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對方詭異難纏的攻擊術法暴露,齊景烘臉上露出了笑意。
李言的陰魂術攻擊當真很強,就連他的神識也是無法察覺對方的攻擊軌跡,故而之前才被侵入了意識海中。
但他用法寶化成的赤紅大鼎,卻是他修煉出的一門仙術,名為「鑠石紅熖」,可以讓他的純陽火威力提高倍許有餘。
果然在自己術法之下,對方術法被克制的無處遁形。
對於能逼出對方陰魂術現形,這可並非是齊景烘覺得李言真的那般不堪,而是他的一身精純火系修為的確非同凡響。
想當初他自忖如果不是遇到了一名魔族元嬰後期大修士,自己拼命之下,定會有自爆的機會,就有可能與來敵一同殞落了。
不過那都是已是往事,眼前他就想最先解決掉實力最弱的李言,好迅速能騰出手幫助其他人。
周邊的爆裂聲驚天動地,幾處戰團打的異常激烈。
齊景烘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痕跡,雙掌猛的向着前方虛空一拍。
赤色大鼎靠近他這一側鼎身上突然就出現了兩枚掌印,隨之「咚」的發出一聲巨響,震的周邊空間為之一陣的顫抖。
大鼎周邊的高溫再次升騰,節節攀升,讓對面李言的身影在高溫扭曲中變的更加模糊起來。
隨着這一聲巨響,大鼎朝天巨口中猛的噴出了一團紅雲,紅雲剛出一出鼎口,就向着李言身軀激射而去。
李言在看到紅雲一剎那,本要施法避開,但隨之就是微微神情一動。
紅雲在剛出大鼎口時,約莫只有三丈大小,數百丈的距離,一瞬就射到了李言的跟前,瞬息已漲大到了三十餘丈,直接就將李言籠罩在了其中。
在剛才陰魂絲線被逼出焚毀的瞬間,李言似乎也因術法被滅,而受到了牽扯,他的身體有些遲滯後,這才向左移開了二十多丈距離。
眼看已飄至紅雲邊緣時,卻被紅雲忽的一下卷了進去,然後,巨大紅雲就是一陣劇烈的翻湧,紅雲中頓時發出了一陣「噼啪」之聲。
似有東西正在被焚燃一般,與紅雲心意相連的齊景烘就感覺整個紅雲中心處,先是溫度快速的降了一降。
他不由心裏先是一緊。
「想不到這小子身上還有不錯的護體法寶!」
而就在他心念剛剛生起,正待再次不惜法力催動紅雲的威力時,突然那一片紅雲中心中溫度再次急劇升高,而且「噼啪」聲大作。
齊景烘神態頃刻就恢復了正常,這可是純陽真火---自己的絕技,日常和其他元嬰期修士交手時,不到最後是基本不會拿出的。
對方的防禦連半息也是沒堅持到,一是自己上來就祭出此術,二來是李言可能對此根本沒有防備。
他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笑容,一隻手猛的向着丹田處輕輕一擊,口中猛的又噴出一道熱流。
熱流化成一條細細的血色火熖,直接向着那片紅雲飛去,這乃是他數百年苦修出來的一縷純陽真火。
他這便要一舉焚了李言,好儘快結束鬥法。
「希望你的元嬰能多堅持一息,也好讓我生擒住你的元嬰。
哼!什麼不遇奇才,什麼修煉百年就結嬰,不知走了狗屎運,得了什麼機緣罷了,待我事後慢慢搜魂,把你的秘密都逼出來。」
齊景烘口吐純陽真火時,心中念頭急轉。
李言此子一直名不見經傳,但他自從回歸後,就表現出了異常的修煉資質,他早就懷疑這李言定是得到了什麼天大的機緣。
故而才在之前藉故詢問了遺落大陸上的事情,在他看來,李言故意略去的不少細節,就是在遮掩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而這些極有可能就是某種厲害功法,或者是天材地寶。
他只要能生擒李言元嬰,自信有辦法是能撬開對方嘴巴的,哪怕是對方在自己魂魄深入設了禁制,他也有諸多的手段,讓李言求生不能,求死更難。
而就在他念頭電轉間,突然一點血紅拖長細長的紅光,從紅雲中一飛而出,帶着炙熱之氣向着他的面門飛來。
這讓齊景烘神情就是微微一楞,因為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我祭出的『鑠石紅熖』怎麼反射回來了?」
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因為那一點紅血紅光芒無論從顏色,還是表面散發出來的高溫都與自己施展的「鑠石紅熖」極為相似。
