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感謝我,沒有同時給你種下奴印,那樣你現在看到我時,本能的就應該叫主人了。
你更應該感謝我,也沒有把你煉製成傀儡,那樣現在的你,就再無自己的任何意識!」
空中那名短髮黑衫青年,正一臉的冷漠看着他。
「你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一會封了我的修為,一會又放開我的修為。
小友你開出條件來,我能滿足你的要求,一切都沒有問題,只要讓我離開這裏。」
在看清對方面容之後,綠袍老者身體又是一個哆嗦,但是他感受着自己體內法力的恢復,還是有了一些底氣。
雖然他已經知道,這裏應該是此人的煉化的空間,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不過,他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恐懼,開始詢問起來。
「小友?」
空中的短髮黑衫青年臉上,卻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看在綠袍老者眼中,讓他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而不待他有所反應,想出究竟哪裏不對時,他突然大叫一聲,雙手抱頭中,一下栽在了地上。
「啊啊啊你究竟竟對對我做了啊!!」
悽厲的慘叫,不斷從綠袍老者口中發出。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的同時,瘋狂地運轉全身法力去抵抗。
可是讓他絕望的是,這些劇痛仿佛來自他的神魂深處,明明痛苦就在體內,但是他的法力防禦過去後,卻偏偏只能像是隔靴搔癢一樣。
讓他有一種想抓也抓不到,但又隱隱能觸及痛楚來源的感覺,這讓他仿佛覺得可以防禦,但卻又無法防禦到位的難受。
這讓綠袍老者痛苦萬分的同時,心中生出了一種更加恐懼的感覺,對方許久之後再次現身時,折磨人的手段,竟然再次升級了。
而空中的李言,只是在念頭一動之間後,就冷漠地站在空中,冷血無情的看着下方,在捲起大片黃沙中,綠袍老者不停地翻滾。
放開對方的法力禁錮,這是他故意為之的。
他並沒有完全去控制對方的魂魄,李言就是讓對方空有一身修為,卻偏偏感受到彷徨和無力。
數十息之後,就當綠袍老者已是氣息奄奄,快要昏厥時,體內的那種讓他快要魂飛魄散的痛楚,竟然只在一瞬間,就全部如潮水般退去了。
速度之快,仿佛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頃刻間就退得半點不剩。
這讓綠袍老者本來快要崩斷的心神,瞬間就鬆弛了下來。
而此刻他整個人,也已是全身被汗水浸濕,一臉一身、頭髮鬍子上,都沾滿了黃沙!
在他的臉上的那些水漬,也不知道汗水流出,還是痛出的淚水,甚至是口水了。
綠袍老者也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也是一動不想再動,只顧着大口喘着粗氣。
他給人的感覺,仿佛就是在一直不斷地吸氣,甚至都不帶呼出的那種,像是一條落在岸邊上,正被烈日炙烤的魚。
「這不是血契,也不是奴印,你有着自己的正常的思維,也不會影響你的修煉和判斷。
這是魂印,你的修為高出我,但你的魂魄之力卻遠低於我。
你根本無法解除體內的魂印,所以,你要聽命於我!我死,你也會魂飛魄散!」
李言聲音森寒,雙目中毫無情感。
「呼呼呼…你你是魂魂修」
躺在地上的綠袍老者,正急不可耐的大口喘着粗氣,艱難地重新看向李言,可是不待他的話說完。
「啊啊啊!!」
他剛剛才放鬆的身體,猛地在沙地上就彎成了一個弓蝦,口中再次傳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他的魂魄,就像是一個赤身嬰兒展露在空中,突然就被一隻長滿利刺的巨爪,一下就抓在了身上。
嬰兒嬌嫩的肌膚,頓時再次鮮血淋漓
這讓綠袍老者再次痛不欲生,可無論他如何鼓盪法力,他的法力和痛楚,依舊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只能隔空觀望。
但這一次他的慘叫聲,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那種痛楚,就再次如潮水般退去。
「你,只需要聽命行事就好!」
綠袍老者驚恐地望着天空上,那一臉冷漠如冰的黑衫青年如故,而他再也不敢輕易開口,他覺得對方應該是來自九幽地府
密林里,黑夜如同濃墨渲染,將一片片或高或低的區域,染成了深淺不一的顏色。
巨樹形成的黑影形狀各異,像是一隻只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大漆黑怪獸。
李言神識所化的虛影,依舊停留在「土斑」之中。
但在外界,他已將魂簡收了起來,借着收回魂簡的間隙,立即將一枚恢復神識的丹藥,就吞入了口中。
然後,他一個縱躍之間,整個人已如一支黑色利箭,向着黑夜中的高空,快速飛去。
「我辨認一下方向!」
在經過穆孤月站立的樹枝時,李言低聲說了一句。
穆孤月眼神也沒有什麼波動,李言收了魂簡,顯然這是已然確定了新的路線,而在失去神識的功效下,修士也只能飛到高處,來具體辨認方向了。
所以,她只要在這裏靜靜等待就好!
