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三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陳安、李引二人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時向元帥府大門處看上一眼。
這時見李言從中走了出來,不由的面上一喜,他們剛才也向劉成勇打聽了情況,雖聽說是去補全軍中個人資料之事,但心中不免覺得疑惑的。
像這種事說大也是極大的,畢竟軍事主官對朝廷任命的官員還是需要負責任的,說小也小,這又不是什麼關鍵職位,說白了這也就是地方大員一句話的事。
李言見他三人迎了上來,便笑着說道。
「辦妥了!呵呵呵接下來我還是要去看看李山他們的,然後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酒如何?」
劉成勇自是沒意見,見李言這麼快出來,他雖心中還是覺得事有蹊蹺,但見他面帶微笑,想來大帥那邊也真是無甚大事了,中午又有機會與李言拉近關係了,當下自應允。
陳安、李引二人雖然想早些回去,但嘴裏可是不敢說的,只得點頭稱是。
四人接下來,便先去了「鐵器閣」尋了李山,李山見李言到來高興萬分。
李言當即差了陳安、李引他們親自去向李山的師傅呂魁給李山請假,自己則和李山進入「鐵器閣」內間說話去了。
劉成勇一個人無事,便獨自在「鐵器閣」中轉了起來,當看到一些好兵器時,也是很有興趣地拿起來舞弄一番。
待得陳安、李引出來後,三人都是行伍出身,一起興致勃勃研究起那些兵器來。
稍過一會,李言與李山也一起走了出來,只是李山剛出來時,卻有些臉露不解之意,卻被李言摟着肩膀說笑。
並讓他快些一同叫上師兄梁石,然後眾人又再前往「天然酒居」去尋李玉,中午在那裏開了一桌,七人痛飲了一番。
下午李言三人在微醉中策馬而回,餘下的日子中,李言明顯修煉又所有精進,心情也較為平穩,季軍師見他這般光景便也放下心來,隔上一段時間便出來指導一二。
時光飛逝,春光無限,已是草長鶯飛,李言來到軍事府內已有大半年有餘了。
他此時正泡在寒潭中,雙目微閉,赤裸上身,只露出肩膀以上部分,正有熱氣從身上散出後,再裊裊上升到空中慢慢消散。
李言現在的氣息一副快要到達凝氣期一層前段頂峰的樣子,只是他現在的樣子不是太好,嘴角隱隱有血跡殘留。
自去年冬天以來,他修煉刻苦,每過一段時間後,境界就有所增長,只是性格越來越暴躁。
除了每隔一段時間就入城一趟外,他又多了許多古怪的舉動,每次從城裏返回時,都會買更多的衣服、腰帶、靴子之類的物品,這倒讓季軍師神識都探得煩不勝煩。
但見李言修為不斷增長,便也由得他去了。
除了修煉之外,李言要麼就泡在水潭裏,要麼關上門獨自在屋內狂塗亂墨,搞得一屋墨汁亂飛!
後來又不知李言又犯什麼毛病,把原來水潭南側菜園裏的菜全鏟了去,自己則從谷外山中鏟回許多不知名的野花種在其間。
一時間弄得谷內各種野花隨風亂擺,各種花香混雜,連帶那些涼曬的衣物上都沾上了各種不知名花香。
這讓季軍師好幾次去城內參加軍中事務時,身上都充滿了許多花香氣息,令洪元帥及一幫將士無不側目,季軍師只好無奈地苦笑。
那片菜園之前乃是季軍師種下的一些青菜和少許花植,偶爾去澆澆水、施施肥,駐足其間,其實這也是季軍師平撫胸中躁氣的一種方法。
如今在卻被李言弄得嬌艷之極,遠遠看去,倒似個五顏六色的大染缸,他看了後只能搖搖頭作罷了。
只要李言修煉還在進步中,他現在基本就是放任其作為了。
只是李言最近一段時間,好像胸中躁氣日盛,修煉後每每都會嘴角溢血,好似體內火毒快要壓制不住了,這倒讓季軍師擔心不已。
幫其檢查了體內狀況後,察覺其體內木靈氣隱隱有些駁雜,似有一些火靈力產生,不由讓他更加緊張起來。
好在目前李言還能壓制住火毒,且修煉還在精進中。只是這樣下去可不妙,李言木屬性靈力不純,對他可沒有好處。
於是,季軍師有一幾天動了趁着現在李言體內木靈力較純的情況下,是不是要提前吸收收對方靈力了?