但下一刻,他就感覺出了不對,那血點紅一閃就到了的前方,正與自己噴出的純陽之火撞個正着。
讓齊景烘大驚的是,自己的純陽真火在與那一點血紅一觸之下,就被對方生生的「融化」了。
高溫火熖竟然被對方「融化」成一片虛無,而並非什麼吞噬。
這時,齊景烘的純陽真火才剛剛噴出五丈,那一道純陽真火如同被人用一根手指按住了焰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住,迅速縮短。
僅是這片刻的遲滯,齊景烘感覺不妙時再想躲閃,已是來不及了,那一點血紅一閃就到了他的面前。
齊景烘倉促之下,渾身法力涌動,猛的嘴巴大張,丹田海上方的元嬰小人也霍得一下站了起來。
小人身上金色火熖熊熊燃燒,一臉的莊嚴肅穆,一瞬間仿佛火神祝融臨世,雙手急揮之下,一股更加滔天的熱浪向着齊景烘口中涌去。
齊景烘的元嬰日常就在純陽真火下不斷淬鍊,數百年下來後,使得元嬰上的嬰火比純陽真火還要強上三分。
一縷嬰火便能將方圓三千丈內海水瞬間焚然殆盡,片滴不留,這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不過,他的嬰火加起來也就只有兩縷,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根本不會動用。
齊景烘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今日僅與對方交手不足五息時間,就動用了嬰火,他從那一點血紅光芒上感覺到了瞬間降臨的生死危機。
他口中已湧出了大片的更加刺目的金芒,那一點血紅一閃之下就沒入了金芒之中,齊景烘臉上頃刻間就變的血紅一片。
隨即,他的雙目猛的一瞪,眼珠似要從眼框中掉落一下,嗓中發出了「咯咯咯」的怪異聲音。
似被人一把捏住了脖子一樣。
「砰!」
相伴他嗓中怪異聲音,又是一聲悶響,齊景烘的後腦處就出現了一個只有小指粗細的血洞,大量的鮮血和腦漿向外激射而出。
而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快若閃電的從前方紅雲中一閃而出,隨即李言一個晃動間,就出現在了齊景烘的身前。
李言面無表情,臉上無喜無悲,單手一揚,同時嘴中擠出一個冰冷的字。
「死!」
隨即,手中烏光一閃,一根兩端銳刺的東西就從齊景烘的後腰部分插了過去,正是一直被溫養的癸乙分水刺。
已然頭顱被重創的齊景烘,渾身法力再也無法形成有效護體光罩,被尖若細針的銳刺一下就刺進入了腰中。
體內元嬰小人剛一感覺肉身正在快速失去生機,小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到了現在,他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此時已無暇多想,元嬰小人身影在體內就是一個模糊,急欲離體而出,突然元嬰在模糊中的身體一陣的痙攣。
隨即虛影再次凝實,元嬰小人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一聲沖天慘叫自他口中發出,那是來自神魂深處,無法抑制的巨大痛苦。
「啊」
慘叫聲剛剛升起,下一刻就戛然而止。
李言手中的癸乙分水刺瞬息觸及到了齊景烘的元嬰體表,被釘住神魂後,元嬰小人渾身金光大盛,同樣洶湧的法力暴發而出。
在沒有修煉成「伏波殺魂」第二層功法之前,癸乙分水刺雖然偷襲成功,但釘住的神魂之力對元嬰有限。
眼看其神魂就要掙脫出來時,元嬰小人身上突然間,從頭至腳就變成了漆黑一片,且在漆黑顏色中有一根血線深深嵌入了元嬰體內。
齊景烘的元嬰小臉上再次露出了痛苦不堪之色,法力再也無法凝聚分毫。
隨即,李言手中法力順着癸乙分水刺傾泄而入,強大的法力瞬間就將已然中毒發黑的元嬰催毀成了一團血沫。
根本沒有半點想要得到對方元嬰的搜魂的念頭,畢其功於一役。
直到此時,外界齊景烘臉上還保持着不能置信神色,他在死亡前都無法想像到強大如自己這樣的修士,會以這樣的方式殞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雙方前後交手時間只有七息,齊景烘亡!
