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飛行中的大先生,神識不斷掃向後方,以確定古酒旗追蹤位置。
「哼,就讓你多追一會,不然此刻你一旦追不上,就有可能直接撕裂虛空進入那裏。
那些『沙星王石』設置的離開路線,雖然很是分散,但這附近空間內也是有幾條的,一個不小心下真被他給碰上了,遇到之人必死無疑。」
大先生其實也早已可以撕裂虛空鑽進去了,一旦到了亂流空間後,他就能像上次一樣逃走了。
那一次陰魔崖裂縫決戰中,古酒旗就一路窮追不捨,最後大先生只能撕裂虛空鑽了進去。
隨後,在亂流空間中又與古酒旗又大戰了一場。
在那裏大先生的戰力反而增強了不少,尤其是在裏面的遁逃方式,看得古酒旗都不停倒抽絲絲冷氣。
一些在古酒旗看來都無法確定是否安全的地方,大先生卻瞬間就飛掠瞬移過去。
更令古酒旗吃驚的是,大先生不但敢瞬移,而且是接連二三的連續瞬移。
這種行為在古酒旗看來,這無疑就是在找死,他們當時所在地方就是一處不穩定節點碎片區域。
化神修士如果誤入空間碎片重疊區,不是被瞬間絞殺,就是會被卷進無盡的黑洞中去,再想出來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古酒旗的本體來了也許才可以那般無所顧忌。
可是偏偏修為比他低上一些的大先生就是沒有絲毫擔心一樣,好幾次瞬移都是險之又險的出現在節點碎片的邊緣。
看的古酒旗都為之心驚肉跳。
那些節點碎片神識是無法看到的,只有當生靈無比接近時,才會偶爾隱現出一絲端倪,這才是讓修士最為恐懼的地方。
如此之下,大先生數次飛騰瞬移後,就與古酒旗的距離越拉越遠,那一次就是依靠這樣方式擺脫了古酒旗的追蹤。
這一百多年來,古酒旗一直在嘗試聯繫本體那邊,試圖從那邊得到更多關於穿梭亂流空間的心得。
雖然相隔兩界,他的本體還是感應到了他的請求,陸陸續續傳了一些關於亂流空間的信息回來,但大部分也都在兩界規則力量影響下丟失了。
不過,古酒旗依舊從這些殘缺信息中悟到了一些空間規則的真諦,這才讓此次有信心可以擒下這名異域修士了。
正在飛行中的大先生,飛行中的身體突得微微一震,他疑惑微微扭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在哪裏他竟然感應到了一絲與他所習功法極為相似的氣息,但是微弱的幾不可查,如果不是與他修煉的功法如此相似,他也根本不會注意到。
隨之,在他疑惑中,還是接連二三的將神識放了出去。
數息後,後方的古酒旗臉上露出驚奇之色,大先生飛行的方向竟然不再是直逃,而是畫了一個半弧向回遁走。
「嗯?他這想做什麼,伺機斬殺他人?」
古酒旗心中生疑,因為在大先生所飛的方向,那一片區域中出現了莫輕的身影,只是目前兩人相距還是甚遠罷了。
但有自己在後方盯着,大先生又哪有機會對他人動手,這樣的結果大先生自己應該也是明了的。
於是古酒旗懷疑大先生是不是另有所圖了。
二人風馳電掣中迅速與莫輕拉近距離,而古酒旗立即傳音讓莫輕迴避,速速離開那片區域。
可就在此時,那位大先生突然就停在了空中,面帶疑色環顧四周。
接着,就在後方風馳電掣中古酒旗瞬息到達時,大先生就在他面前瞬間消失了!
古酒旗暗道一聲。
「不好!」
因為他剛才感覺到了一絲很微弱的空間波動,當他一瞬間到達大先生消失地方時,就連那一絲空間波動也已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高明的傳送陣法,若不是我的神識自始至終一直牢牢鎖定他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這裏有空間異常!」
古酒旗一時間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可以肯定對方絕對不是撕裂虛空逃走,而是被傳送走的。
可他都沒看到對方施法掐訣,甚至連陣盤、符文都沒有展露出一丁點痕跡,對方如果陣法造詣到了這種程度,那麼這荒月大陸這下可真得麻煩了。
「煉陣為心,一念陣出?那是合體期以上修士才能初步達到的,我不相信他能做到?
