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代代傳承後,鎮魂宮的修士也與其他魂修宗門,慢慢有了交往、聯姻等等,他們的功法也都開始有了交融。
在這個漫長過程中,一些弟子也離開了鎮魂宮,在外面建立了自己的宗門或家族,成為了鎮魂宗的附庸。
他們除了每年必須要納貢之外,還是可以將普通功法,以及鎮魂宮允許傳承的功法,傳功給自己門人弟子的。
但他們往往都被限定,不得將鎮魂宗的秘術傳承,一旦發現,必會將其整個宗門或家族全部斬殺。
這些人既然能出去開宗立派,基本上可都是天縱之才,他們往往也都創出了自己的功法。
後面又與非鎮魂宮的魂修聯姻後,雙方強者交流之下,創造出了更多的新功法,這其實也是重複着各界仙宗門做過的事情。
否則,世上就不會有太多的功法,幾門功法足矣。只是以前的魂修,處處生活在陰暗之中,不敢真正的發展罷了。
一時間,「地真域」就在一代代中,慢慢出現了百家爭鳴的盛影,就讓這裏的魂修功法越來越強,越來越多,成了魂修的聖地。
其實,鎮魂宮高層之所以這樣做,後來不少宗門已然有了明悟。
那就是鎮魂宮希望通過不同功法的嘗試,看看是否會出現別出心裁的功法,打破這裏的天地桎梏限制。
如果發現有人能在修煉到煉虛境後,不藉助鎮魂宮唯一可以晉級合體的特殊地方,也能突破到合體境的話。
那麼說明對方的功法,有着另闢蹊徑的功用,鎮魂宮就會將那處特殊的地方拿出來,與對方合作。
說不定,就能打開「地真域」的禁制,打破離開這裏的限制。
這也是鎮魂宮為什麼,沒有阻止門人弟子離開,自行建立宗門的一個原因。但同時又給了他們極大的限制,這樣才能讓他們不斷創新,不斷精進。
功法都是人創造出來的,這才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宗門,鎮魂宮這一計劃其實很是漫長,且不一定就能有所收穫的。
但實在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如此,狗急時,總是能跳過平時跳不出的高牆。
包括那些外來魂修,不讓他們進入那個可以突破到合體境的特殊區域,鎮魂宮除了穩固自己的勢力之外,也同樣在壓榨着他們的潛能。
沒有哪個修士在修煉到煉虛境後,能會甘願就此罷休,老死於此,那就逼着他們不憑藉外力之下,達到合體境。
否則,也就沒有什麼值得可以期盼的了。
李言的計劃,在矮壯男子出現後,也就有了各方面的調整。
矮壯男子所在的宗門,就是在十數萬年前,由一名鎮魂宮煉虛弟子所建立,他本身就創立出了一套,並不算是太完善的功法。
在後來,為了快速解決這個問題,那名創立門派的弟子,就陸續收入了兩名,被捲入此地的外來魂修。….
