軍門為了這一戰,也是精心準備了許多年。
他們現在但凡能拿出手的大陣,我覺得定是花費了海量資源換取來的,就是對付煉虛修士,也都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那名中年美婦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口說道。
韓竹美在安排了他們所有人後,卻想要自己單獨潛伏出去,看看能不能伺機找到對方的漏洞,而後斬首對方化神境修士。
那麼一旦成功後,破軍門餘下的人,就根本不足為慮了。
明炎宗這一邊,果如穆孤月他們猜測的一樣,根本不會固守的。
無論化神、元嬰,還是金丹境修士,都是覺得佔據優勢情況下,自是要以進攻為主。
不然,他們一旦也是採用了守勢,想來破軍門大幾率也是如此,那麼等到五天後,大家那可就是平局了。
這讓明炎宗如何能甘心,不過他們也明知一旦採用攻勢,這是在一開始時,就把自己擺在了劣勢,主攻自是不如主守。
不過對此,他們也商議好了一定的對策措施。
「我一人行動,才能發揮出我的優勢,而且你們在明,我在暗。這樣一明一暗,其實更好!
只要你們一採取進攻,那麼對方無論如何固守,只要有動作,就一會出現漏洞,我也許就有機可乘。
還有一點,各位長老一定要記住了,一旦發現對方所在,三位長老不要試圖單獨發起攻擊。
而是要立即傳信於其他二人,三人匯合後,方才一起發起進攻。
這裏的濃霧干擾太大,一名長老帶隊冒進,一旦涉險,短時間內可就無有後援了。」
韓竹美聲若黃鶯,再次叮囑三人。
由於只有五天時間,而在濃霧干擾之下,搜索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再加上對方防守,或者逃竄的時間,五天時間都是未必夠的。
因此,他們之前在地圖上標記的,就是部署搜索的方式和計劃。
他們會分開橫向搜索,這樣能加速確定敵人的隱藏位置,但是無疑自己的兵力也就分散了。
所以,他們分成三隊以後,其實彼此之間相隔一百五十里左右,這樣既在神識安全範圍之內,又能確保拉開沿線搜索。
而且一旦遇到敵人後,三隊也能在最短時間,迅速聚集到一起。
他們三隊採用的方式,是三隊橫向展開後,從最外圍以環形向裏面,一圈一圈縮小搜索。
這種搜索速度,在化神修士帶領下,大約要不了三個時辰,差不多就能搜索完一遍。
如果沒有查到敵人蹤跡的話,會再從中心向外,反向搜索,直至擴大到最大。
這樣兩圈之後,沒有查到對方,那麼就要考慮,是不是破軍門過來找他們了,他們會再返回到自己區域,以同樣的方式進行搜索。
其實採用這種方式,很是消耗心神和法力,可韓竹美也是無奈,誰讓他們人數不夠呢?
明炎宗對於純陽堂設定的,最後一關的考核規則,是有怨言和不滿的。
但卻是不敢說出,這種情況在他們看來,明明就是有些對破軍門偏袒了。
明炎宗明明有着巨大的優勢,當然是認為最後的勝利就是自己,所有的好處肯定是自己所得。
可如此一來,明炎宗就是無法發揮自己的優勢了。
但是破軍門那一邊,只要抱定平局的想法,一味採用躲藏的方式,明炎宗可能空有一身力氣,也無法使出了。
而且最後平局的面很大,畢竟一名化神修士如果想要隱藏,五天之內他們真的未必能找到對方。
只是純陽堂如今來說,越來越注重機敏性的培養,空有強大的武力,一定要能發揮出來才行。
其實這一次第二關的考核,雖然不是沖陽子的主意,而且他也不可能去左右,一個三級宗門的提升評定考核規則。
但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這一點其實真的和照顧李言他們,毫無關係!
而是沖陽子想到了,自己當初被天山園暗算的一幕,那時自己空有一身修為,可又能如何?
所以在有實力的情況下,最好下屬宗門,還擁有着敏銳的觀察力,和強大的應變力,這才是純陽堂需要的。
在這種情況下,明炎宗要想達成目的,那並不可能像一名莽夫一樣,光想着以力降人了。
因此,韓竹美也會自己單獨出去,就是發揮出自己風系修士的速度,目的有兩個。
一是儘快找出對方隱藏地方,二是斬殺對方的化神修士,這才是明炎宗的底牌。
而這在無形當中,韓竹美不知道的是,這可就與李言的想法,無形中保持一致了。
韓竹美在吩咐完之後,大家根本不願意再等待,就立即依照計劃,各自帶人潛入了濃霧之中,向前既定目標而去了
李言進入濃霧中後,便似游魚進入了大海,讓他毫無滯澀地,一路快速前行。
他並沒有繞路躲避,就是沿着一條直線,直接向着對面的區域,一路潛行了過去。
他們之前進入山河圖,也是觀察了對方所有地方的,當然也會在自己心中,刻畫出一些重要位置。
設想對方如果想要固守,或者暫時落腳的話,或者前行過來搜索破軍門,那麼會有可能會出現在哪裏?
