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荒月大陸築基以上修士有多少李言不知道,但對方這般增長速度,難道南海又打通了新的二界通道不成。
白柔聽了李言的問題,她則是嫣然一笑。
「魏師叔說的應是真實的魔族大軍數量,剩下的二萬修士乃是曾經隱藏在大陸各處的魔族餘孽,以及被他們控制的修仙門派或修仙世家。並且他們還控制了南海不少修士的。」
李言聽聞後,暗罵了自己一聲愚笨,怎麼就忘了魔族餘孽一直存在於荒月大陸之事,一時間倒是着相了。
白柔見李言點頭,她又繼續說道。
「其實這些修士相互之間修為差距是很大的,最弱的甚至都有凝氣期修士出現。
不過其中的南海修士,雖然他們被控制了,但受影響時間不長,真正打起來後,能出力又有多少就未可知了。」
李言這一層已然想到,又是微一頜首,然後笑說道「想不到白師姐竟然看的如此透徹明細,這是沒少關注這場戰局啊。」
白柔見李言這般說話,不由玉面緋紅「我我哪裏來的分析,這都是師尊告訴我的,我也只只是照搬過來罷了!」
李言則是呵呵一笑,也不引以為意,繼續問道。
「白師姐,你剛才說這三萬大軍中還有凝氣修士,那些魔族調派他們過來有什麼用處?」這一點李言倒是奇怪,自己一方最少都是築基以上修為,那麼敵方來了凝氣修士不就是被屠戮的份。
「他們當然不是用來作戰的,而是用來刺探我方情報的,我們這邊因為徵調令的原因,現在能在外隨意活動的修士,自然就只有凝氣期修士了,這種修士數量太多了,我們往往根本無法一一甄別,難免就會被對方鑽了空子。」
李言想了想還真是這種情況,將這些凝氣期修士派出來打探消息還真是防不勝防,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人類修士,除非你一個不露的去探查對方是否被下了魔族禁制。
而若由按李言來實施,都不用魔族修士親自給凝氣修士下禁制,這樣一旦查到,立即就會敗露。
只需要魔族修士給某個門派的高級修士下了禁制,再由這些門派高級修士給下面修士種下禁制,任你如何查驗,其身上也是毫無半點魔功痕跡的。
李言覺得自己能想到這些,估計魔族修士同樣能想到,所以凝氣修士看起來無用,但對魔族來說卻是不同了。
只是他們這一方凝氣修士才是真正的無用的,總不能派凝氣人類修士過去吧,對方可就太容易查出來了。
「南海修士中真心投靠魔族的,應該有不少中高級修士的吧?這股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李言想了想說道。
「這種人當然是有的,所以四大宗才不斷徵調築基和金丹的,就是為了對付這種境界修士,魔族入侵時沒有及時逃出的修士,可遠遠不止這二萬人,據得到的消息,南海後續還會有許多修士被押解趕往這裏。」白柔也是臉露凝重。
李言心中感嘆,這就是修仙者的悲哀吧。
如果是凡人之間的戰爭,如果想讓某人幫你打生打死,除了收買人心一條道外,就只有拿對方的親人來威逼利誘這條路了。
否則你就是酷刑之下讓這些人答應為你賣命了,一到戰場之上,這些人可能就會臨時反戈一擊的,讓你弄巧成拙,後悔不矣。
而修仙者就不一樣了,不管你同不同意,臨上戰場之前,在你身上下了禁制,甚至更歹毒的直接控制住了你的神魂。
到時一切都由不得你了,最多就是因這些禁錮會影響你的實際戰力罷了,很難倒戈相向。
不過最終真正左右戰局的是高級修士,所以魏重然與李言介紹時,重點說了對方金丹、元嬰數量。
南海本土應該只有太玄教元都一名化神,已然肉身崩潰,只有元嬰逃了出來。
至於南海的元嬰修士,只要不是早被魔族化神期修士盯上,以他們通天徹地的本事,估計也已逃離了南海了,所以這二萬人中,應該很難有大修士存在。
白柔又接着說道「跨界而來的魔族大軍一萬中,大多都是魔卒,還有四百多名異域人類修士,這些人類修士不知來自何方,他們個個修為深厚強悍」
白柔以為李言一無所知,索性又將異域修士之事向李言詳細介紹了一番。
李言也是認真的聽着白柔描述,並沒有打斷她的話語。
其實這其中,有件事包括魏重然以及四大宗高級修士所不知道的是,正是那些神秘的人類修士乃是第一批不顧一切都傳送了過來的。
他們中金丹和元嬰不少,這才造成了二界通道加速崩潰,待得魔族大軍趕到發現二界通道已然出現不穩現象時,一切都已晚了,最終只傳送來了一名魔帥級別的大能和了了數名魔將。
想到自己將要在此執行任務,李言隨即又問。
「既然那些異域人類修士有不少金丹、元嬰修士,我們執行任務時,能與其相遇的機率有多高?」
這才是李言最為關心的,自己遇到金丹初期還好,若是金丹中期以上敵方修士,那可就危險了。