給予了他們極為豐厚的修煉資源之後,互相交流之下,大家的修為,都有了突飛猛進。
最後,也讓這二人成了宗門的太上長老,慢慢就形成一個功法獨特的宗門。
而如今,這個宗門的大部分功法,卻被李言無償的得到了。
竊取他人功法,這在任何一個界域都是大忌,一旦被人知曉後,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不過,李言對此可是無所謂的,他不這樣做,在這裏只能是讓自己死得更快。
由於矮壯男子本身境界問題,這個名為「斬靈門」的宗門功法,此人也只得到了元嬰境的最終功法。
再往上,李言就無法問出了。
不過李言也能猜出來,就是按照這裏的天地桎梏限制,這個宗門的功法,估計最多也就只到煉虛境,甚至只有化神境。
超出這個境界的功法,就只有那兩名外來魂修帶來的本門功法了,也不知傳承下來了沒有,但在這裏驗證後,並沒有什麼卵用。
他在得到矮壯男子功法之後,便日夜不輟地苦修,這讓他的魂魄力量,再次快速增長。
最後,李言按照自己對魂修的等級了解,除了綜合實力外,單單評定自己的魂魄強度,竟已達到了化神境的強度。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他的魂魄基礎太過渾厚的原因。
從未修煉過魂修功法的他,僅僅用了不到二十年的修煉,就讓自己達到了如此的實力,令人嘆服。
李言其實在這些年中,他其實並不太意他的魂魄強度再次增加,對於他來說,元嬰境的魂魄,暫時都足夠了。
魂術與功法之間的失衡,才是他急需補足的缺點,空有一身強大的魂魄力量,卻是無法攻擊出來,最多就是魂魄防禦增加了。
所以,他在又借鑑了斬靈門術法後,讓他最終一些魂術,總算是勉強達到了小成地步。
一達到這種地步後,李言就立即離開了那裏,他必須要儘快進入鎮魂宮。
進入鎮魂宮,除了打聽消息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擁有了此界最大的身份,在許多時候辦事就方便了。
飛行中的李言,不斷地思索着心中的計劃,包括如果進入不了鎮魂宮後的各種打算。
而就在某個時刻,李言的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座沖天而起的山門。那座山門整體呈暗青色,像是用巨大而粗糙的青石砌建一般。
整個山門一眼望去,給人一種覆蓋了濃郁厚重歲月的感覺。
山門高萬仞,寬不知幾許,僅以李言的方向飛去,也只能看到了山門的一側門柱。
距離山門尚有數百里時,這裏的天空就已變得陰暗起來,讓巍峨的山門,更是處在了一片黑色雲霧之中。
風吹霧移,山門給人一種忽遠忽近,似自身在不斷飄移的感覺。
李言法力灌注雙目後,在空中居高望去,才能在那些黑色雲霧翻湧間,偶爾看到山門上的幾個大字。….
「鎮魂宮」,這三個字體力透青石,為青黑色,每一個字都有百丈大小,像是三座大山一樣,嵌入了那一片天地之間。
字跡上已有了歲月的斑駁,青黑凝重,再加上它們深嵌在,如同長滿了青苔的粗礪青色巨石之中。
只要看到這三個字的人,就會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一股蠻荒古老之氣,撲面而來。
隨着李言不斷地臨近,他就感覺自己無論如何改變方向接近,那三個青黑色大字,都像是三隻幽目一樣,時刻牢牢的直視着自己。
周邊的寒氣也是越來越強,即便是以李言的修為,在不斷靠近山門中,頭皮也是越來越緊,體內寒意愈來愈濃。
李言知道這是山門上的禁制,向着覆蓋範圍施出的威壓。
而鎮魂宮能放出的威壓,就是針對人的三魂七魄,魂魄被鎮壓之下,當然會覺得寒意越盛。
李言周邊也有着其他的來來往往修士,所有人都穿行在翻湧的黑色雲霧之中。
此刻,每個人的身上都像是鍍上了一層黑墨,像是在一片水墨丹青中,出現的一道道時隱時現黑影。
加上周邊無邊的陰冷潮濕,仿佛一條條鬼影一般,從李言身側,一閃而過。
自是沒有人過來與李言交談,反而是發現他後,都會刻意的保持一段距離,這讓李方仿佛置身穿梭在一片無聲的空間內。
李言也是一臉的毫無表情,直至當他出現在山門前百里時,李言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強橫的大力,直接按向了地面。
李言就勢落向了地面,他知道這裏已是禁空的區域了,這是許多宗門常用的手段。
山門外不是不允許飛行,就是出現示警,往往反而進入山門後,一切就恢復了正常。
一是示威警告來人,二是對宗門的一種防護。
李言周邊同時七八道黑色身影,與他一同落向了地面。
但空中依舊還有一些人,只是略略掃上一眼墜落的李言他們後,仍是繼續向着山門飛去。
這些人眼神或是冷漠,或是帶上了一些戲謔之意。
李言一看就明白,那些可以繼續飛行的人,肯定就是鎮魂宮的修士了
當李言徒步行進了百里後,他終於來到了山門的一角,靠近一根一側山門石柱處。
站在地面,向上望去,這根石柱向上不知伸入雲霄幾許,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座看起來,直上直下的巨大青色山峰。
李言隨着前方幾道黑影一起走到這裏,人家或許還有三三兩兩一路低語,李言只是孤身一人。
到了這裏後,李言就看到山門前,已經聚集了二三十人,正在接受五個身着黑袍的修士盤問。
這五人胸口黑袍上,都繡着一個奇異紅色火焰的標識,佩上一身的漆黑袍服,給人一種冰冷神秘之感。
李言默默地站在隊伍後面,一點點隨着眾人向前移動,聽着前方的一些低聲詢問和回答後,李言也弄清了一些人來此原因。….