但在隨後幾天後,李言體內木靈力又開始慢慢清純起來,並且吐血次數也少了些,這才讓他壓制了這個想法。
李言泡在水潭中,嘴角掛着幾絲血漬,微閉雙目,好似在享受潭中寒氣,其實則不然,此刻的李言正在借用潭底緩緩溢出的靈氣,運轉着「癸水真經」。
經過這數月的苦練,現在他的「癸水真經」已經練到了凝氣一層的中段,這種速度即便是在仙門中,也只能算是不錯。
但在這靈氣不充足的地方,會如此這般提升速度,倒是讓人驚奇,不過這在季軍師看來,都是李言體內那些殘留藥力所致。
李言覺得自己修煉得還是太慢,雖然每日白天都會花上大半天的功夫泡在這水潭裏修煉,半夜也會經常過來泡在其中修煉,但還是覺得時間緊迫。
但也沒辦法,其他時間他還得用於假裝修煉「木陰功」和表演,上午得在屋內做做樣子,修煉一番「木陰功」,其餘一些時間還得適當地撒潑一番。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李言睫毛顫了一下,但眼睛並沒有睜開,結束了今天白天的行功,這時卻在心中細想這幾月來的事情。
「我的修煉速度還是太慢了,近幾日明顯感覺提升幅度很小了,這也不知是為何了。」
李言可不知道,他前期速度很快,乃是他的經脈經過季軍師強行用草藥之力拓寬後,較正常入門修士吸收靈氣速度要快了倍許。
其二他的體質和功法是完全的吻合,前段時間又是剛入凝氣一層,所需的靈氣並不是太多,而他又泡在靈氣泉眼的上方,自然是進展快速了。
可自從進入凝氣一層中段後,這裏的靈氣便開始跟不上了,並且修煉本來就是越往後提升越難的,尤其是到了金丹、元嬰期時,卡個幾十、上百年都是正常事情。
「我現在雖然沒把所有實力展現出來,一點點表露出修煉到了凝氣一層前段頂峰的樣子,這也是保證我目前能生存的條件之一了。
否則,幾個月還停留在入門階段,估計他早覺得我不堪重用,沒那耐心繼續等待了。」
李言在修煉「癸水真經」一段時間後,發現自己修煉速度很快,不免讓他擔心起來,生怕讓季軍師看出什麼不同之處來。
但這個問題在他神識又仔細研讀了「癸水真經」後,經過反覆嘗試,算是解決了。
「氣有長,聚於海,散而伏藏!」
開始他不太理解,後來通過一番嘗試,才知「癸水真經」修煉出的法力,當把丹田裏的靈力自由散於五個靈力缸中後,這樣表面展現出來就是最高靈力缸中的法力。
但這種方法只能隱瞞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修士,令其看不出來真實修為;
另外還必須是這五個靈力缸都是不滿的情況下,不然散無可散,真實的法力強弱還是會體現出來。
「前段時間修煉太急,反而誤傷了筋脈,吐了些血,只得將躁火散些出來。
他就以為是火毒之由,有些按捺不住了,好在最近修煉有了進展,隱藏了火靈力,他才又伏了這心思。
只是,隨着我法力的提升,現在也能感覺他體內火毒也是越來越旺了,想來時間也是不多了。」
李言雖然未能神識離體,但以他現在也已是修士,也能隱隱感覺出季軍師體內火毒越來越旺盛。
等到快要壓制不住時,那便是自己死亡的時刻了,那時無論自己修煉到何種地步,季軍師都不會再等了。
「這幾次出去,也通過劉成勇以書信的方式和洪林英達成了一些共識,只要他能助我脫困,到時我便給他『木陰功』的功法,現在剩下的就是找尋時機了,但絕不能等得太久了。」