白柔猶豫了一下,然後這才回答。
「包括風涼山在內的三處重要防禦點,其實都留有元嬰老祖一縷神念的,只要感應到對方元嬰修士氣息,這些元嬰老祖的本體會以『大挪移』神通在片刻間到來。
目前雙方的大戰主要力量都是像魏師叔他們這樣的金丹修士,可能只有在雙方真正決戰開始時,像元嬰老祖那般人物才會出現吧,以一己之力一戰定乾坤,至於化神級別的消息,不是我等可以知道的了。」
說到這裏,白柔頓了頓,剛才她的回答中並沒回答李言的問題。
李言也覺得白柔說戰局態勢沒錯,只是不知是她自己分析出來的這樣結果,還是從尺公長老那樣的長輩口中得知的,想來應該是後者吧。
就是繼續聽了下去,白柔其實是想把自己知道的,多說些給李言知道的,她深知剛來這裏,情況不明帶來的危害。
然後她淺淺一笑,又接着說道「而我們日常的任務,就是截殺對方的斥侯、向前刺探對方前沿情報、甄別附近出現的可疑修士等等,任務種類還是不少的,但所遇敵人基本都是在築基或凝氣期。」
李言點了點頭,同時他也注意到了白柔話語中「基本」一語,那麼就是說還是有機率遇到中高級修士的。
白柔這般將不同等級修士出現的時機說與李言聽,李言還是對白柔的做法感激的,修仙者中像白柔這種人還是很少的。
雙方是以金丹修士做為廝殺的主要力量,那麼這就如凡人中的軍隊一樣。
魏重然他們就是將軍,李言他們就是士卒,而元嬰、甚至是化神就是最後的殺器底牌。
將軍自不會事事都親自上陣,只有在決定性戰鬥發生時,才會親臨戰場。
平日裏雙方各種戰前的各種瑣碎事情,以及小規模廝殺自然都是由士卒完成的,李言他們就是做這些的。
「但其實有些重要任務,雙方金丹修士也會隱藏修為後,出來執行的,正是因為這樣,不光我們『重鋒營』,就連其他幾營中的修士,都已有數支小隊撞見了對方金丹修士,最後導致了整支小隊被滅。
鑑於如此情況,魏師叔他們也派出了不少金丹修士游弋在外,只要我們能及時發出求救訊息,他們就會儘快趕到的,並且這些師叔師伯也在伺機四處獵殺對方出來執行任務的修士。」
白柔猶豫中,還是說出了現實狀況,其實她們第九小隊每次出去也都是抱一半希望能活着回來的,誰知道哪天就倒霉遇上對方中高級修士了。
她說完後,又生怕李言擔心,又連忙解釋說道。
「不過,雙方金丹修士數量畢竟是有限的,兩邊每天出去執行各種任務的小隊修士又多,風涼山前方如此廣袤的地方,想要碰見金丹也是不容易的。」
李言心中無奈,他只能苦笑一聲。
「師姐說的也是,即便遇上,只要對方不能一擊要了我們的性命,按師姐所言,那麼便有可能等來的就是師叔師伯他們了。」
李言知道這就像曾經的青山隘與孟國,兩方經常派出小支隊伍襲擾對方,有時霉運之下,可能就會碰見對方一名戰力極高的偏將帶領的隊伍,死亡也就是頃刻間的事。
看來無論是修仙者還是凡人軍隊,毫無規律的變化才是常態。
李言心中暗道「除了加倍的小心,也是別無他法了,戰爭死亡最多的就是低級士卒了,此言果然非虛啊。」
接下來,倆人又說了一會後,白柔這才發現這時已至半夜時分了,不由心跳加速,自己何曾與一男子在深夜這般長久待過,而且還是倆人獨處一室。
自己這一待,竟然就到了半夜時分,而自己竟一點未覺得時間過去了多久,心中嬌羞,連忙就站起身來。
「材料既然已將給了師弟,我我這便是告辭了,請師弟注意今日領到的令牌即可,屆時若有任務時,自會有訊息傳來。」
說罷,已是腳步有些慌亂的向洞府外走去。
待得白柔走後,李言就這樣坐在洞府大廳中一動不動,凝眉沉思,但想來起去也是覺得沒有良策可以躲避危險。
戰爭中根本沒有所謂的兵對兵,將對將的說法,遇到了,就是一場廝殺,更有可能的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最後,李言忽然想到了雪蚊王「這麼長時間未能抽出時間進入『土斑』空間了,也不知雪蚊種群狀況如何?」
想到這裏,李言不由精神一振,接着神識就迅速的沉入了「土斑」空間之中。
只是他的神識剛一進入空間,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顫抖吧,混混,象爺我今天」
另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直接打斷了話語,而是發出一聲利嘯「混你大爺一臉血,你個沒有軀殼的殘魂,今天是我讓你見識爺的威武,孩兒們給我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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