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小象五官越來越清晰,到了最後已可清晰分辨出來,就這般足足過去了半刻鐘後,半空中的紫色小象這才停止了吸收天地間的熱浪,在這其間,李言並沒有所動作,此象明顯就是來自於「大龍象陣」。
他只是分出一縷神識掃一下布羅的傷勢,很重,但暫時還不足以致命,所以李言索性將全部精力放在了紫色小象身上,將布羅依舊用靈力包裹放在了身側的地上。
就在紫色小象身體呈現半凝實狀態時,它終於停止了吸收,此時陣內溫度也降了許多,至少沒有之間那般可融化萬物的感覺了。
紫色小象停止吸收後,已變清晰的身軀和五官更讓它顯得神竣異常,它慢慢的垂下頭顱,然後看向了李言,眼中閃過一絲冰冷和殺機。
「弱小的人類,是你祭煉了此陣?在之前,你還尚能簡單操縱此陣,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死了。」
紫色小象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殺意森冷,它虛空向前一步踏出,它這一步讓整個「大龍象陣」都晃了一晃,然後就這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李言,似要下一刻就踩死李言一般。
紫色小象身上威壓凌厲,讓李言覺得呼吸為之不暢,可是李言卻是面色如常,他剛才還似在低頭沉思,這時已緩緩抬起了頭,用目光淡淡掃了紫色小象一眼。
「噢?你就是『大龍象陣』的陣靈,不是十頭麼?怎麼就剩下你自己了?」李言並沒有理由紫色小象的死亡威脅。
「一名小小的築基,也敢在此妄言,是本尊在問,現在那便不用回答了,死吧!」紫色小象沒想到在他眼中如螻蟻的小修士,竟然不知死活的裝冷靜。
接着一股絕世凶威自它身上鋪天蓋地的向李言壓來,它自信瞬間便能催毀這人類修士的識海和魂魄。
感受着一股無力匹敵的力量向自己壓來,李言先是一步橫跨,擋在了布羅的前方,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向着天空一指,口中喝道「給我散!」
那本來可毀天滅地般的壓力,在李言抬指間,竟然真的潰散開來,李言然後慢慢的收回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空中的紫色小象。
「你你是金丹?不對,你分明靈力還沒化實。」紫色小象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只是一閃即失,就被它深藏了起來。
「我是什麼修為不重要,另外九頭紫神龍象哪裏去了?」李言依舊平靜問道。
「哦,本尊明白了,你是『九階築基』,只有觸摸到了蓮花寶座的築基修士,才能輕易破了本尊威壓。」紫色小象臉露出凝重之色,也同樣未回答李言的問題,但神色間已少了那份凌厲。
李言聽了紫色小象話後,臉上並沒露出任何異常,可是心中卻是吃驚,因為他的九階築基,就是以魏重然的修為也是絲毫看不出來的,這頭妖獸竟然一語道破。
「本尊?呵呵,難道閣下現在還真的擁有曾經的法力嗎?或者說,閣下所剩餘的法力還能否接得住在下一擊。」
尊,這個稱號一般只有修為到了元嬰期以後,才會有人這般自稱,那是一個身份的代表,據李言知道的情況,大龍象陣中十頭紫神龍象也都不過是三階妖獸的精魂,就是生前也只相當於金丹期,但這頭紫色小象卻枉自稱「尊」。
「弱小的人類,你真當剛才擊散我的威壓,就可以洋洋自得了,哼!」紫色小象眼中厲色一閃,接着就是長鼻仿佛跨越了時空,剎那就到了李言的頭頂,李言感覺到頭頂空間都發出了輕微的「咔咔咔」之聲,如同鏡面碎裂一般,連帶周身的空氣都變的重若千鈞。
李言則是冷哼一聲,雙拳向上一翻,直接迎了上去「轟」,整個山洞都是一個震顫,斷崖下的岩漿激起一道道如浪之潮,激盪起後狠狠的撞在了洞中崖壁之上,金光耀目。
「那小子真的下去了,這是在闖第一關嗎?」洞外胖大和尚神色難明的望向一處「火眼」中,那裏在他的神識中,岩漿猛烈如怒浪咆哮。
之前在李言剛一入洞後,他們三人的神識就跟了進去,然後就失去了李言的蹤影,他們神識掃視了一遍後,就退了出來,以照胖大和尚築基中期實力,神識在內竟無法待的時間太長,那股刺痛已讓他十分難受。
而他們這裏另一名已是築基大圓滿的僧人,同樣也只比胖大和尚多堅持了二息,也不得不退出來。
胖大和尚他們根本不信李言真的敢闖「火眼」之中,他們幾人可不敢進入,在靈力保護下,他們也只能在洞口岩石上停留一些時刻,但卻是不敢進入岩漿深處的,所以他們在以為李言飛入「火眼」後,也未敢進入追擊。
只是他們若知道李言只是築基中期修士,那是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的了,可一明和尚如何能說出李言的修為,那只能讓他更加沒了顏面。
現在看到那處「火眼」中岩漿激盪,他們有些確定李言是進入了岩漿深處了。
一明則是繼續打坐恢復,根本沒有睜眼,但他知道以那小子肉體和靈力雄渾程度,在火眼中停留很長時間應是有可能,但李言敢入了岩漿深處,他還是懷疑的,那個連他都是沒有把握的。
不過現在他要做到的就是儘快恢復,然後親自入內一看了,他相信在「火眼」內部,他可是有着這次為了突破而準備的特殊東西,在那可融一切的高溫之下,李言即使能停留在內,已算是驚人之興趣了,那還有力氣與他交手,除非李言身上也有可克制高溫的法寶,若是這樣,豈不是太巧合了嗎?