李言在心中盤算,他現在考慮可不僅僅是自己如何逃離問題了,他有更大的計劃,那就是如何能幹掉季軍師,不然自己家中親人可不一定能躲過季軍師的怒火。
昨天,季軍師過來指導李言修行時,看向李言的眼神都有些變了,變有更加溫和,更加和煦,只是在他那更灰更黑的麵皮上表現出來,讓李言感覺到如惡狼般的渴望。
「那就定在兩個月之後吧,那時無論如何都要拼上一拼了!」
李言在水潭中閉着雙眼,水下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
距離青山隘數百萬里之遙的深林中,山峰頂上入雲的宏大宮殿內。
「何長老,今日前來,有何事情?」
青衫儒生微笑看向墨綠長袍的鷹隼老者。
「峰主,五年一次的各峰大比,屬下已和其他幾位長老商議了,這次本峰參加比賽的大約有二十名精英弟子和幾名真傳弟子,這些人都是前段時間由內堂重重篩選出來的。」
「噢?真傳弟子倒也罷了,本來就不是很多,但今年本峰參賽的精英弟子倒是少了些啊,五年前我記得本峰可是有三十名之多的。」
「是比以前少了一些,近幾年各峰新進弟子不是太多,不少有靈根者都被那些所謂正派的道、佛、儒給收去了,何況精英弟子也是千中挑一才選出來的。」
鷹隼老者有些訕訕的說道。
「呵呵呵那些『名門正派』嗎?他們倒是會善用凡塵世間人心,利用凡塵間道觀、寺廟、講學堂不斷蠱惑人心,倒是網羅去不少好仙苗。」
「是的,峰主!不過我峰精英弟子再少,也比小竹峰要多啊,他們幾乎歷屆就那幾個人參賽。」
鷹隼老者嘿嘿說道。
「魏師弟的那裏啊,他們一峰加上雜役都不到二十人,門下弟子七人,根本不存在普通弟子與精英弟子一說。若再去掉已進入築基中期以上的三人,能參加的當然不過就那幾人了。」
儒生聽到此言臉露無奈之色。
「好了,不說魏師弟那邊了,如果沒事,你就先下去吧。」
儒生擺了擺手說道。
「啟秉峰主,還有一事,尋找『尋仙一脈』之人一事,今日有信傳回了。」
鷹隼老者急忙說道。
「哦?你是說從那外門叛徒身上拿走修煉功法的人嗎?」
「是的峰主,我們擴大了搜索範圍,最後在大青山向東邊緣處,一處名為『青山隘』的地方找到了線索。
那裏皇朝駐軍中,有一名軍師有極大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他這幾年在附近城鎮藥鋪中買過藥材,而這些藥材又都是我們秘方中所標註的。」
「駐軍?軍師?這樣的話,你們當是需要查仔細了,不然動了凡人中的官員,尤其是邊陲軍事官員,掌門他們也會插手的,這件事不允許鬧大。
仙凡不同路,只要不是凡人惹到我們,我們不能向他們動手,雖然我們不是什麼名門正派,這點卻是要守的,務必要查清後再決定是否動手。」
「是,峰主!
我也是這樣安排,因為最近派內五年弟子比賽,所以一些需要參賽的在外執法弟子已經陸續回來了。
現在只留了幾名凝氣中後期的弟子留在那邊,一旦查清後,就會着手緝拿。」
「那就行了,這幾年還在四處找藥材,那人境界也不會高到哪裏去,凝氣中後期的弟子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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