黑夜裏,李言身影越飛越高,卻是悄無聲息,猶如鬼魅。
這裏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基本上不用擔心安全,他會施展「潛行夜藏」之術,一路潛回鎮魂宮。
但是,這裏有着幾十名金丹修士手下,這讓李言不到最危險的時候,就不能那樣去做了。
李言感受着下方大地的距離快速遠離,直到脫離了穆孤月的視線後,他才停了下來。
而留在「土斑」里的神識,立即一個牽引之下,就在他的身側突然黑影一閃,一名老者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那裏。
正是「碧落魔藤」所化的綠衣老者,老者剛一出來,下意識的就想散出神識,但立即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的神識強行壓回了體內。
「這裏還真是詭異!」
綠袍老者此時,臉色已恢復了平靜,雖然心中悲涼,但臉上卻是不敢表露出來。
李言也已經答應他,只要當他修煉到了化神境後期時,就會解除自己的魂印,放自己離開。
雖然他不知道那一天,到底要等多久,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無法違背魂魄中的遵從,對方到時哪怕就是一直控制着自己,他也無法反抗。
他至今都無法想出問題所在,為什麼在沖陽子的巨舟上,會出現這樣一名恐怖的魂修。
如果能夠提前知曉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會去幫助袁姓女修的,李言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行了,你先進去隱藏一下!」
李言根本不給對方時間,就在綠袍老者出現的瞬間,他身上已有魂力涌動。手上從高瘦男子身上搶得的空影戒指,也湧出了大量的魂力。
這是一枚空間可以容納四名成人大小,極為昂貴的生靈空影戒指,李言當然毫不客氣地拿過來使用了。
當然,你可以幻化成身材矮小之人,那麼裏面的空間,自然容納的人就會多一些。
在收服了「碧落魔藤」後,李言當然就不能再讓對方,一直還待在「土斑」之中了,那樣他與對方溝通太難了。
李言立即就想到了,自己得到的可以存放生靈的空影戒指。只要讓「碧落魔藤」進入後,那自己就可以隨時召喚對方出來了。
聽着李言的話,綠袍老者正想貪婪地,再呼吸一下外界的空氣,卻已被李言一招手中,就用魂力裹住了。
他雖然根本不願意,這麼快再次被關起來,但是也不敢違背李言的意志,只能任由對方一卷之下,就將他直接吸入了空影之中。
「裏面有靈石、丹藥,你恢復傷勢後,可以先靜心修煉。」
就在綠袍老者進入空影空間,剛一落地之時,他就聽到了李言的聲音。
於是,他就看到了地上出現的幾個丹瓶,以及不少的靈石堆積出現。神識一掃之下,那些靈石竟然還都是高階靈石。
綠袍老者將丹藥攝入到手中後,一一打開看了一下,都是品階不低的療傷丹藥,足以讓他快速恢復傷勢了。
「唉!」
綠袍老者嘆息了一聲後,李言的心雖然真的狠辣,但是出手並不吝嗇。對於一名化神修士來說,他給的就是高階靈石來讓自己修煉了。
可是他也並不會因為這一點,就會對李言心存感激。
這些年李言將他折磨得十分悽慘,雖然他被種下了魂印,但只要還保留着靈智,你說他不恨李言,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綠袍老者名為豐鴻岳,他可是一個三流宗門的底蘊般的存在,說他是一代老祖也是可以。
如今被一名元嬰修士驅使,他怎麼可能從心底中,會產生服輸願意的思緒。
只是李言並不會讓他輕易死去,即便是在他恢復修為後,再也無法生起自殺,或殺死李言的念頭了。
一個人的魂魄,就是生命的支柱和根源,這也正是魂修的可怕之處,他們對魂魄的掌控太變態了,所以他們才會被不少宗門所覬覦。
李言看了看四周,就迅速向着下方落去!
既然將綠袍老者也控制在了手中,而且也能隨時可以召喚出來,他當然不會再在這裏久留了。
不久之後,李言他們一行人,繼續一路向着宗門方向疾馳而去,當然走的並不是直線,而是繞開了一些宗門或世家的位置。
並且都是一直沿着地面一路飛掠,儘量避開一些可能會被人伏擊的地方。
李言如今已然基本不會再動用「穿雲柳」了,在他的手中,可是有着不少更好的飛行法寶。
基本上這些法寶的獲得,都是他在那一次採摘「大無果」時,從巨型飛舟上一戰所得。
只是那些元嬰修士的飛行法寶,雖然也有幾件算是不錯,但也就是元嬰後期修士全力飛行的速度,還不如李言施展「晃動乾坤」來得快。
不過,李言卻從袁姓女修手中,得到了一件不錯的飛行法寶。
他在外界時,可是一直都不敢使用的,進入「地真域」後,李言也只是曾經也偶爾使用過。
那是一朵梅花,飛行中花瓣不停旋轉,給人一種流光溢彩的感覺,速度可比李言自行飛行要快多了。
至於當時七虎盟大漢所用飛行之物,卻如沖陽子一樣,也是靠一頭妖獸,同樣被袁姓女修給滅殺了。
那朵梅花法寶雖然速度快,李言若是單獨的時候,他還敢拿出來使用,但帶領這麼多鎮魂宮修士同行,他可不會拿出來了。
一件化神修士的飛行法寶,雖然元嬰修士也能夠買得起,但他在這裏的曾經的過往,可一直都只是一名散修。
一旦拿出來使用,就有些不太合理了。雖也能找其他理由解釋過去,但那明顯就是脫褲子放屁了。
何況現在的情況不同,在考慮到最關鍵的隱匿性後,乾脆他們這些人,就一路的錦衣夜行而去了,只是速度上,可就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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