所以李言心中,也是有着既定目標區域的,他當然覺得更大的可能,就是在路上就會碰到對方。
明炎宗肯定會採取主攻方式的,那麼就會想着儘快找到破軍門。
但即便是穆孤月也未想到,明炎宗是呈環形方式,從外向內一圈圈搜索的,這乃是明炎宗覺得破軍門只會龜縮,可能連伏擊的想法都不敢。
這讓李言一路行進中,直接就與對方錯過了,他直插對方區域的核心地區而去。
李言一路上因有濃霧遮掩,所以潛行得更加快捷,幾乎在只是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已快接近到了,兩方中間的區域處了。
但是他一路行來,也都未發現敵人的蹤影,對此他也是心有準備。
自己這邊是在濃霧升起後不久,就潛行了過來,而且速度也是不慢,即便是敵人也是正面而來,那麼應該也不會比自己速度快。
這是一片濃密的林間,此刻已然佈滿了濃霧重重,李言僅憑目力,也只能看清三尺左右的範圍。
在這一點上,他與金丹修士也是沒有太多區別,除非他修煉了類似佛家法目的神通。
密林間,那些巨大芭蕉葉上,都凝聚了不少的水珠,在濃霧籠罩之下,正在順着葉莖斷匯聚後,滴落而下。
而頭頂上的濃密枝葉上,也是有着水滴不斷落下,像是霧中下起了一場小雨。
水滴落在地面,和下方地面厚厚覆蓋的樹葉,不斷發出了一些,噼里啪啦的聲響。
而在密林之中,雖然沒有妖獸,但是這裏乃是一方空間,不知是刻意從外界攝入,還是本身的空間規則孕育,已然出現了不少的野獸。
這些野獸在林間到處都是,不少形似藤蔓的毒蛇,看似一動不動,但是當有飛禽,或小型野獸從身邊路過時,它們就會突然間,發動致命一擊!
李言的身形,化成一片霧氣,和四周的濃重霧氣,早已融為了一體,所走過的地方,就連地下厚厚的積葉,也不會有半點的變形。
地上那些積葉上面,形成的一處處水漬凹坑,同樣不會顯露半點的痕跡。
李言看着擦着自己臉頰過去的,像一根帶着黑褐色裂紋的手臂粗樹枝,他也都能感應到,在這根「樹枝」之下,正在靜靜流淌的血液。
那是一條巨蟒,正在靜靜地等待着獵物的到來,但它絲毫不知,剛才就有一人,悄然從自己的身邊走過。
而它只是感應到,有着四周霧氣的涌動,拂過它的身體
李言腳下,輕輕踩過一隻,正伏在草叢中的灰兔頭頂,對方同樣毫無所知。
它還在轉動着一對紅色的眼睛,不時將頭顱快速探出草叢,而後機警地掃視四周,隨後又迅速地,再次將自己的身體伏低
李言感受着周圍的一切,他對這裏的環境,有着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他龐大的記憶里,是那麼的久遠,但又仿佛又是在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只是那個時候,在他的周邊各處,會有國新叔等一眾村民,他們穿梭在林間,會在手持梭槍,或者獵刀之中,更加的小心翼翼
那時的李言,都會刻意的放輕腳步,同時還要注意自己落腳的位置,避免踩中枯枝落葉,發出聲響。
他在每時每刻中,還要警惕注意着,周邊可能會忽略掉的,善於偽裝的野獸
李言腦中此刻,想起了少年在大青山時,自己當初的那份青澀和懵懂,同時神識不停地探向四周。
而就在某個時刻,他所化成的那片霧氣,突然似被風捲動了一般,就吹向了一側。
正施展「潛行夜藏」中的李言,心中無來由的一驚,就在剛才那一剎那,他仿佛感應到了什麼?
但待他覺得不對時,神識之中卻是一切如舊,並沒有感應到有空間異動,或者是什麼異樣的氣息。
可李言在那一瞬間,就是察覺出來了不對,這一刻四周的一切景物,還正在不斷變化。
這種變化可不只是視線中,霧氣的翻湧變化,樹木的輕輕搖曳,而且還有一種心理的某種平衡,似突然間被打破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當初在大青山中,靜靜狩獵時,突然有陌生的妖獸悄然闖入一樣。
這並非是修士的神識感應,而是一種作為曾經獵戶時,一種本能對天地變化的感知。
李言立即穩住了身形,整個人變得異常警惕起來,他開始四處間,仔細搜索起周邊附近!
他並沒有因急於尋找到對方,反而是將「潛行夜藏」加速運轉,將自己更好地隱藏起來。
他知道那樣做,反而會讓自己身上,出現短暫的平衡不穩定波動,雖然很是細微,但還是會有!
此前,李言並沒有將功法運轉到極致,因為他不覺得即便是那樣,這裏還有什麼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
而且當他在感受到這裏,有着那份十分熟悉的環境後,就想到大青山,剛才一時之間,心神有一種鬆弛之感,便隨意而行了。
但也就是那種心神的自由,與天地融為了一體,讓他突然間就有了一種,被打破了心神飛翔的異樣不同。
感受到了不對後,李言立即緩緩的看向了四周
韓竹美此時,正站在一根只有小指粗細的樹上,她的身形是透明狀,四周那些翻湧的霧氣,仿佛能從她的身體中間,直接穿行而過一樣。
甚至她周邊的那些枝葉,也穿過了她的身體,依舊在枝蔓縱橫交叉中,沒有絲毫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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