就連元嬰修士最強大的元嬰也沒有任何的機會遁出,李言就那邊鬼魅般的站在齊景烘的身側,一臉的淡漠和冰冷。
在對方七名元嬰圍上來時,雙方實力清晰對比出來,李言在被齊景烘攔住的瞬間。就在心中快速思索着對策。
大先生一方因膽怯,生怕驚動引來更多的強者,而想速戰速決,李言一方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們是元嬰人數處理於劣勢。
根本不能打持久戰。
魏重然和一葉羅漢、莫輕是可以堪比元嬰中期,但這也只是大家猜測的實力罷了。
對方可是真正有着三名元嬰中期修士,尤其李言和離玉茵結嬰十年而已,局勢極為的不利。
就李言自己而言,元嬰期的各種術法修煉時日尚短,沒有一樣達到小成的。
李言知道如果與對方正面硬抗,自己絕對會處於下風,他目前只有法力渾厚程度與元嬰中期相差不無幾,術法修煉程度遠遠不夠。
而他唯一不用靠進一步修煉,就已經可以對付元嬰修士的就是支離毒身,不過想要給一名元嬰修士下毒,這可就難了。
所以,李言就偽裝出了自己修煉神魂攻擊功法的修士,企圖通過麻痹敵人來伺機施毒,這也是最快捷的方式。
「伏波殺魂」第二層功法雖然沒有修成,可也的確讓李言攻擊有幾分類似陰魂術。
齊景烘在一番攻擊之下,雖然不能太確定李言就是魂修,但還是相信了幾分。
同樣拖不起的他,還是在極短時間內就祭出了自己的「鑠石紅熖」神通,企圖一舉將李言焚燒殆盡。
而李言在看到「鑠石紅熖」的瞬間,讓他心中就是一動,因為,他這些年來因為癸乙分水刺需要溫養。
所以他除了在修煉其他功法外,為了儘快提升實力,他就打起了其他的主意,最好的主就是有大量的天材地寶丹藥可以吞服。
李言當然不可能在短時間找到這樣的丹藥,而且讓元嬰修士可以大幅提升實力的丹藥,李言的身家也是購買不起的。
那麼就想到了身上的諸多法寶,他這些年來殺敵許多,但那些人的法寶他都一一測試過,能讓他覺得威力不俗的,倒是不多。
尤其是如今結嬰之後,那些金丹期所得的法寶越發感覺不行了,反而是以前自己在築基期得到的一些東西讓他一直捉摸不透。
除了偷天帕和殘破陶罐之外,還有就是可以融化銀色紙張中的神秘血河,血河上方形成的紅雲可以形成威力奇絕的火熖攻擊。
當初便被李言煉化成了離火玄黃扇,此法寶的確在築基期助李言數次退了強敵。
但到了金丹期後,那些火熖威力對金丹修士已然造不成太大傷害了,是主要原因就是紅雲數量少,對付比築基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金丹修士,威力明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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