其中,就有着想拜入鎮魂宮的修士,他們好像是一些宗門的優秀弟子,乃是被自家宗門的長老或宗主領來的。 更多的,則是前來進行各種交易的商鋪修士。
那五人詢問得很仔細,每個人都在一一登記後,就會由山門內走出同樣一名身着黑袍的弟子,將那些人領進山門內消失無影。
大約一盞茶後,終於輪到了李言。
一名三十餘歲的女子,上下打量着李言,此女相貌也是不俗,李言通過對方身上的魂魄力量波動,看出是一名金丹境的修士。
看守山門用上金丹修士,這也就是在仙靈界了。
這名女子也在感應到李言散發出來的氣息後,一張俏臉上,只是略略帶上了一絲恭敬。
「這位前輩,不知來此有何貴幹?」
「我想加入鎮魂宮!」
李言也是乾脆,臉上表情也沒有太多的變化。
「噢?前輩是哪一個宗門的修士?」
這名女修嘴裏雖然有着驚訝的意思,但一張俏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
「地真域」雖然宗門眾多,但可是有不少修士,最終還是想進入鎮魂宮的,他們有的是由宗門舉薦上來的,有的則是自己前來想通過考核的。
這些人,基本上都以化神及以下修士為主,如果來的是一名煉虛修士,那才是極為少見,特別令鎮魂宮重視的了。
「在下是一名散修,祖上曾是斬靈門的修士,離開宗門後,一直在偏遠地方修煉!」
「斬靈門?那個門派也是實力不弱的,前輩如果想要進入我宗,可是要經過考核的。」
這女修聽到這個李言口中的門派名字後,也只是略略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追問為何李言不去認祖歸宗,對方的祖上既然離開了斬靈宗,那自是有着自己的原因。
李言都說了去了偏遠地方,其祖上要不是在宗門被人排擠,要不就是有了「雄心壯志」,現在混到這種地步,其後人也是沒臉再回去了
李言說的這些,也是在搜了矮壯男子記憶後,重新制定的更為詳細的計劃。
斬靈門已然有十餘萬年的傳承,離開宗門的修士不知有多少,他甚至都不用改姓,根本不會有人去查十餘萬年裏,究竟有沒有哪個李姓修士離開宗門了。
李言要的就是自己出身正派,一旦在施展術法時,他施展出的斬靈門一些術法,能解釋過去就行了。
「這些我都知道,那就麻煩這位道友了!」
李言也只是輕飄飄一句話,一副早已清楚的表情。
「那我這就為前輩登記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前輩一旦通過考核後,也只能是進入『異雀堂』的。
日後,一些所需要的修煉資源,可能比其他堂口要難上一些,尤其是一些秘術功法,還是需要看前輩對宗門貢獻的。….