如果能,他就沒必須繞了這麼大一圈才遁走,這裏節點可能有些古怪才對。
按照以往得到的消息推測,這些異域修士極為熟悉亂流空間,好像在裏面生活過很長歲月似的。
那麼身為化神修士的大先生是否早有預謀,在這附近早就留下了後手,剛才是借用了什麼節點之力遁逃的。
可向來穩定的空間節點不多,八成左右都是在不斷移動的,你就是想提前布下手段,也未必就能奏效。
不少節點移動很快,下一息都有可能已在千里之外了。
不過有的數萬年才能移動幾里路程,難道他之前就是在尋找這處佈置好的節點不成?」
一念即此,虛空中的古酒旗突然伸出一手,隨意的在空中一划,一道丈許高的裂縫就出現在了那裏。
下一刻,他的身影一閃就進入了無盡黑暗裂縫之中,隨之,裂縫迅速閉合消失無影。
密林中,李言眼前空間一個輕微波動,然後一枚古樸圓形菱晶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李言不由一喜,一把將其抓在了手中,神識迅速溝通了其內的那枚印記。
「前輩,您剛才」
李言剛一溝通就急忙傳音問詢,只是沒等他說完,就傳來了平土有些異樣的聲音。
「成了!」
「什麼成了?」
「那什麼大先生被我給困住了!」
「啊,前輩您不是本體還在沉睡嗎?如何能困住一位化神後期的強者!」
「小子,不要當我面說這種殘剩狗食是什麼強者,我只要再恢復一些,就能一巴掌拍死他!」
「哦哦哦前輩確定了此人的身份?」
李言連忙應是,他知道平土其實脾氣很是暴虐,殺心極重,能動手的時候絕對不想說話。
這也就是對自己人了,如今換成荒月大陸其他修士,他根本不會給你說話時間。
「這一點我可以完全確定,那人就是當初逃走那些人中的弟子,我已將他困在了『五行道戾珠』中,估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李言聽着平土的傳音,以他的聰明,一瞬間就明白了平土剛才做了些什麼。
那枚古樸圓形菱晶本就是特殊的傳送陣符,平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大先生牽引到了旁邊,平土瞬間就催動圓形菱晶中的傳送之力。
「看來這枚古樸圓形菱晶並不是定向傳送符,可不只是傳送到秘室中,在前輩控制之下,它有可能傳送到秘境中任何一處地方!」
李言看了看手中的圓形菱晶,但他還有一個疑問。
「前輩,大先生可是一位化神修士,那『五行道戾珠』我曾經也是去過的,真能殺死他?」
李言當初也是親自去過所謂「生死輪」內的,那裏的危險要說殺死築基修士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若說是對付元嬰修士,李言一直覺得應該是無法做到了。
「小子,我是這法寶的器靈,能不能弄死這賊子我比你更清楚!」
平土語氣中透露出一些不悅,但他很快還是繼續解釋了幾句。
「『五行道戾珠』乃是一位合體期修士所用的法寶,材質強橫程度不是你能想像的,裏面的五行之力有多強大也不是你能揣測出來的。
被你們四宗用作所謂的『生死輪』試練,他們也只是借用了其中一些皮毛力量罷了。
但如果用我這縷神念親自操控之下,雖然不能完全發揮『五行道戾珠』的全部威力,發揮出三成左右的力量還是有的。
我就可以一點點磨死那什麼大先生,而他卻根本打破不了『五行道戾珠』的空間壁障逃出。
秘境中的那頭老狼應該感應到『五行道戾珠』可能有問題,所以他從來不進入這件法寶之內,否則,我早將他給殺了。
至於你們和那些低階妖獸進入,由於我的本體一直在沉睡休養,自然懶得動手,另外也不想讓他人知道『五行道戾珠』真正的威力。」
平土稍加解釋了一下,李言這才明白了過來。
「前輩說的極是,『五行道戾珠』被低階修士當成歷練秘境時日太久了,就連知道內情的我也覺得它的威力不復從前了。」
「對了,那灰衣老者是你如今宗門裏的化神修士,平日裏對你如何,如果不好的話,乾脆連他也一起弄進來殺掉算了。」
平土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這可讓李言頓時嚇了一跳,他連忙說道。
「前輩,您可千萬別動我這位師伯啊,如今荒月大陸大化神修士稀少,他可不能出事,而且他對晚輩還算是不錯的!」
李言不知道平土為何突然殺心大起,竟然連古酒旗也要一起宰了。
「哦這樣啊,那就算了!就這樣吧,也有人過來朝這邊飛來了。」
平土語氣中帶上一些遺憾的味道,在說了一句後,便再無聲息了。
李言也感應到了是有一些修士向這邊飛來,那是追逐敵人的一些金丹修士,其實離他還是有不短的距離,但平土顯然不願意多說了。
李言同樣不願在這裏多待,他還要在宗門數萬里內巡視一遍才行,航林那些遁走的元嬰,如果真逃走了,那也已走遠了不好追尋了。
但如果對方伺機再殺個回馬槍,襲殺了正在追擊的金丹修士可就不妙了,他也感應到魏重然幾人已經分散飛出了,應該與他抱有同樣的目的。
李言身影一晃,人已從密林間消失。
一間秘室中,平土那巨大的臉上正露出不少遺憾之色。
「唉,那小子都這樣說了,此事也只能作罷了!倒是便宜那老小子了,化神修士的元嬰啊,如果能吞服,至少能讓我的恢復速度快上那麼一成。
要是一下吞服了兩枚化神元嬰,估計能減少大約一甲子的修煉時間。」
平土的傷勢很重,除了需要八品以上丹藥和天材地寶、極品靈石外,高階妖獸內丹和化神以上修士的元嬰也是有所幫助的。
他可是一個產生自主意識的獨特器靈,可不像人族修士與妖獸一樣不能直接吞服內丹和元嬰,而是可以直接可以煉化吸收的。
他這一次不但要殺死大先生,而且還要得到他的元嬰,這對於目前的平土來說,這件事很是重要。
大先生收回了神識,他站在這裏一動不動已有數十息了,除去最開始的吃驚之外,他在這裏仔細觀察良久了。
他這一生,歷經的生死危險不知有多少,恐怖仿佛死域的亂流空間他都不怕,何況眼前這裏。
這時的大先生所站的位置是一條光線較暗的街道起始點,街道在黃昏中蜿蜒自他腳下向前延伸開來,沒入更遠的盡頭
街道兩邊是各類的店鋪、酒樓、商鋪,門口兩側挑着各式帆布、招牌,微風一吹,那些招牌隨風搖擺飄動不止,如風中即將被扯斷的片片落葉。
可這裏卻是沒有叫賣聲,沒有穿梭如織的人流,也沒有一聲雞鳴犬吠!
有的只是寂靜,一片無邊的死寂蔓延,就連微風中擺動的那些招牌和帆布也是無聲無息,不發出半點聲響。
一切是靜止的,可視線中的畫面是活動的,耳中卻靜的只能聽到自己一呼一吸。
讓人由內心深處升起一股落寞和悲愴,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詭異和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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