「智圓禪師,你說另有一人擒了那書僮後 進入『火眼』之中了?」問話的是不遠處一名身着道袍的青年修士,他手持長劍,與另二人並肩站在一起,而他們的身後,則還有十幾名修士,這時的遠方天際還有光華向這裏飛掠而來。
道士與身側二人修為赫然亦是假丹之境,而他們身後之人,都是一路追尋布羅的修士,道士三人剛到此處,就聽胖大和尚說這裏有一名黑袍修士,已拿了書僮進入了「火眼」之中了。
且那黑袍修士強悍的令人髮指,就連一明禪僧和『千里飛花』許夜華師兄弟二人都折在對方手中,最後落得一傷二死。
可是後追尋過來這些人卻是心中兀自猜測,有些不信,一名築基修為的黑袍青年,能以一己之力殺了假丹的『千里飛花』許夜華和其師弟,又重創了一明禪僧,這一切聽起來都是如此的荒誕,那人再強,只要不是金丹,便在這短短時間內完成了斬殺與重創數人之舉?
他們追蹤書僮而來,相隔時間也不是太長的。
雖然遠處的許夜華的屍體還僵在那裏,其師弟也亦早已沒了屍首,但他們覺得就是一明四人動手的才是,這樣才能說的通。
至於許夜華身上的儲物袋,這時正放在一明身側,一明閉目療傷,一切都由胖大和尚智圓來說,另外一名築基大圓滿的瘦枯僧人卻是面色呆板,一言不發,一看就是不喜多言之人。
智圓告訴道士他們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後,信與不信都不再解釋,淨土宗何須解釋那麼多了,只是『千里飛花』許夜華身份倒是有些特殊,所以智圓和尚多說了幾句,並且也點明許夜華的儲物袋他們不會動的,會上繳宗門處理。
不管幾人信與不信,但都過去查看了許夜華的屍體情況。
許夜華和那頭他生死靈獸白鶴的確是中毒而亡,這一點道士他們查看後都能確認,但是對許夜華和白鶴所中之毒根本是一無所知,聽了智圓說的結果,他們更是不信,一頭死生靈獸攻擊簽了生死契約的主人,這是何等的荒謬。
「阿彌托佛,諸位施主若還是懷疑在下所言,不防此時進入『火眼』深出一探究竟如何?」智圓有些不耐煩起來,這牛鼻子老子如此的囉嗦,剛才\這老道三人聽了後,已然進入那處「火眼」探了一圈,可是十息後便回來了,一無所獲。
青年道士聽了後,又看了看身側另二名假丹修士,一時間不知是否真的需要再次進入細探一番再做決定。
這黑袍青年又是如何而來,最後豈不是說那書僮身上寶物都被他得了去,尤其是那頁銀紙,許多人心中不甘,所以一時間倒是還未有人離開,反倒是後面追尋之人都陸續到來。
李言腳下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雙後負在身後,臉色如常的看着正狠狠盯着自己的紫色小象。
「你如此修為這裏高溫對你傷害不大,你是體修?不對,那你怎麼還會是九階築基,體修達到九階築基,自古以來雖有,可卻是鳳毛麟角。」紫色小象一目光盯着李言的眼睛,似要看穿李言一般。
李言神色不動,只是負在身後大袖中的雙手有微微的,不自覺的顫抖着。
「此妖獸之前分明是通過這裏的高溫恢復實力才對,但應不是恢復太多的樣子,我竟然差點接不住它的一擊。」李言心中暗自想到。
「我的修為不是你能猜出來的。」李言不咸不淡的說道。
「狂妄!」紫色小象嘴中雖然不屑,但這次卻沒有立即動手。
見紫色小象開始平靜下來了,李言則是輕笑一聲,繼續開口說道「那麼到了現在,你就不說說你的來歷麼?你真的是曾經煉化在『大龍象陣』中的紫神龍象精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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