而後,還要經過長老們的評定後,才可以購買的,這些都是需要前輩提前知曉的。」
女修也不知道李言是不是來之前,就將這裏情況都了解了,她還是將李言這種身份進入後的限制,一一說明。
「噢?不知需要什麼樣的貢獻呢?」
李言當然是已經了解了不少事情,但一些鎮魂宮內的具體規矩,他還不是太清楚。
「比如,您改良了丹方、或是某種功法,或者在外斬殺了最少十名同階邪靈修士等等,這些事宜在考核通過後,會有專門執事告之的。」
小半炷香後,李言被一名弟子帶到了山門內百里處,一間寬大的石室內。
石室內,李言環顧四周,前面明明聽到也有人是要拜入鎮魂宮的,但在這裏卻沒有見到了。
剛才自己飛得並不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被錯開了時間,李言猜測考核地方並不止一處。
一張寬大的桌子後面,只有一名臉色十分陰鬱的青年,青年正手拿一卷古籍觀看。
那名帶着李言前來的弟子,進屋後,就立即將手中一塊「魂簡」放在桌面上,然後對着青年施了一禮後,而後也不說話,就徑直離開了。
李言看了看四周,那名領他過來的弟子並不指示自己,如何去做。
其實這也根本用不着指示,整個屋內,就他和對面長桌後的青年兩人。
青年緩緩抬起頭來,手中的書卷並沒有放下。
李言感應了一下,對方也是元嬰境的修士,但可能是元嬰後期。
「元嬰初期修士!」
青年先是看了李言一眼,在說完這句話後,不待李言回答,就已自顧自的拿起了前方桌面上的「魂簡」,而後魂力就潛入了進去。
很快,青年就抬起頭來。
「李道友,考核很簡單,就是你進入一側的房間,裏面是一處陣法,我會按道友的等級調整陣法考核難度。
你進入後,有一炷香時間,陣法里內會有一層層攻擊,你可盡力破解陣法。最後,視道友能破除多少禁制,來判斷考核結果!
我要說的是,這種考核是有危險的,甚至能造成直接隕落。所以,我是可以看到道友的全部破禁過程的,這一點還請道友知曉。
因為我要保證在危急關頭,能及時中止陣法運轉,以護得道友的性命無礙。」
青年看着李言,緩緩的說道。
「沒有問題!」
李言點了點頭。
對方看到自己破禁過程,可不僅僅只是為了保護裏面的修士,同時也是在觀察自己使用的功法狀況。
這個也是在確認在外面登記時,李言是否說了假話。
眼見李言沒有問題後,青年這才微笑中站起。
「李道友,請隨我來!」
這是一片冰雪空間,眼前是一片茫茫的冰雪平原,呼嘯的寒風,卷着漫天的冰雪,向着李言裹卷而來。….
李言都能感覺出這裏的徹骨寒意,仿佛真的來到了極寒之地。
他站在原地,並沒有立即移動身體,對方只是說進入這裏後,會出現陣法禁制攻擊,但李言並不知道是什麼攻擊。
在無法動用神識之下,他只能是先警惕地看向四周,小心翼翼地戒備着。
在修煉了魂修的一些功法之後,李言更加明白了魂修的陰毒。
以前他能動用的魂術攻擊,在如今看來,除了「牽魂引殺」算是真正的術法外,自己琢磨出來的那些手段,簡直粗糙到了極點。
說得好聽一些,自己那一套算是一種攻擊。不好聽就是一個傻大個,空有一身力量,在面對敵人時,毫無章法的拿起大棒,四處胡掄一氣。
白白浪費了大把力氣不說,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到了極點。
那些真正的魂修高手,在攻擊敵人之後,能讓一個人看起完好無損的情況下,甚至還能讓那個人正常說話、行走。
但其實,那人可能已然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李言就這樣站在這裏,但是他足足站了十餘息後,也沒有任何的攻擊出現,周邊只有無盡的風雪,充斥着整片天地之間,無盡的寒意陣陣襲來。
「嗯?不對」
李言體表的護體光罩,忽然一陣的幽光流轉,讓那些卷落在身上的白雪,震落而下。
僅僅是這十餘息時間,李言就感覺自己的意識竟然有些遲鈍了。
而且這裏的寒意,非但沒有因自己的法力運轉而減少,卻是越來越濃郁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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