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邊低頭吃着各類仙果的唐玉娘,靜靜的聽着周邊人的談話內容。
偶爾她會抬起頭來,看看高台上那名人群中的黑膚青年,再瞟上一眼自家的門主。
以她過來人的身份,總是覺得自家門主與這名法力通天的青年關係不僅僅是同門那麼簡單。
自從九前年她按照白柔的辦法去做後,一開始很害怕那名元嬰修士會突然找上木流門,說他們虛言亂語,降了罪過。
那麼他們木流門就有可能直接被攆出這裏了。
但一天又一天過去後,她所擔心的事始終沒有發生。
那名老君峰執事第一時間也並未相信,只是將傀儡收下說需向上稟明。
待得唐玉娘再次過去時,對方往後的交易中還真的不再壓價了。
且那裏的執事對自己的態度轉變也很是巨大,這讓最近九年門中收入十分的穩定。
對此,唐玉娘是又喜又驚,自家門主原來真的能動用一名元嬰修士的關係。
只是這件事讓唐玉娘看出了更多的東西,但她卻是不會說出什麼,只會在心中不斷猜測。
唐玉娘大部分時間都在低頭吃着東西,就是在聽着白柔與孫國樹他們的對話。
白柔他們說的又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根本沒有使用傳音術。
故而身側的唐玉娘也是聽的清清楚楚,她隨即確認自己以前猜想這位孫前輩與自家門主之間關係是錯的了,二者絕非什麼有情愫的。
「門主偶爾看向台上的目光有些躲閃」
唐玉娘覺得白門主的眼中神情自己可是熟悉的,與門中那些蒙生情愫的丫頭很是相似。
一時間,她那顆女人好奇之心不由開始無限伸展開來
若是這時白柔知道唐玉娘心中的想法,估計必定更加的芳心大亂,以後再也不會帶着唐玉娘同行了。
就在白柔這邊幾人說話間,又有幾道霞光落在了高台下邊,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因為這些人是直接落在這裏的,也沒有魍魎宗弟子指引位置。
光華斂去,露出其中幾道身影。
「李無一!」
不遠處的秋九真目光就是微微一凝,過來幾人氣息都是十分的凝厚,為首的正是丰神俊朗,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李無一。
在他的身後則是一身紅裙,肌膚勝雪的離長亭,還有身材越發豐滿的苗望晴。
而後則是韋赤陀,以及秋九真並不認識的一紫、一白兩身長袍的俊美青年。
「小竹峰果然沒有一個俗人,這李無一不但比我高出了一個小境界,而且看樣子距離假嬰境也是不會太遠了。
那韋赤陀修為亦是不比我差,還有那兩名青年難道也是小竹峰的」
秋九真神識從這幾人身一掃而過,李無一感應到後,也是對這邊望了過來,隨之微微向她頷首示意。
而一側的離長亭則是在看到秋九真的剎那,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媚笑,這可是老熟人了。
「喲,許多年可未見秋家妹子了,長的越發水靈了,什麼人能與你做了道侶,那還不是天天鼓樂齊鳴啊!」
這些年來,因為太玄教南海一些地域問題,魍魎宗和太玄教暗中可沒少交手。
而秋九真自己就帶人與魍魎宗弟子打了數次,她為人美艷,但出手可是狠辣無比。
魍魎宗弟子沒少有殞落在她手中的,其中就不少不離峰的築基弟子。
這讓離長亭十分的不悅,她隨後也接下了數次任務過去,但均未碰到過秋九真。
雖然也擊殺了不少太玄教和疑似淨土宗、十步院的築基修士,但胸中依舊鬱悶無比。
離長亭聲音不大,但附近一些修士可是聽的十分真切。
秋九真就是眉頭一皺,可不待她開口,太玄教那些修士可就不幹了。
「我們是來道賀的,難道離大峰主想找茬不成?」
一名太玄教道士騰的站起來。
「離大峰主這可不是你們待客之道吧?」
又是一人瞪眼看了過來。
「盛名之下,不過爾爾」
有人不屑的開口。
「喲,幾位小哥火氣旺盛的很,花是靠水澆的!就是護花可也只有一朵啊」
離長亭哪裏是吃素的,只是她話沒說完,就被李無一一扯衣袖。
「呵呵呵諸位能來道賀,自都是貴賓!大家都是熟人,都是熟人她只是開個玩笑。
秋道友,賤內的秉性你也是知道的,平日裏就口無遮攔,別太在意啊!
長亭,你怎麼胡言亂語,今日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李無一先是對着秋九真抱了抱拳,然後臉似帶不滿的狠狠瞪了離長亭一眼。
太玄教那邊有幾人本擬還要繼續追責,這時高台上方有幾道目光已掃了過來。
頓時兩邊都感到了有數股無形威壓籠罩而來,被籠罩的修士頓時覺呼吸有些困難。
這些威壓也只是一放即收,顯然這裏短暫的爭吵,引起了上面元嬰修士的注意。
李言自是在李無一他們剛一過來時,就看到了,他還傳音給了李無一一句。
「大師兄!」
李無一則是向他微笑了一下,也傳音回了一句。
「師娘和敏兒都來不了了,她們閉關依舊未出!你三師兄出去幾年了,如今也不知身在何處,倒也未能回來了。」
對於趙敏的情況,李言昨夜其實就已從魏重然那裏知曉了,趙敏自十年前閉關後,就一直未曾出來。
對此,李言倒沒覺得有什麼。
不能參加結嬰大典就不能參加唄,他自己其實就是不想搞這些東西的,只是他身為局中人,根本無法脫身罷了。
下面這些人在感覺這裏被元嬰修士注視後,頓時不敢再繼續爭吵了。
太玄教那邊一眾對着離長亭狠狠瞪了一眼,這才紛紛坐了下去。
那名聲若黃鸝的女道士娃娃臉上也是氣鼓鼓的,聽着離長亭有些露骨的言語,臉上帶上了羞紅之意,竟顯得煞是可愛。
「哼,魍魎宗那名女修太沒羞沒臊了,竟然這樣說自己的師姐,師姐可是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冰清玉潔的。」
女道士在心中不忿的想着。
離長亭則是一甩衣袖,掙脫了李無一的手。
她早就想會會這個秋九真了,只是也知道這事今天可是行不成了。
魍魎宗可沒有其餘三宗那樣的正道的名聲,行事風格向來就是隨心所欲,這也造成了門中弟子性格千奇百怪,做事陰險,有仇必報。
李無一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長亭這性子是根本改不了。
時間就這樣迅速流逝,再又過了半柱香後,台下修士亦是越來越多。
魍魎宗百里園、杜三江、褚衛力、王天、左盛研等李言熟悉的人都也已然過來了。
台上元嬰修士中有人不免皺起了眉頭,眼看這大結嬰大典就要開始了,可是目前還有不少的大宗元嬰修士沒有到來。
這裏除去那些閉死關和雲遊之外的一些人,還有不少元嬰修士此時也應該到了才對。
以這些元嬰的聽覺自是可以清楚聽到山門處情況,以及那些魍魎宗接引弟子唱諾報賀之詞。
此時可是還有不少一流宗門名字都未報出,也就是說對方非但元嬰修士沒來,就連金丹修士也沒有派出。
「最後如果真的這些宗門無人前來,這就是結結實實打魍魎宗的臉了!」
有些人心中想着,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尤其是到了此時,十步院的修士竟也是未有現身,莫輕的臉色也變的有些難堪起來。
而就在此時,莫輕猛的站起,口中大喝一聲。
「何人膽敢闖我宗門!」
與此同時,高台上其餘人也一個個面露異色。
這個時候離結嬰大典開始亦是不遠了,天空中飛來的光華也越來越稀疏。
而就在莫輕大喝聲中,一道刺目光華卻是沒有經過魍魎宗山門接引,直接掠過山門,直接沖入了內宗區域,直奔老君峰而來。
今日乃是魍魎宗結嬰大典,宗內又來了如此眾多修士,所以魍魎宗的護宗大陣並沒有開啟,免得別人心中生疑。
反正有元嬰修士坐鎮,宗門弟子倒也無人擔心。
那道刺目白色光華毫無阻隔的就直衝而來,速度快的出奇,莫輕呼喝時,白色刺目光華尚在千里之外。
不待莫輕聲音落下,已瞬息飛到了老君峰的上空,這讓那些守在山門處的弟子聽到莫輕喝聲還有些呆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刺目白光剛一到上空,光華之中就傳來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
「有有魔族餘孽埋伏我們噗」
刺目白光在對方說話時就快速收斂了光芒,露出了裏面七八道身影正踏在一柄巨大飛劍上,為首乃是一名白衣少婦。
她身材婀娜,只是一身本來白衣勝雪的衣袍,此時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血漬,清冷的面容上此刻顯得蒼白一片。
她一句話未說完,櫻桃小口一張,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白衣少婦身體在空中就是一陣的搖晃。
「師伯!」
「師叔!」
「」
她身後那幾人連忙上前一步,這幾人都是金丹修為,王朗赫然也在其中。
只是這時他們一個個模樣也好不到哪去,不但個個身上帶傷。
且有幾人傷勢看起來很是嚴重,露出的靈寶級衣衫上有道道裂縫,其內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是玉元道友」
「玉元道友發生了什麼事情!」
「魔族餘孽埋伏?」
一時間高台上先後響起了幾道聲音,有先有慢,一個個紛紛站起身來。
被喚作玉元的女修剛才聲音雖然不大,但台上台下都是修士,眾人可均是聽的十分真切。
莫輕和魏重然匆匆對望一眼後,也沒有再出手打出隔音禁制,這時候下面眾人可都已聽到了「魔族」二字,再想阻攔已然是無用了。
下方那些宗門和修仙世家修士此刻一個個正一臉駭然將目光盯在了這裏。
玉元推開了上前想要攙扶她的一名女弟子,身體又是一個搖晃,人已飛身落下,踉蹌中勉強站在了高台之上。
身後幾名白衣劍修也是紛紛落下,看像重傷玉元,一臉的焦急之色。
玉元剛一站定,手中光芒一閃,幾個小巧玉瓶就出現在她掌中。
瓶塞瞬間彈開後,三四枚丹藥頃刻間飛入了她的檀口,隨即她妙目向後一掃,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王朗。
「你你說!」
僅僅是幾個字出口,嘴角又有縷縷鮮血溢出,隨即她就自顧自在高台上盤膝坐了下去。
王朗聞言連忙跨前一步,向着莫輕眾人一躬身,只是不等行禮完畢,就已急急開口。
「各位前輩,我們在前來魍魎宗路上遭到了伏擊,對方由兩名魔將帶領十餘名魔頭同時出手的。
玉元師叔被兩名同階魔將合力偷襲受傷!
最後不惜動用秘術燃燒精血之下,這才帶領我們幾人逃了出來,而而吳珊師妹和三位師弟殞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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